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不必着急,听我慢慢说来。-- ”百里秋水微笑着,轻轻扬了扬手里的纸张。
见状,廖于海脸上的笑意顷刻间便微微一凝,她现在应当是走投无路了才是,可为什么,她看起来却还是如此沉着的模样?难不成……这诡计多端的百里秋水,还有什么脱身之计么?
轩辕浩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悄声问道一旁的廖于海,“你当真是安排仔细了么?我怎么觉得她似乎有些……”
“死到临头装模作样罢了。”廖于海冷笑一声,“也许是在等董家的救兵,没什么可在意的。”
他将一切都布置到了圆满的地步,就连她的笔迹,他也是模仿的一丝不差,整件事从头到尾滴水不漏,他实在想不出在这样的一个局中,百里秋水还有什么可以脱身的法子。
“来人,去‘弄’些香炉里面烧剩的灰来。”百里秋水不急不慢地将那纸张上的皱褶摊开,“再去打盆水来,里面滴上几滴醋。”
听她这样吩咐,众人脸上不禁都‘露’出了一丝茫然的神情,他们的确是知道,在这世上有种见了水才会浮现出来的字,却不够清楚她要炉灰和那加了醋的水有什么用。
廖于海也微微拧紧了眉心,她说什么空明皇室的密信,他怎么从来都不知道,在空明的皇室,还有这样怪异的方式?这‘女’人,会不会又在其中动了什么手脚?!
很快,在轩辕晟睿一声令下之后,便有人将百里秋水所要的东西给取了过来。只见百里秋水不慌不忙地将那信铺在案几上,又将香炉里面的灰倒在了纸上,用手小心抹平,掏出帕子,沾湿了水,开始小心翼翼地轻轻沾湿那上头的香灰。
“这法子,我也是偶然才知道的,这信看似只有一面写满了字,可只要用这个法子,写在纸张背面其他的字,便会显‘露’出来。”百里秋水一边在众人狐疑不解的目光中继续着擦拭的动作,一边慢悠悠说道,“这样写成的密信,就算是眼神再好的人,也看不出任何端倪,可唯独一项,这上头会有一丝极其特殊的味道,倘若不是让我嗅到了那味道,我也不知道这竟是一封密信。”
说完,百里秋水手里的动作也停了下来,那纸张上面铺着的薄薄一层炉灰已经彻底湿润,百里秋水捏住信纸二角,在空中一抖,那粘在上面的香灰纷纷落下,紧盯着的众人顿时发出一声惊讶的低呼——就在那刚刚覆盖了一层香灰的背面,此刻竟浮现出了几行清晰的字迹!
这……怎么会!?廖于海心头猛地一沉,这信是他亲手预备的,他可从不记得,在这信的背面有过什么字体!现在这好端端的一封信,背面却忽然出现了不该出现的东西,可能‘性’就只有一个……他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这个圈套,已经被别人给动了手脚!
“这是怎么回事?!”轩辕浩也是一个愣怔,可他身旁的人,却已经无暇回答他的疑问了。
扫了一眼那上头的内容,百里秋水脸上‘露’出一抹惊愕的神‘色’,随即将那纸张上头写着的内容沉声念了出来:“皇上,臣身份已经快要暴‘露’,未免遇害,不得已,只能栽赃为之。倘若此信陛下收到,信中所言之事无一不真。臣,廖于海敬上。”
廖于海三字一出,众人立即又是一阵目瞪口呆,现如今在‘蒙’正都城,有谁会不认识这太子爷身边最当红的男宠?只是恐怕谁也不会将这男宠,与空明‘奸’细联系在一处。
“血口喷人!”廖于海额角青筋暴突,他明白自己已经是掉进了她的圈套当中!他自以为这次可以将她一击必杀,却在不知不觉当中,被她在其中偷偷动了手脚!
“怪不得会有这样一封密信……”百里秋水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若有所思地看着廖于海,眼底却划过一抹冷笑,“这样一来,可就不难解释清楚了。怪不得廖公子你一堂堂名‘门’之后,会情愿忍辱,作了太子的男宠,原来只是为了套取情报。”
“你不要胡言‘乱’语!”廖于海沉下脸‘色’,“你向来诡计多度,这恐怕也只是你为了脱身,故意要栽赃陷害与我的把!我不过是家道中落,为求生才谋了这样一条生路,你何苦要将我赶尽杀绝!”
“我不过是实话实话,我百里秋水,在空明之时,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兵部尚书家不得宠的庶‘女’,可廖公子你,却是太傅府里的嫡出公子,自小便便有着一腔报国志向。你说在我们两个人当中,究竟是哪一个,才最有可能为了空明做出这样刀剑‘舔’血的危险之事?”
百里秋水轻轻一笑,“我只是个‘女’子,这辈子不求什么,只求夫妻恩爱,儿‘女’绕膝,过着和和美美的生活,实在没有道理要去为了那让我倍感厌恶的国家,做出这样置自己‘性’命与不顾的事情来。”
“更何况,这信上头已经写的明明白白,我们大可以让人来验证一下笔迹,看这两个笔迹里面,究竟哪个是真,哪个是假。”看着廖于海那渐渐沉下去的‘阴’冷脸‘色’,百里秋水又是一声轻笑,“这样一来,廖公子你觉得如何?”
轩辕浩心头一急,正待上前意‘欲’开口之时,却被皇上低低一声令下,僵着脸,退到了一旁,不敢再多言语。
“笔迹可以伪造,可你的丫鬟,却已经明明白白告诉了所有人,这信是从你的书房当中搜出!”廖于海咬牙,冷声道,“这总是骗不了人的,我看分明是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