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是没有问错,昨日本来就只有何昭仪和杨晓棠一同赏梅,就算麝香不是她身上的,她也有嫌疑。
墨陵城早就怀疑何昭仪下的黑手了,只是苦于没有证据,他这个太子总不能无缘故的将何昭仪看管起来,免得被其他人说道他暴力。现在有人闻见了那股麝香味,这就给了他一个拿下何昭仪的理由。
丫鬟有些被墨陵城这样子吓住,愣了一下才慌忙往外面跑去。
“太子殿下,你可一定要为姐姐做主啊!”杨霁月见何昭仪马上就要来了,赶忙在旁边煽风点火,硬生生的挤出两行眼泪来。
墨陵城没应声,心里兀自想着,若真的是何昭仪的话,应该如何惩治。残害皇孙,这可是涉及了皇家,莫非……就让她跟别人一样,其罪当诛?
御史大夫庶女,又是他太子府的昭仪,有些棘手。
若是就这样讲御史大夫的女儿处死,恐怕今后就会有过节。可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太子府,属实难看。
“殿下……”杨晓棠在床榻上弱弱地出声,墨陵城厉眸扫过来,让她一瞬间把要说的全咽了回去。
何昭仪走在路上,脚有些忍不住的发颤,该来的还是要来了吗?她该如何解释?她从昨晚之后就一直待在自己的院子里面,两耳不闻窗外事,心神不宁的,就害怕太子殿下突然传召她过去。
若是搁平常,太子的一句传召或者来她的院子里看她一眼,那是她的荣幸,可是现在……这传召却等同于斩杀令一般可怕。
“太子殿下,何昭仪到了。”前头领道儿的丫鬟站定,说了一句,墨陵城将头转过来,扫了她一眼。
“参见太子殿下。”何昭仪低着头,行了个礼。
“刘太医,你确认一下,到底是不是。”墨陵城言语间染上一层冰霜,就似这冬日的空气般,有些刺骨的冷。
“是。”刘太医拱手行了个礼,走近何昭仪,“昭仪,老臣失礼了。”
何昭仪不由得一阵心慌,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所处的场景让她感到不安。所以,在看着刘太医靠近自己,她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两步。未知的事情总让人没有安全感。
刘太医走到何昭仪跟前,轻嗅了嗅,接着猛的抬头,大惊失色地看着何昭仪,“就是这个味道!”回头看向墨陵城,语气有些激动,也许是事情调查清楚了,他如释重负,言辞肯定地道,“殿下,昭仪身上的,的确是麝香气味无疑。”
何昭仪惊慌失措地望着墨陵城眉目渐渐冰冷,连忙摆手,又后退了几步,却迟迟没能说出话。
“何昭仪,没想到,居然是你害了我姐姐!”倒是杨霁月首先开口,愤怒地指着何昭仪,“你我情同姐妹,本宫看你也是个好的,却没想到是你害了姐姐!”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何昭仪落下两行清泪,连忙摇着头,这些日子,她天天都去找杨霁月闲聊,感情也****增加,被杨霁月这样说,她似乎觉得更加地委屈了。
何昭仪蓦然想起什么,看着杨霁月,突然愣在原地。
刘太医方才说,麝香?
麝香气味?前日……杨霁月不是给了自己一包安神的香包?她清楚地记得,杨霁月说那里面是麝香仁。
这一切,是巧合吗?
她当日拿到杨霁月亲手绣的香包,心里煞是开心,恨不得天天带在身上呢!然后第二日就约了太子妃赏梅,接着太子妃小产……
难道是杨霁月陷害她?
她与她交往多日,杨霁月言语中不止一次透露出自己对杨晓棠的情感,哪怕杨晓棠做了那么多错事,她也待杨晓棠如初,昨日还见她那样慌忙,满脸泪痕地冲破阻拦去看望杨晓棠,如今又在这里照顾。
若是杨霁月想要通过自己害太子妃,属实是说不过去。
何昭仪心下慌张,脑子里越来越模糊,她在杨霁月逼人的目光下,将怀中的那香包抛了出来,“这是……”
“这不是本宫前几日送与你的?”杨霁月抢着开口,一脸不可置信,“你居然一直带在身上?”
何昭仪一怔,不知她言语里的意思是有何不妥之处,“妾身……”
“本宫见你喜欢得紧,便将它送给了你,也是见你心事太多,想着它能帮忙安神,你一直带在身上,可是有心要谋害姐姐!”杨霁月说得有条有理,声音也越来越高,十分有气势。
这吓坏了何昭仪,她哽咽着摇头,“妾身没有,不是这样的!妾身属实是喜欢这香包,觉得姐姐女红好极了,可是妾身从没有想过要害太子妃!”
“孕妇是要远离麝香的,这点常识你都不知道?”杨霁月指责道,“别装了!本宫也是诚心待你,你却要残害本宫的亲姐姐!”
何昭仪只觉得自己百口莫辩,“不是的,姐姐……不是那样的……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带在身上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想过麝香的功用。”
“不知道?莫不是……你怕太医院查出是你拿了麝香,就借着本宫拿的这个契机?本宫看着香包没什么特别的,你却那样喜欢,着实可疑。”杨霁月声音冷下来,看着何昭仪的目光无情极了。
杨霁月也的确是有心计,没有同一般人似的急忙抛清自己与这荷包的关系,而是将实话添油加醋的说了出来,造成是何昭仪居心叵测想要嫁祸于她的假象。
墨陵城被两个人弄得有些不耐烦。孩子已经没有了,他失望透顶,今早来看望杨晓棠还是出于杨晓棠丞相之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