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妹,你既然早早地就知道了,那又为什么不尽早提醒我一下,这门亲事不就没有了么!?这……你拖到现在才说,我也是现在才知情。可现在知道了又有什么用,这事情都已经晚了呀!”
今天的百里昔年,早就在这一桩接着一桩的事件刺激之下变成了刺猬,完全没了先前的理智,只要稍有个风吹草动,立即就竖起浑身的刺来冲着对方扑了过去——
“对呀,三婶,你又凭什么在这里针对母亲?!你有什么资格!?母亲她是事先不知情,可你呢?听你的意思,那周大人的事情,你可像是早早就清楚了!”
“既然你什么都清楚,那又为什么要拖到现在才说,是不是我们提不到二妹妹头上,这件事你是不是一辈子都不会提起,就等着眼睁睁的看三妹妹稀里糊涂送命去了!?我看你才是最自私最无耻的那个,在这里假惺惺地装什么圣人!”
“我无耻!?”三夫人的火气登时又上窜了一个等级,甚至都已经忘记了老夫人的存在,冷哼一声,戳着百里昔年的鼻尖,“看在你是我晚辈的面子上,我本来还不想说,可你既然对我目无尊长,我又何必给你留什么面子!?”
三夫人这话一说出口,百里秋水的唇角便隐隐勾起了一抹冷笑,百里昔年,你不是想要让我倒霉让我死么,这次,很快就可以让你看看,咱们两个之间,倒霉的到底是谁!
大夫人的猜测其实并没有错,三夫人之所以会知道这些事,全都是因为她,在使唤花琼去换水的时候,花琼的确没有走远,可去传信的人,却不一定非得是花琼。
三夫人的确自私又浅薄,最重要的是,这个自认为很有智慧的三夫人,实际上除了一副牙尖嘴利的口舌,就只剩下了一个空空的大脑,想要从思想上操纵这种人,甚至要比驯服一匹温顺的马都要来得容易。
她料定了大夫人这次会不依不舍地将那待嫁的目标定在百里云灵身上,就算是三夫人多少还有些脑子,来了之后暂且还能压制住火气,拒绝离开,被事情缠昏头了的大夫人,也绝对会失去惯常的冷静,说什么都会试着再游说一下三夫人母女。
三夫人的耐性本来就很不好,如今又对大夫人肚子里头的打算心知肚明,起先还能忍上一忍,但要是再被大夫人这么一阻拦,她的火气必定会上窜,三夫人一旦发起了脾气,就是个不管不顾的人,必定会一不做二不休,把这事给抖了出来。
至于百里昔年……看到他现在那张因气急败坏而铁青了的脸,百里秋水的心里就是一阵冷笑。
三夫人这次的不依不饶,若是撞到了往常镇定从容的百里昔年,事情就未必一定会按照自己的设定发生,而现在的百里昔年,却早早便失去了往常的镇定自若,只会上赶着将三夫人的怒气激化,而不是选择更为聪明的息事宁人。
对上了百里秋水那冷笑着的目光,百里伊人的心头就是重重一顿,略一思索过后,百里伊人神色一僵,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转过身便对着百里昔年劝道:“大哥!三婶毕竟是长辈,咱们百里家是有规矩的人家,怎么能目无尊长?你还是快些向三婶道个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