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铁珊看到花满楼时面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如常。
虽然记着之前陆小凤的话,不过现在陆小凤人不在,也就一个花七童,珠光宝气阁与江南花家也是有些来往的,他自然不会给脸色看,当下笑呵呵道:“不知七童到来,没能远迎,倒是老阎失礼了!”
“阎老板言重了,倒是七童来此,未能知会阎老板,才是失礼。”花满楼道。
“唉,你别这么说,俺老阎是个大老粗,场面话也就会说那么两句,你要再说下去,俺都不晓得怎么往下接话了!”阎铁珊笑呵呵道,对着男子以及江湖来客,他说话总是特别粗俗,似乎是为了彰显自己的男子气概,“这两个孩子倒还真是漂亮伶俐,七童是从哪里找到的这么对观音娘娘座下金童玉女的?”
晚枫向阎铁珊行了一礼,微笑道:“万花谷弟子,郁晚枫,见过阎大老板。”
宁小裳也站直了身体,认真一礼道:“纯阳宫弟子,宁商,见过阎大老板。”
阎铁珊忙伸手:“哎哎请起请起!不必多礼!”这两个小娃娃年纪不大,但是行礼却甚是庄重,一言一行皆是大门派弟子做派,但以阎铁珊的见识,却不曾听闻过万花谷与纯阳宫,这会心里正奇怪着。
晚枫察言观色,道:“晚枫与宁商出身不为所知,万花谷与纯阳宫更是少为这世间所晓,阎老板不曾听闻过,实属正常。”
——听过那才叫不正常。
“虽不曾听闻,但现下见你们二人举手投足,就可见你们师门长辈见多识广,教养弟子得法。”独孤一鹤叹道,“便是现如今还未有人知晓,待得他日你们二人名扬天下,恐怕这世间无人不知万花谷,无人不晓纯阳宫了。”
他这话也不是无的放矢,以独孤一鹤身为峨眉派掌门的眼力见地,他可以毫不夸张地打包票说,那两个孩子虽然年岁尚幼,修为内息之深厚却是他一手教养出来的三英四秀拍马都赶不上的。
尤其是那蓝白道袍的少年人,目光清亮,身姿挺拔,傲却不骄,气息内敛,虽背负长剑,却不见他身上丝毫剑意。
但凡练剑之人,哪怕剑术修为再低,身上总会有那么一点剑意,至于是否驳杂纯粹,却是看个人修为了。
而一个持剑之人,身上不见丝毫剑意,那么,不是他只拿了把剑装样子,就是此人的剑术修为已高到可以将剑意内敛地地步了。
更何况,此子背负的长剑无鞘,剑身轻灵纤细,护手处有小小的八卦太极图样,旁的更有勾玉环佩,随着这少年行礼而微微晃动。
其剑刃更是锋芒内敛,唯有在阳光照过时,方才流露出一丝锋芒。
这剑可谓是世间罕见的好剑,但独孤一鹤上来时,却并未第一时间发现这把剑。
好剑,生来便自带剑意。
独孤一鹤是用剑的大行家,他对剑的敏锐当世少有,饶是以他的敏锐,依然没有发现,这只能说明这剑的剑意,被人深深收敛起来了。
独孤一鹤没有感受到丝毫剑意,除了是被这少年人以自身剑意覆盖内敛外,他想不出第二个解释。
这少年如今才多大?
这等年纪就能做到剑意内敛,待得十年之后,恐怕这江湖之大,他剑下却是再无敌手。
而那年岁相近的女孩子……独孤一鹤发现自己竟然看不清这女孩的深浅。
要说内息修为的话,她比她身侧的少年更为深厚,但至于武学套路,他却是丝毫看不出来。
不过有那少年在旁陪伴,恐怕此子未来,也是不可小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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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见过,也将个人身份介绍过后,阎铁珊笑问道:“刚刚上来的时候就听到你们在说话了,可是碰上了什么事?”
马秀真道:“不过是姑娘家们在说些首饰事儿罢了。”
阎铁珊一眼看到了叶秀珠拿在手中的芙蓉白冻石簪,不禁道:“师侄眼光不错,这簪子是楼师傅的作品,刀工极妙,不过这材质太差,配不上师侄。”
阎铁珊这话,既肯定了叶秀珠的眼光,也点出了这簪子缺陷,又话里话外夸赞了叶秀珠的容貌,生意人的精明可见一斑。且他是长辈,这话说出来,自然是大方自然,不会让人有被轻薄之感。
至少在晚枫看来,叶秀珠看起来眼睛亮了许多,脸上笑意也更明显了些。
她又看了一眼独孤一鹤,陆小凤要查的三人,现下倒是有两人在一块了,是不是他们也察觉到了什么?
要现在试探吗?
犹豫了一下,晚枫放弃了这个打算,她觉得金鹏王朝的事八成是一个大阴谋,而算计的对象大概就是阎铁珊和独孤一鹤,或许还有霍休。
既然这八百年都没凑一块儿去的两位老伙伴都见面了,想来他们也有所防备,她再过去多说几句,说不准还会被当做是金鹏王朝的探子。
——就像之前的陆小凤一样。
于是,趁着阎铁珊与四秀的客气话告一段落,晚枫趁机提出想要在珠光宝气阁定制一些头面首饰,故而想要与那位楼师傅见一面。
如果是寻常的定制珠宝首饰,那只需挑定样式,然后就可以让珠光宝气阁的掌柜交给指定的匠师去制作,到了时间再过来拿,或者由珠光宝气阁送上门就可以了。
但这回晚枫是自己提供了材料。
极品羊脂白玉,上品犀牛角,颗颗圆润足有拇指大的珍珠,如落日漫天霞光的红玛瑙,色泽柔和明亮的玳瑁……
别说是四秀了,哪怕是日日见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