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归雁愣了一下。
她忽然有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却不清楚这种感觉来源于哪里。
也许是尤锦笙将她搂在怀里,搂得太紧了,又也许……是因为高御轩那淬了毒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像是一根绳索,用力的勒紧她的脖子……
她真的愣了好半晌。
然后,才反应过来,她还是尤锦笙怀里。
尤锦笙没有放手的自觉,她只能慌乱的挣开他,可她的举动在高御轩看来不过是欲盖弥彰。
他迈开脚,跨了进来。
守在外面的随从一副为难的模样,“巡按大人,他……”
尤锦笙抬手一挥,阻止道:“退下去,没有我的吩咐,不准进来。”
“是。”那两名随从如蒙大赦,急忙退了出去,还关上了门,就连跟随高御轩而来的秦宋也被阻在了外面。
秦宋是个识相的。
这种时候,想必大少爷是希望他什么都没有看到。
作为男人,亲眼目睹自己的妻子与别的男人抱在一起,已经称得上是奇耻大辱了,若是再被外人知晓,脸就更不知道该往哪儿搁了。
这三个人对峙的局面,沈归雁多少是有些心虚的。
高御轩只沉着脸,脸上看不出来喜怒,但是以沈归雁对他的了解,他在这种时候越是表现得平静,就证明他的心里越是愤怒。
“你……”
沈归雁的嘴唇动了动,刚想说些什么,却被尤锦笙抢了先。
“呵,高大少爷,不是听说府上准备要办喜事吗?我还以为你这个时候会在家里等着当新郎官,没想到也会上这儿来,真是稀客啊!”
沈归雁的话,彻底被打断了。
她在望向高御轩的时候,也没有了要解释的念头。
她失踪了两天,生死未卜,他却还有心思在家准备办喜事吗?
心头像是缺了一块,有凉凉的风灌进来,麻木的疼着。
高御轩听了尤锦笙的挑衅,嘴角扯了扯,嗤笑道:“我当然要来,否则岂不是如了你们这对奸夫****的愿了?”
他一字一顿的,将这四个字咬得异常清晰。
奸夫****!
沈归雁从他的眼中看到了轻视,浓浓的羞辱感迎面扑来,让她几乎抬不起头,就连尤锦笙都变了脸色。
“高御轩,你嘴巴放干净点儿,你侮辱我可以,但不准侮辱雁儿!”
“雁儿?都叫这么亲热了,想让我嘴巴放干净点儿,那你们倒是别做这龌蹉的事啊!这算是什么侮辱,你以为这样就能侮辱到她了吗?那你未免也太小看了她……”
“你!”
尤锦笙被高御轩这嘲弄的态度激怒。
他一下松懈,高御轩已经将沈归雁拽了过来,捏起她的下巴,冷笑道:“沈归雁你还真能装,你告诉他不会和我做真正的夫妻,要等着他回来啊?那你有没有告诉他你和我上床的时候最喜欢在上面了?有没有告诉他你还怀过我的孩子?”
“高御轩,你够了!”
沈归雁终于吼出声来。
她挥开他的手,感觉自己的声音在颤抖,整个人都在颤抖。
奸夫****也就罢了!
他,她怎么可以把两个人的这种事情拿出来说,而且是当着尤锦笙的面,用一种认定她是水性杨花的语气说出来。
他羞辱她,也罢了。
凭什么说孩子?
高御轩已然愤怒至极,他都不愿意去回想这两天是怎么过来的,他就担心她会出了什么意外,担心得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好不容易听到有了她的消息,他眼巴巴的赶过来,却看到她和尤锦笙……
“你才够了!”
高御轩心头愤怒,也冲她吼了出来。
他的眼底泛着嗜血的红,他努力提高自己的声音,想要用最大的吼声来将心头的那股酸楚压下去。
她挥开他,他又重新将她拽了回来,沈归雁踉跄的撞进他怀里,听到他咬牙切齿的声音,“是不是我太纵容你,你都忘了自己姓甚名谁了?居然敢背着我私自会情郎,一次又一次,你还当我是傻的?”
“……”
“沈归雁我警告你,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你给我在一旁先待着,这笔帐我回去再和你慢慢算!”
说完,他用力一甩手。
沈归雁的重心全部都在他身上,一直被他这么一拖一拽的,现在他用力一甩出去,她连站都站不稳,摔了出去。
整个人像是破败的娃娃,重重的摔到地上。
“雁儿!”
尤锦笙看到这一幕,惊得连心都跳了出来,刚想过去扶,却在中途被高御轩一伸手臂给拦截住了。
“高御轩,你敢这么对她?”
“怎样?她是我的女人,我想怎么对她就怎么对她,你管得着?”
“你,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他说完,同样将尤锦笙挥开,然后像拎小鸡一样将沈归雁从拎起来,笑得一脸邪肆,“夫人,他说我不敢,你觉得呢?”
他一手揽住她的肩,一手抬起来摩挲着她的脸,又道:“你觉得我该怎么对你才比较能够刺激到他,嗯?”
他的脸上带着笑,他的举动看起来温柔极了。
可是,沈归雁却觉得现在的他比魔鬼还要恐怖,她的身子在剧烈的颤抖着,若不是他揽住她,她极有可能会软软的滑下去。
她知道,这次是真的将他惹恼了。
她想解释,他都不给她机会。
他又重新捏住她的下巴,冷声道:“你们两个还真是情比金坚,我看着都要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