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府内换装梳头又用了一番功夫,杨鸢洛这才不紧不慢的让白芷去备马车,赶往太子府。
杨晓棠一早就梳妆打扮好等着了,本以为也就是吃完早膳的功夫,杨鸢洛就会到,谁知道她直等到巳时她也没来。
杨晓棠不禁猜想:难道今日她不会来了吗?不会吧……昨日明明送了帖子,杨鸢洛也没回复说不来。她当然是不会失约的,失了信于她的名声也不好,恐怕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吧?
要么……就真如那帮人说的一样……难不成杨鸢洛是故意让她等着的,故意给她脸色瞧?
近日里不知道怎么的,听人说湘王爷勾结了别国的皇子,可能是要谋反了。还有的说皇上总是召见王妃,八成二人有些“私情”。
难道杨鸢洛真的是走上了那条路,现在装大拿乔儿起来了吗?
杨晓棠不能确定,也不敢相信。若那些传言都是真的,那么她和杨鸢洛可是亲姐妹,到时候万一受了她的连累可怎么办?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再加上那些传言,更让杨晓棠心焦,恨不得杨鸢洛马上就出现在自己眼前,好好的质问她一遍。
巳时将过,一旁的侍女看了眼天色,便道,“太子妃,您都坐了一上午了,腰可受不了,再说,这茶喝多了对孩子也不好。八成王妃殿下是真的被什么事情耽搁了,太子妃不如先上床休息?”
杨晓棠咬了咬嘴唇,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丫鬟说的对,她怎么着也不能和自己的孩子过不去,不能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身子不好可就真的是什么福都享不到了,而且……现在她肚子里的这孩子,就是她的护身符。倘若真有什么不测,兴许这孩子还能救她一命。
那丫鬟扶着她慢慢挪到了床上,杨晓棠现如今已经怀孕将四个月了,肚子有些微的隆起,不过不是特别明显。身子虽然不重,可是她却依旧扶着腰,生怕折了似的,身边的人也都是小心翼翼的护着。
杨晓棠刚躺下没多久,一个小丫鬟就进来禀报,说是杨鸢洛来了,杨晓棠又立马起身要去迎接,可是还没等她整理好压出了褶子的衣服,杨鸢洛就进来了。
“见过王妃。”杨晓棠和杨鸢洛本是平礼的,可是杨鸢洛是长辈,杨晓棠自然要先一步行礼才能体现出礼仪尊卑。
杨鸢洛忙拦住她要蹲下的身子,“太子妃有孕,这礼节什么的就免了吧。可别让人家说我倚老卖老,苛待了未来的皇孙。”
“王妃说的这是哪里的话?”杨晓棠勾了勾嘴角,“这无论有未有孕,礼节自然是不能少了的。”
杨鸢洛笑了笑,没有说话,顺势坐在了杨鸢洛旁边的椅子上。一旁的小丫鬟递上了茶水,杨鸢洛拿起杯盖,吹了吹上面浮着的茶沫子。
杨晓棠沉吟了一会儿,解释道,“前些日子听说王妃遇刺受了重伤,当时我身子不好,动了胎气,太子没有允许我去看望王妃。如今身子也没得好,只不过实在是许久不见王妃了,便派人送了帖子去湘王府,想着王妃若是身子好了自然会来太子府,与我见上一面。身为晚辈,还要让长辈上门来,的确是我的不是。”
“无碍的,太子妃肚子里的孩子,毕竟是皇室的第一个皇孙,着实应当小心着才对。”
杨晓棠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在那一瞬间,杨鸢洛几乎是在她身上看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光彩,母爱泛滥。很快,她抬起头来,笑意温和地问道,“那王妃身上的伤如今可好了?有没有留下什么病根?”
“如今已经大好,无须挂怀。”
杨晓棠笑了笑,抬头看着站在一旁的几个侍女,道,“你们几个下去吧,不必在屋里了,有什么需要本太子妃会唤你们的。”
“是。”几个小侍女应声答道,然后鱼贯涌出。
她们几个其实着实是不愿意出去的,毕竟在屋子里面有炭盆烧着,暖和些,若是出去守着,外屋冷,又有风。可是这毕竟是主子的吩咐,难道她们能拒绝不成?
“那便好了,只记得之前在丞相府的时候,姐姐的身子弱得很,动不动就生病。”杨晓棠颇有些感慨。
杨鸢洛也点头,那时候她的身子孬弱还不是吃不着好的,甚至说吃不到饱饭,冬天连床御寒的被子都没有,衣服也都是半新不旧了,根本就没有保暖的功能,再加上杜三娘一家处处陷害,她的身子能好得了吗?
想起从前的日子,杨鸢洛不禁对杨晓棠也亲近了几分,对比于杨霁月的处处算计和狠毒,杨晓棠真是要好得太多了。想起来自己这些日子以来因为杨晓棠太过胆小怕事而因为皇后冷落自己的事情对杨晓棠产生了不满,今日她请她来她还故意拖延时间耗着她,心中不禁有些愧疚,便亲昵道,“这些日子侧妃如何了,可还像以前一样?有没有为难太子妃?”
杨晓棠摇了摇头,却说道,“这屋里的外人都出去了,你我姐妹二人,何必说这些外家的话?太子妃王妃的,哪有我们姐妹相称亲近?妹妹知道姐姐是还关怀妹妹的,不然也不会问妹妹这个问题,只不过这次……杨霁月是真的完了。”
“哦?这话怎么说?”杨鸢洛摸不着头脑,什么叫做这回杨霁月是真的完了?
杨晓棠垂目,“前些日子,杨霁月惹了太子殿下,她整个院里的侍女全被斩杀,就剩下她一个来被关在了小院里。刚开始的时候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后来还是闹了一番,妹妹为她说了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