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位小姐听了这话,心中对花重充满愤慨。
“宁大小姐温柔娴静,才华横溢是出了名的。怎么会有这么不知轻重的妹妹?”
“自然是仗着自己的生母是衡阳县主,欺辱继母和长姐。我可听说如今的宁夫人是衡阳县主的庶妹呢!这嫡庶有别,想来是三小姐自视高贵了!”
顾双城看着眼前这主仆三人,不由觉得这一场闹剧实在可笑至极。
听着众人的话,顾双城凝眉斥责。“众位妹妹都是世家子弟,怎可不知缘由任凭道听胡说?像小丫头一样听信流言蜚语,就不怕有失身份吗?”
段慧娴皱眉不服,“顾姐姐如今还要护着她吗?也不知顾姐姐和这宁三小姐是什么样的缘分,初初相见就偏袒她。素日听闻宁三小姐胆小懦弱,却想不到竟然欺辱长姐,不孝继母!”
“慧娴!”顾双城打断了段慧娴,不满的看着她。“你也知道三小姐胆小,又怎么会欺负了颜妹妹?”
花重镇定自若,静如秋水。花重顿了顿,说道,“众位姐妹都知道我自幼无母,全由继母照拂长大。更何况众人皆知我胆小懦弱,从来都是足不出户。我一个失了亲母胆小懦弱的女子,又怎么会把当家主母的女儿欺负了去?”
众人一听连忙醒悟,平日宴会都是宁夫人带着花颜前来赴宴。每每问起衡阳县主之女,宁夫人都说三女生性胆小,上不得台面。久而久之京都人都知道风华万千的衡阳县主,生了个女儿却是个胆小的!试问,这样一个小姐怎么会把貌美多才,又有亲母照拂的大小姐欺负了去呢?怎么看都是觉得这三小姐更弱一些!
在此众位小姐,谁是没经过后宅争斗的?怎么会不知道其中缘由!
周围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花颜心下便没了主意,只能转头训斥冬青。
花颜怒斥,“都说了你有什么委屈回府禀明母亲,为何偏偏在这吵闹不休?怎么如此不懂事,亏你跟了我那么多年!”
冬青惊讶的看着花颜,“大小姐!这、这都是为了您啊!”
“住嘴!”花颜脸色极其不好,“你自己不知尊卑,议论主子是非,还敢巧言令色自称为了我!看回府怎么罚你!”
“大小姐!你可不能罚奴婢啊!”冬青不知事情竟会变故,口不择言,“奴婢都是为了大小姐好,三小姐她惹大夫人生病失了治家之权……”
“住口!”花颜怒气冲天,全然不复昔日温柔。“胡言乱语,紫烟还不堵住她的嘴,免得污了众位小姐的耳朵!”
段慧娴皱着眉头,一双大眼睛全是怒气,“我一心为颜姐姐鸣不平,没想到颜姐姐竟然有这番心思!谁家后宅没有这些动心思的破事,如今你拿出个丫鬟找台阶下,就糊弄着我们都不知道嘛!”
花颜震惊的看着段慧娴,涨红了脸。周围全是指责之声,一时众人却偏向到花重这边,着实觉得可怜!
“你们在这里议论什么?”
一身亮珊瑚色绣金宫装,发髻高挽,九凤衔珠钗斜插发间,明珠坠耳,眉黛凤目。最为夺人眼目的便是那赛雪的肌肤。周身优雅华贵,自有一股天家贵气萦绕在身。一双凤眼扫过众人,最后落到花重身上。
“臣女见过信阳公主!”众人连忙俯身行礼。
信阳公主微微抬手,有那么几分不耐烦,“免礼!那泪流满面的丫鬟可是宁府的?”
冯沁云看到众人之中跪在地上的冬青,心中一顿漏了一拍。“正是臣妇府上的丫鬟,名唤冬青!”
信阳公主红唇一笑,娇艳无比。“可是本宫设宴有什么不满意的吗?竟然在本宫的后花园哭闹起来!说与本宫听听,哪里不尽意了?”
冯沁云连忙跪下,“臣妇惶恐!公主设宴极是周到,只是臣妇府中丫鬟无礼,冲撞了公主的兴致!还望公主恕罪!”
“丫头无礼,就该留在府中好好调教!领来本宫府里哭什么?难道是替本宫哭丧吗?!”信阳公主语气淡漠,不怒自威。黛眉斜插入斌,自有威严气势。
众人皆知公主失了惺惺相惜的驸马,多年来未曾释怀。如今冬青这丫头是触到公主的痛楚了!
花颜见公主发怒,心底有些颤抖,连忙解释道,“公主误会了!丫鬟冬青只是气不过我家三妹欺辱臣女,护主心切失了分寸。还请公主见谅!”
“果真是该教训教训了!”信阳摆弄着自己的护甲,斜着凤眼盯着花颜,“连大小姐都这么不懂规矩,本宫又没让你回话,多什么嘴?”
花颜一听,羞愧难忍,脸红到耳根。狠狠的攥着拳头,指甲都掐进了手掌中。
“宁府三小姐乃是衡阳县主之女,早年间衡阳县主才貌双全,举世无双。只可惜诞下一女便香消玉殒。素闻三小姐胆小懦弱,避世已久。不知这样的三小姐怎么会欺负了当家主母的女儿?倒是本宫无知了!”信阳公主打趣道,“宁夫人这继母当的可真好,当真不会厚此薄彼!”
“公主见笑了!衡阳县主是臣妇嫡姐,对于花重而言,臣妇不只是继母更是姨母。”冯沁云俯首在地,语气感伤。“臣妇绝不敢、也不忍苛待于她!”
信阳公主掐下一朵嫣红的芍药,阴沉的笑了。一片片揪着花瓣,“哪个是衡阳县主之女?”
花重连忙上前弯腰行礼,举止适度,“臣女宁家花重!”
信阳公主看着眼前的花重,一身清雅秀丽,不似大家小姐爱打扮的娇艳。
信阳公主沉思片刻,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