秦悠正在开会,突然手机开始震动,来电显示:夏医生。

夏沉很少给他打电话,可以说几乎从来没主动给他打过电话。他微微蹙眉,犹豫了一秒,还是给柳秘书做了个手势,自己起身离开接电话。

全会场的大佬都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五年前三少开始进入秦氏,在基层做过两年,三年前正式开始执掌大权,和他共事过的人都知道他对待工作认真严苛到近乎一丝不苟,从来没有在开会这种工作场合接过电话,连他爹秦老爷子的电话都不接。这回这是什么人,这么大面子,竟然能让三少为他破例。

可惜会议室厚重的实木门隔绝了一切声音,也隔绝了室内一众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心。

医生温雅中略带清冷的声音隔着电波传来:“秦总,你现在方便吗?钟钟在学校和人打架了,老师叫家长过去一趟,我现在正准备一个手术,暂时走不开。”

没错,夏医生在准备手术。

神一样的爱心诊所不仅包治感冒发烧不孕不育,而且还能操作小到割阑尾大到器官移植的各类手术,且治愈率均为百分百。爱心小区的居民都纷纷感五星级饭店的享受。他们热衷于向非本小区居民吹嘘爱心诊所的无所不能,把他们的夏医生吹捧得像神一样,但往往只收到对方嗤之以鼻的嘲讽——真有那么本事谁在这么个小破诊所待着啊;别说技术了,很多手术需要的相关仪器就不是他一小破诊所负担得起的……

但也有慕名而来到爱心诊所看病的,一般是用过都说好。

听见对方说“好,我马上过去。”,夏医生心情良好地挂上电话,又做了一遍消毒。谢大爷躺在手术床上,听见声音笑着打趣道:“呦,给谁打电话呢?都一起管孩子了。”

夏沉腼腆一笑:“钟钟他妈妈。”

“哎呦!这是找着了?孩子妈妈愿意回来?”,平时没病没痛也爱和几个大爷大妈一起在诊所里坐着聊天,也都知道谁介绍对象夏医生都不要,一心一意要找孩子亲妈回来的事。

已经事先做好了麻醉,谢大爷闭着眼睛不敢看夏医生下刀子的样子,但合上眼睛就什么都感觉不到,于是他适应了一会儿之后就开始继续和夏沉闲聊,好像一点儿都没意识到陪他聊天的那个人正在自己身上动刀子,一不小心多划一刀划偏一分都不是好玩的。

夏医生就一边做手术一边陪谢大爷聊天——

谢大爷打听说:“钟钟妈妈现在在哪里工作啊?要不把他也叫来诊所帮你吧,你现在病人这么多,忙不过来的。”

夏沉笑笑:“他管理很大的一个企业,很忙的。”

于是第二天,经由谢大爷,“夏医生老婆找回来了”“夏医生媳妇儿有一家大公司很厉害的”等等传言就开始在爱心小区流传开来了。

另一边,秦悠挂了电话回到会场,示意柳秘书和另外两个高层负责主持会议继续,自己则拿上钥匙就匆匆离开。

留下一众人目瞪口呆,这到底是何方神圣啊,不仅打进来电话,现在还直接把人给叫走了……

孩子打架了,老师叫家长。此时张老师办公室里正排排坐了五个肇事者,正是夏子钟、赵飞和赵飞的三个小弟。不同于夏子钟的干净清爽,其他四个人都或多或少地挂青挂彩。夏子钟从幼儿园时代开始打人就很有原则,从来奉行打人不打脸,这次那四个人脸上都挂了伤,可想而知夏小同学是气急了。

“谁先动的手?”张老师厉声问。

“是他!”赵飞雄纠纠气昂昂地一指夏子钟,其他三人纷纷附和。其中两个孩子从来都是家里的娇宝贝,此时已经耐不住疼哭了起来,看起来眼泪汪汪的,十分可怜。

夏子钟和几人推搡的过程中撞到了台阶栏杆,眼角青了一小块,但他依然紧紧绷着脸,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冰山气场。

张老师和崔老师不一样,一向不待见这个冷冷淡淡沉默少言的孩子,此时看他这副样子更是生气——率先动手打人,一个揍四个揍得那四个都不行不行的自己一点儿事都没有,不道歉不认错——最关键的是,那四个都是家里的少爷宝贝家中的势力都不好惹,现在人家孩子在学校挨了打,不说他们一个小医生家赔不赔得起,连累的自己都得写检讨挨批评扣奖金。说不定甚至把工作丢了。

想到这里,张老师怨念更重了,走到夏子钟面前:“你爸爸怎么还不来?!”

夏子钟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恰在这时,其他几家的家长陆续到了,有的还带着保姆司机保镖一大帮人,把办公室外面的走廊都堵得满满当当的,看着自家孩子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的样子都心疼得不行,一声声“心肝宝贝”哄着。

张老师也顾不上管夏子钟的态度问题了,连忙出去迎接,说明情况,伏低做小地赔不是,嘴里不住地说“是是是,都是我们没看好,保证再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赵飞也被他爹赵刚和母亲苏清两人围着查看脸上和身上的伤,毕竟还是不大的孩子,撑不起多少男子汉的气概,看见亲人就忍不住诉苦,顺便抽抽噎噎地抱怨了一箩筐关于夏子钟的不是。

赵刚越看赵飞身上的伤越是怒火上涌,他原本也觉得小孩子打架不是太大的事,但这是什么家里教出来的孩子,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

苏清心中更是生出一股怨毒之气,她看向唯一一个孤零零站在那里的孩子,也不顾什么


状态提示:第17章 家长--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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