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钟询身体一震,“妈妈我,我好渴,我想去喝点水。”
顾菁菁眼中泛着杀意,“喝水我看你是想逃跑吧,刚才你还没说不会离开我!杂种和你爸爸一个德性!”
顾菁菁话落便一掌挥去,男孩的身体被扇了出去,脸颊一片火辣,血从嘴角流出,他忙爬起看向女人,顾菁菁的眼里早就没有了他,除了怒火和杀意他的眼睛什么都没有。
顾菁菁长年累月堆积的不满和精神上的紧张终于在这片看见离婚协议书的时候全部暴发,她的心里除了恨什么都不剩了,连自己曾经百般疼爱的爱子也不认得,她只知道眼前的人不过是想离开自己的身边。
顾菁菁上前抓起男孩,走进房间将他扔向墙角,“我不会,不会再任何人离开这间屋子,永远不会!”
顾钟询眼露恐慌,顾菁菁在衣橱里拿出衣服将男孩的双手绑起,然后又拿出皮带疯狂的向顾钟询抽去,“你要离开我,你和他一样要离开我!我不会让你离开的,打死你我也不会让你离开!”
顾菁菁了,彻底疯了。
伤痕累累的她将自己满身的伤痛都移嫁到自己最亲的人身上。
顾菁菁打累了就休息,又如以前一般和颜悦色的递个苹果给男孩,偶尔男孩的一个眼神又会让她失去理智,不管皮带还是水果刀都落在男孩的身上。
顾钟询蜷缩在墙角,不敢动不敢说话更不敢多看女人一眼。因为妈咪说他的眼睛象爸爸,所以他不敢再看妈咪。他走不去了,现在他好像永远都走不出这间房间了。
地上到处都散落着照片,是安辉雄和另一个女人的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亲昵的靠着安辉雄,顾菁菁一刀刀划在照片里女人的身上,嘴里一句一个该死。
顾钟询好害怕,害怕下一次顾菁菁又会拿那把刀划他,因为顾菁菁说他身上流的血是让安辉雄痛苦的他们的原因。
顾钟询被关在房间里不知道多长时间。
他闭着眼睛,蜷缩着,不听不说不叫不闹,每分每秒的恐惧折磨让他的意识都渐渐模糊了。
以后的夜总是好长,太阳好象永远都不会再出来,他也不会再有机会看见。他的世界里,太阳消失了……
………………
楚千雪捂着嘴巴,泪已经慢慢从脸颊上落下,不可置信,心疼,痛恨,百感交加。
易景肖沉默了很久,“等顾家的人意识到这对母子消失了很久时,已经是半个月之后了。半年生活在强压下,半个月生活在地狱里,楚千雪如果换成了你,你会怎么样?”
她会怎么样?或许早就疯了吧。
“你以为说过弈少宸不知道顾菁菁伤害别人有多深,其实第一个被顾菁菁伤害的人就是他自己。他身上的那些伤,都是他最爱的人留下的。”
“后来呢?”
“后来他被顾家接了回去,顾菁菁也开始了接受治疗。安辉雄身边的女人死了,他把全的怨气都怪在了顾菁菁的身上,开始疯狂的报复顾氏,顾氏渐渐的被吞没了,所有的高层都成为了安辉雄的人。安辉雄在正式得到顾氏那天真的当着顾菁菁的面,把整个公司都放在了那个女人的面前。”
“他呢?”楚千雪声音有些颤抖。
“他?不听不说,就像一个木偶,十几岁的他懂了自我封闭的方法。”易景肖苦笑,“顾家老头是真的自己心脏病突发死的。关于顾菁菁死亡的说法,其实是顾家自己制造了一出意外,让所有人都这么相信着的,为的就是让顾菁菁和顾钟询能够回到平静的生活。我第一次看见弈少宸的时候是在日本。我们家是世交,在他没有开口说话之前,我一直以为他是一个傻子,不管别人说什么,骂什么,他永远都不会动,跟死人一样。”
“他没有死!”楚千雪激动的开口。
易景肖抬眼,“楚千雪,他用了近二十几年的时间来疗伤,给你的话,你觉得这样的伤口要多长的时间才能恢复?”
“我根本活不下来吧。”楚千雪擦去眼角的泪,“他多久跟你说了话?”
“八年,他二十岁的那年,跟我说了第一句话。”
“他说了什么?”
“他说我还活着吗?”
楚千雪的泪已如雨下,一个人沉默了八年的人,第一句话居然是在怀疑自己是否还活着。
“楚千雪我用了近二十年的时间,让弈少宸至少像一个正常人了。你说他是恶魔,可是如果不成为恶魔的话,他根本就没有办法生存下去。他每天要用药物才能睡觉,他现在也不知道痛是什么感觉,太多的折磨让他失去的对于身体上的生理痛感。”易景肖目光里带着希望,“直到你的出现,我发现或许你可以是他的阳光,让他真正活得像一个人。”
“我吗?我可以吗?”楚千雪带着自我怀疑,“易景肖,我只是他的棋子。”
“楚千雪其实你一直很聪明的,只是现在你在自我否定罢了。你难道就一点感觉不到他对你的特殊?还是你害怕伤害所以才会选择忽略?”易景肖试探的问。
楚千雪不再说话,是的。她感觉到,虽然不清楚弈少宸的感情,但至少知道自己确实是那个特别的人。
广播台突然想班提醒,易景肖将机票放在楚千雪面前,“现在是你选择的时候了。我告诉你他的过去,但是选择你自己做。或许你们的结局会是好的,或许他还是不愿意接受任何人。楚千雪,爱弈少宸不难,可是要坚持却不简单。如果你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