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公主抱着哭泣的婴儿伤心不已,孩子还小那般脆弱,只要稍稍一用力就可以掐死。信阳坐在一旁,几经风霜眼中早已有了沧桑之感,但是容貌却依旧光鲜亮丽。
怜盈皱起眉头站在一旁担忧的看着婴儿,“公主,这小世子到底是怎么了?为何****啼哭?奴婢真是担心死了!”
青石有些哽咽,“窘儿这么小,连个奶娘都没有,成日喝些米汤,自然是不行的!”
“公主别伤心了,听说现在永嘉王已经打到城门口了!过不了几日便会救出公主的。”怜盈安慰道。
“救出去?”信阳不禁嗤笑,“依本宫看,不等古陵王子出面,叶丛嘉就会带着我们去城头要挟永嘉了!到时候是死是活又有谁知道?青石,你就不应该回来,即便是回来了,也不应该带着这个孩子,何必让他跟着受苦?”
信阳公主笑着站起身来到青石身边,摸了摸窘儿的脸颊,“可怜窘儿还没等好好看一眼这个世界,就要与这个世界告别了!”
青石甩开信阳的手,“信阳,我警告你,从小到大你欺负我也就算了,你若是敢动窘儿一根汗毛,我一定会要你的命!”
“就凭你?”信阳挑眉一笑,白了一眼,“我自幼勤学好武,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想要我的命?”
“怜盈,抱着窘儿先下去吧!”青石把窘儿交给怜盈,站起身来与信阳对视,“我要你的命又如何?你可知道我为什么给孩子取名为窘儿?因为在这困顿之中除了窘迫的局面我们母子一无所有,在这种一无所有的情况下本宫有什么好怕的?”青石抓住信阳的衣领,“信阳,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不信你大可以试试。 ”
“青石公主好强的决心啊!”花重走进殿内,带着一丝微笑,“真是让本宫刮目相看!”
信阳嘴角勾起一丝笑意,“进宫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高义县主,几年未见县主更胜从前啊!”
“没想到信阳公主还认得如今的高义,真是难得!”花重抚了抚鬓发,眼神扫过青石公主,“青石公主,好歹我们现在也算是一条线上的蚂蚱,可不能这么粗鲁啊!”
青石冷哼一声,甩开衣袖,“当初我带你入宫你却独自脱身,如今还说我们是并肩作战,岂不可笑?”
花重勾起嘴角,“现在我们都不过是想要自保罢了,待永嘉王入京信阳公主必定无虞,但是身为古陵王子妃的你,永嘉王会不会让你继续留在这里呢?本宫奉劝青石公主,还是好好想想!”花重莞尔一笑,“为了表达诚意,本宫特意戴了一个乳娘,还望青石公主笑纳!”
缤纷的御花园里,花重衣裙逶迤靓丽,妆容高华,手中掐着一朵鲜嫩的花卉,“似这般草长莺飞,姹紫嫣红,好像当初我们在灵山的时候,赋尽高唐,把酒祝东风!”
“可惜我们却再也回不去了!”信阳乌发如云,金色的流苏在两边摇摆,“宁花重,我们当初的承诺依然作数,只要永嘉登上皇位,我就会把江山决给你!但是你也要答应我,解除古陵对成国的觊觎!”
花重不屑一笑,“信阳公主难道还会怕古陵吗?青石公主和小世子可是最好的筹码,难道公主不知?”
信阳回首看着花重,“高义,你我相交数载,你不必和我打这个哑谜,永嘉是不会同意青石公主和小世子留在成国的,对于他来说青石只是姐姐,不是王子妃!”
“信阳公主放心,这一次再也不会有人能阻挡永嘉的脚步,这次之后你我能不能再见也未必了!”花重四下一片花瓣,“所以我希望信阳公主能够信守承诺,把江山决还给雪族!”
信阳笑着点了点头,姿态威仪,突然眼神一亮,皱起眉头看着前方。花重顺着她的眼神看去,杜福海满脸为难的比划着,一行女子哭哭啼啼的向前走……
“这是怎么回事?杜福海在做什么?”信阳皱起眉头,“那不是后宫嫔妃吗?”
花重招了招手,杜福海连忙低着头小跑过来,“奴才见过信阳公主、高义县主!”
“这是在做什么呢?本宫好像看到顾婕妤她们了!”花重淡漠的看着那些平日里艳丽的宫妃,今日却异常朴素。
杜福海为难的看了眼花重,“县主,这是皇上的意思,各宫没有子嗣的嫔妃都已经被遣送出宫了!永嘉王马上就要打进万安城了,皇上觉得没有子嗣的嫔妃留在宫里也都是白白浪费了大好年华,将来的命运也不知道会怎么样,就提前叫老奴送出宫去!”
信阳冷笑一声,“好!叶丛嘉也有这个时候,想当初他夺取皇位的时候,我还以为叶氏江山永固呢!本宫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他如今何处?”
杜福海瞟了眼信阳公主,“回公主的话,皇上在勤政殿。”
花重拉住信阳公主的手,缓缓摇了摇头,又问杜福海,“杜福海,本宫问你,被遣送出宫的可有宁德妃和柳昭仪?”
“回禀县主,宁德妃不肯出宫,柳昭仪已经被遣送出宫了,不过何淑华她……”杜福海皱起眉头,“何淑华她疯了,顾皇后她的身份……不宜出宫!”
花重随着杜福海来到勤政殿,殿内空旷,一个侍女都没有,灯火跳跃着像是要随时熄灭,纱帐被风吹起来,倒是有几分诡异的静谧。
“县主,皇上就在里面,老奴不便前往!”杜福海说罢,退了出去。
花重走入帐幔之后,一袭黄色的身影映入眼帘,站在两幅画像前。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