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沁烟在仪元殿内徘徊,却久久未见钟离君回来,等来的却是钟离君的妻子,太子妃王妙莲!冯沁烟不禁有些尴尬,不论是否自己与钟离君有情在先,毕竟她才是钟离君名义上的正妻,自己才是插足者!
王妙莲上下打量冯沁烟一番,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果然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儿,怪不得太子殿下会魂牵梦萦,夜不能寐的朝思暮想。 ”
“衡阳见过太子妃!”冯沁烟欠了欠身,这一礼是因为她觉得王妙莲的语气中,并没有敌意。
王妙莲走进冯沁烟,“你别怪我无礼,我只是想好好看一看,在我新婚之夜丈夫嘴里喊着的女子,到底有多好!”
冯沁烟心中一凛,新婚之夜?难道钟离君把王妙莲当成了自己?还是他念念不忘的始终都是自己……
王妙莲惨淡一笑,“果不其然,你身上有我没有的东西,或许这就是你能挽留太子殿下心意的魅力。我本来是想把你接入东宫纳为夫人的,可谁知太子殿下他却把你藏在自己的寝宫,不肯让你为妾室。这样就让身为正妻的我既尴尬,又伤心了!”
“太子妃,我……”冯沁烟欲言又止,为难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本来自己以为只要能和钟离君在一起,即使背负全天下人的唾骂也在所不惜,可是真正面对一个柔婉女子破碎的神情之时,自己却觉得良心无存!
“你不必解释!”王妙莲的笑意瞬间土崩瓦解,“你可知道这仪元殿别人想进来有多难?这两年来我看着太子殿下寻找一个有一个女子,宠爱无尽,却从未让她们留宿仪元殿。后来直到有一天我看到你和太子之间缠绵纠结的眼神,我才发现,原来那些女子都很像你!越是像你的,越是有更多的恩宠!”
冯沁烟皱起眉头,突然感到心烦意乱,“你到底想说什么?我不想再听下去了,你与君之间的事情应该由你们两个来解决。你是潇洒放手也好,是死缠烂打也罢,我都没有意见,你可以爱着君,但是你也无法阻止我们在一起,那是我们的权利!”
“权利?”王妙莲灿烂一笑,端庄的脸上瞬间有了几分狰狞,“你以为你还见得到他吗?我不妨告诉你,他再也回不来了!钟离臣已经围困了整个皇宫,方皇后被软禁,皇上病重还误以为太子已死,此刻满朝文武纷纷倒戈,太子殿下的地位就要完了!或许不只是地位,就连性命也都要就此了断。难道你还要在这里继续你们之间所谓的爱情?本宫可以为了太子倾尽王氏之力,你呢?你不是大名鼎鼎的衡阳县主吗?你的兵马又在哪里?”
冯沁烟犹如五雷轰顶,瞬间所有的意志崩塌,“你说君不见了?他去了哪里?他走的时候和睡在一起?”
“我告诉你有用吗?”王妙莲冷哼一声,“现在天下之间除了钟离臣,没人知道太子在哪。定国江山就此落入钟离臣的手中,你觉得身为太子的他还能活下去吗?”
“不可能!”冯沁烟怒吼,“钟离臣这是要造反吗?简直是大逆不道!”
“大逆不道又如何?历史从来都是胜利者书写的,此刻身为太子正妻,皇长孙的母亲,却只能在这里和你一个无名无份的女子干着急,你以为我不恨吗?”王妙莲怒斥,“若不是因为你,钟离臣怎会就此谋反?太子就不会到了这一步!这就是你所谓的可笑的爱情吗?”
冯沁烟眼圈一红,自己的爱情让钟离君丢了江山、丢了性命,那又有何意义?
“我去找钟离臣!”冯沁烟推开王妙莲,没想到过去了这么多天,自己心里的不安化为现实,钟离君,你到底是死是活?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冯沁烟来到皇宫,守门的侍卫揽住了她。 冯沁烟一鞭子甩在那侍卫的脸上,留下一道血痕,“不知道我是谁吗?竟然敢拦我,不想活了?”
“臣殿下有令,任何人未经传召不得随意进出。还请衡阳县主恕罪!”
“太子君可有来过内宫?”冯沁烟冷漠问道。
侍卫为难的皱起眉头,“这个、这个属下并不知道……”
冯沁烟啪的一声鞭子甩在他的背上,“太子进宫只有这一道门可走,有与没有本县主都能理解,为何偏偏是不知道?你的职是怎么当的?”
“县主恕罪!”
“你不用逼他了!”钟离臣坐在肩舆上缓缓而来,一脸冷漠的说道,“他只是一个守门当值,怎么可能告诉你这么机密的事情?你若是想知道,大可以来问我!”
冯沁烟冷笑,“我若是问你,你会回答我真话吗?钟离臣,看来传言说的不错,你果真要谋反。大权在握,气度果然不一样啊!你杀兄弑父,谋权篡位,就没有想过后世人如何评断?趁现在还来得及,及时收手吧!”
“沁烟,你知道我是不会那样做的。”钟离臣眼神冰冷的说道,“不论你说什么都好,事已至此,我只会加快步伐,因为你,我已经等得太久!”钟离臣挥了挥手,“请衡阳县主入宫!”
冯沁烟目光一凛,“你要软禁我?”
钟离臣微笑摇头,“别说的那么难听,只是请你做客罢了,事成之后是去是留都随你!”
冯沁烟被打入华音宫,每日只有宫人送饭换衣,生活所用之物一应俱全,却始终没有人来告诉她一丁点消息。夜里,冯沁烟看着手中的绢帛,神思游离。
钟离臣突然走进来,看到呆愣的她,干咳了两声,“你现在还觉得这个东西有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