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的嘟声一下下混着洛雪咚咚不停的心跳,阿哲的电话不再是失联后的留言模式,响了几声后,真的被人接通。
“阿哲!是你么?”满脸被错乱呼吸涨红的洛雪,未等对方做出反应急切的发问。
“是!”胡哲那熟悉的嗓音从电话那头肯定的传来,清冷中带着曾经的磁性。
“你,为什么这么久不和我联系?”泪顺着洛雪张合的嘴角流进嘴里,有些咸咸的味道,真的是阿哲的声音,两年多了,虽然只有一个字,但那就是她的阿哲,没错!
“没功夫,我结婚了!儿子都一岁多了!别再和我联系!我只是告知一声,让你做好准备,你我再见便是仇敌!”胡哲说完毫不留情的挂断了电话。
耳机里传来“嘟嘟嘟!”的忙音,而洛雪仿佛听不到一般,只有两句话清晰的不停的回声震荡在耳畔与脑海:“别再和我联系,再见是仇敌!联系——仇敌——”
洛雪眼前的世界先是空白一片,一无所有,接着又有什么东西开始模糊的晃动,整个人感觉被强大的气流托住而渐渐漂浮了起来,一切突然陷入了黑暗!
与她同在这片黑暗里的,是阿哲沉重而黑暗的身影,努力的想睁开眼睛看看他的模样,可是眼皮好重,好重!好像有千万斤的重重压在眼上,身上,心上……
她怎么努力都睁不开眼睛,好困,好累!两年来每天只睡四五个小时,在黑暗中睡会儿,也好!终于感觉到自己好疲倦,太累了,好想美美的睡一觉……
“睡醒后,再见,我的阿哲!”最后的清明中,洛雪咕哝着,身体软软的向地面扑去。
“有考生晕倒了!”人群里有人大喊着,本就紧张安静的人群“唰”的一下全都转向集中目光。喊声出现的同时,有两瓶水重重落地的声音“砰!啪!”。
一个高高身影,闪电一般经迅速的越过校门前的警戒线,弯腰抱起倒在大门边的洛雪,清越的声音里是浓浓的恐惧与担忧:“小雪,雪儿,醒醒,醒醒!”
乔星宇抱着洛雪不停的呼唤,迅速向保安与民警奔跑的方向疾行。在巡场保安与民警协助下叫来出租,七手八脚的帮助下,洛雪头枕着乔星宇的臂弯,软软的斜卧在后座。
司机二话不说,在前面连闯红灯加速直奔医院,乔星宇在后面对着洛雪的“人中”等几处穴位猛力按压。
洛雪的眉因按压的痛皱皱的,嘟着嘴不停哼唧着:“痛痛!”可眼睛闭得紧紧的说什么也不肯睁开。
什么情况?洛雪根本就没有昏迷?怎么还能说梦话?堪称医学天才的乔星宇也关心则乱的迷惑起来。
每隔一会儿,他都要按压几处穴位几下,车里都是他慌乱的声线呼唤几声:“雪儿,别吓我!快醒醒,醒了就不痛了!”之后查看着洛雪是不是还有反应。
一种再次失去最爱人的恐惧笼罩在乔星宇的心头……
车刚进医院的门口,就见红云在急诊入口处拼命的招手,刚刚在车行进过程中,司机哥哥提醒下,乔星宇已经提前电话通知了红云。
一下车,就有严阵以待的绿色通道医生护士将洛雪抬上担架床,乔星宇一直跟随帮忙推着洛雪,叽里咕噜的声音随着急救灯的亮起,消失在紧紧关闭的急救门里。
急救室在又长又宽的走廊尽头,门边设置了两排座椅,红云和乔星宇分别在两边一会儿站起来,一会儿坐下,焦灼不安的看着闪着红光的急救灯。
考场上第一科考试已经整体结束,随着散去的人群,洛雪晕倒的事情传扬开来,那位在警察的护送下,连闯红灯送洛雪去医院的司机用特有的出租电台也叙述播报了此事。
耿爷爷,东江的出租司机范叔分别从不同的渠道,在得到一些人对晕倒考生的容貌描述后,担心不已,也都在打电话确认后,八百里加急的火速赶来。
古爷爷还有已经可以简单发出粗哑声音和别人交流的冯自清,不知道从哪个同样参考的考生家长那里得到消息,也不听劝阻打出租赶来。
原本宽大的走廊尽头,门依旧紧紧关闭,这些真心牵挂洛雪的无血缘的亲人们,自觉而沉默的聚在一起,焦急的等待!
被耿迪生逮个正着的耿亮,不得不陪同土匪爷爷一起,还有几个卫兵,沿着走廊另一头的台阶缓步而上,刚刚转身过来,就看见一个没见过的高个子男生,背对着这一侧站在走廊尽头的正中央。
他微喘着不停吞咽口水,只一心对着急救室的门,不时掏出手机按动两下,应该是在关注着时间,隔一小会儿,又会狠狠的擦掉脸上流动的汗水,向后一甩。
红云看到耿亮和耿爷爷的卫兵匆匆而来,礼貌的点点头示意在两边的长椅上休息等待,没有人打破这种充斥着焦急的安静。
好像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的等待中,急救室的门重重的缓缓的打开,一位穿戴着无菌服,带着手套被红云称呼为路大夫的人,终于缓步走出来,摘掉了口罩……
路大夫的脸上并没有显现轻松,众人的心还是紧紧的悬空,都屏住呼吸期待着他宣告平安的答案。
“萧主任,你女儿,我们进行急救措施后,做了通身全面检查,确定没有任何其他相关疾病,应该是高考压力过大造成的昏厥或者中暑,体温有些偏高!”
路医生缓了一口气继续汇报病情:“只是她现在并没有醒过来!也查找不到任何昏迷不醒的原因,我们几人会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