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墟上没找到柏翊的尸首,已经让他心情不爽,回到家却被又莫名其妙的提什么婚姻大事。他是谁?柏念文,他的婚姻大事谁能做主,就算是父亲也不行。不管她梁家姑娘有多好,家世有多好,他若不喜欢谁也强迫不了。可偏偏父亲好像是铁了心似的想促成这门亲事,还说什么“论是家世,论相貌,都与你相配,再说,那姑娘一听说是你,人家都好心欢喜……”狗屁,他都没见过那梁家姑娘,她又怎么会平白无故的喜欢他。
母亲在一旁也不知道是为谁在帮腔,一会儿说“爱?没有爱不一样过日子吗?”,一会儿又说:“我们这样做只想你将来日子好过……”如果她真心想为他这个儿子着想,那么,就不该同意父亲的这个提亲,他的心思,做为母亲应该早就知道,现在又何苦再为难他。
到最后,他不想再继续争论这没有价值的问题,他不可能去娶什么梁家姑娘,更不可能爱上她,所以,对于这桩婚姻,他不可能会答应。不管是为了爹也好,还是为了这个家族也好,总之,他柏念文说不娶,谁也强迫不了他。
可是,柏念文怎么也想不到,他以为只要自己坚持不松口,父亲也会拿他没办法,最终会放弃与梁家联姻,却没想,就在柏念文暗中寻找柏翊的下落时,柏棣公却私下为他选了良辰吉日,并开始着手准备一切结婚的事宜。待柏念文知知道一切真相时,一切都已晚了。
这天,一大早,柏念文就被窗外传来的阵阵鞭炮声给惊醒,他慵懒和睁开眼时发现屋里站着好多人,他嗖的一下坐了起来。
“你们?干嘛?”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问道。
“请少爷换上喜服。”
“什么喜服。”他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时,一群人已经将他从床上拖起,然后强行将那大红喜服穿戴在他身上,一切收拾好之后,转身又有一波人为他洗漱整理容妆。
待一切准备就绪时,柏棣公走了进来。
他看着还在懵懂中的柏念文说:“今天,你什么也不用做,什么也别想,就老老实实的当你的新郎官。”
“新郎官?”柏念文这才反应过来,可一切都显得太退了。
他被推上高头大马,穿走在热闹的街头,鞭炮在身后震天响,几个乐手吹着唢呐在前面开道,声音传得好远好远,那些小工们找着众多的聘礼,箱子多得数都数不清。很多人就被这样的动静吸引过来的人开始对着骑在马背上的柏念文投来羡慕的眼神。
常言说,人一生有两大喜:金榜提名时,洞房花烛夜。
更多的人却说:人逢喜事精神爽。
可骑在马背上的柏念文,怎么看怎么就不像是春光满面的样子,相反,一脸沮丧,心情糟到不能再糟。
柏家大厅里一派喜气。蓝翠容一身艳红,喜气洋洋地招呼着客人,今天终于盼到儿子娶媳妇,她心里那个喜欢写满整张脸。
桃源村大大小小的官员富贾们纷纷前来庆贺,柏棣公更是豪气一发,端起酒杯,来者不拒,仰脖见底,听着那些恭维的话,心底的舒畅像水一样漫上来,整个人恨不得泡进酒缸里。
洒过三巡,柏棣公有些微醉了,正好柏念文走了过来,他一把拿住柏念文的手,说道:“你想去哪儿?”
“回房。”柏念文回答很简单,既然逃不掉,那他只有接受,所以,他现在要去看看父亲口中那个小家碧玉到底长什么样子。
就在这时,梁老爷端着酒杯走了过来,他拍打着柏念文的肩,用着大舌头地说道:“小雀可是我的心头肉,今天我把她交给你,你如果敢对她不好,我……我……我找人废了你!”说罢打了个大大的酒嗝。
柏念文张嘴想说什么,却被一旁的父亲拽到一旁,只见柏棣公陪笑道:“怎么敢,如果念文真要对不起你们家小雀,我第一个不放过他。”
梁老爷又拍着柏棣公的肩哈哈大笑,两人又连碰了好几杯。
柏棣公酒兴一上来,一把操起酒坛蹿上椅子,大声唱起了情歌:“黎明请你不要来……”
蓝翠容见他疯疯癫癫的样子,连忙阻止。可柏棣公正在兴头上,怎么都不听她的。
一首缠绵的情歌被他唱得粗犷异常,然后在这样的花好月圆红烛滴泪的好日子里,却将这场婚宴的气氛推到了顶点。
这一夜柏念文也喝了好多酒,他踉跄的走进新房,醉眼迷蒙的来到梁小雀身边,然后与她并排坐下。
他问:“梁……小雀,你为什么要嫁……给我?”
梁小雀没有作声。
但喜帖下的那张脸却早已是灿若桃花。
喜欢柏念文已不是两三天的事儿,虽然她很少出门,但自从那次偶遇之后,她便忘不了他。
她依稀记得那是去年的元宵,她第一次由丫环带着出门赏花灯,那天赏灯的人很多,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居然和丫环走失了,第一次出门的她充满着无助与彷徨,就在这时,柏念文出现在她身边,他温柔的眼神,高雅的谈吐以及君子风范深深地吸引了她,后来,丫环找到她时,她正被柏念文逗得合不拢嘴。可就从那一次之后,她便再也没见过他。后来听人讲起柏念文很坏,可她不信,她只相信自己所见的。所以,当李媒婆前来提亲时,她便应下了这门亲事。嫁他是她今天的夙愿,而今天,这夙愿终于实现,所以,她的心好紧张,也好激动。特别是当柏念文坐在她身边时,她竟不知该如何称呼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