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蓝色的羽毛在阳光的折射下显出彩虹般的浅淡光晕,杨鸢洛逗弄鹦鹉的手一顿,定定的看着墨惜月。
她刚才说的话怎么听怎么另有歧义,一个异类也能被她的魅力吸引?
这意思,难道不是说异国的太子厘陌也对她怀有那种心思吗?
墨惜月又是怎么知道的?她和厘陌……
哦,杨鸢洛倒忘了,这墨惜月是个鬼精灵,观察力好着呢,什么事情都逃不过那双的眼睛。不说厘陌对她多番明示暗示已经让人怀疑了,就算厘陌没有动作,光是几个眼神,估摸着都能让墨惜月觉察出什么来。
“一个小小的鸟儿知道什么魅力?”杨鸢洛笑着摇头,一脸无奈,“定是听你总是这么叫我了。”
“或许吧。这鸟儿真是通灵性,既然它也叫你一声皇婶,那我就认下这么一个弟弟,再让父皇给他封个皇子,到时候宫里可就热闹了。”墨惜月边说边想象那时的场景,漆黑明亮的眼珠如一汪水,禁不住掩唇笑起来,“到时候,宫里的人见到这只鸟还要下跪行礼呢!”
“就你胡闹!”杨鸢洛嗔怪,眼中带着一丝少见的柔和温暖。
墨惜月不好意思的嬉笑了一声,歪头看着天空,若有所思,眼中有化不开的浓浓孤寂,“它应该很想出去飞一飞,跑一跑,看看大千世界。可是……它走了,这凤栖梧里,不就剩下我一个人了嘛!多没意思,所以,我只好圈着它了。”
“它就是只鸟儿,你何必在乎它的感受。”
杨鸢洛勾唇,她了解墨惜月,绝对不会因为一只鸟产生什么怜惜之情,说出这种话,估摸着也是因为感同身受吧。
她将自己比作那只鹦鹉,圈在深宫里,曾也是无忧无虑的小公主,后来,因为上一辈的恩怨和母亲宸妃留下来的一个个迷题,不断的想去了解,想去探索,不知不觉间就卷入了皇位的战争。
最初的墨惜月,是被迫着和他人勾心斗角,而现在的她,学会了先下手为强,自己布局,铲除身边的危险。所以说,皇室的女子,不论的皇后、妃子,还是表面上无忧无虑万千宠爱的公主,都是一样的,从来没有单纯这一说。
墨惜月看着杨鸢洛的眼睛,半晌一笑,“皇婶说的对,它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鹦鹉罢了,又不能左右我,何必为它忧心。”话锋一转,她笑颜如花,“皇叔呢?没和皇婶一起来吗?我好些日子没见过他了。”
“不光是你好些日子没见过他了,我不也是昨天晚上才见到他人影。”杨鸢洛和墨惜月之间能聊的话题,除了一些不宜正大光明说出来的,就剩下墨祈煜了。所以即便杨鸢洛心中有多么的不想提他,都是要为了和墨惜月保持关系而继续下去的:“今儿一早上还突然提议去正厅吃饭,平日里我和侧妃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这么突然坐到一个桌子上了,我还有些不习惯呢。”
墨惜月缓缓在殿内踱步,略有所感,“女子一生的命运便是如此,不由自己的掌控,还要在夫家受气,和那些个不怀好意的狐媚子争一个男人。”
杨鸢洛想了想,她在湘王府可没有人给她气受,除了偶尔看墨祈煜实在不顺眼,再不然就是那些个丫鬟小心翼翼的跟着惹人心烦,倒没有什么不如意的。其实比起其他女子,她活得也随性自然,不用担心自己的夫君对自己是否宠爱,她的目标不在于此。
“这也是心态问题,若是不想争,就也没那么多麻烦事。 ”
“皇婶的见解果真独到。”墨惜月随意的摆弄着身上衣袍的边角,上好的锦缎被她无情的揉乱,不过很快又恢复到从前平滑如初的模样,“只不过这世间的女子能做到这一点的没有多少。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不论怎样,若是真的不受宠,就算嘴上说什么不在意,心里也不见得会不难受。不过……”墨惜月笑面如花,“皇婶不一样,我一眼就知道,皇婶是个特殊的女子。或者说,皇婶对皇叔没那个心思。”
墨惜月这话说得坦然,可是杨鸢洛却静绷着脸笑不出来,这种话可不是乱说的,万一传到哪个有些人的耳朵里再大肆宣扬一番,那就有她的苦受了。
现在有太后向着她,也是因为她的墨祈煜的正妻,若没有这层关系,管她是不是丞相之女,恐怕连个笑颜都不会给,更别提能在皇后面前护着她了。
墨惜月意识到自己太过唐突,马上反应过来,“不用担心,皇婶,现在凤栖梧里皇后的眼线都被铲除了,剩下的都是我的人。”眼神又逐渐转为凌厉,扫了旁边的丫鬟们一眼。
那是你的人又不是我的人!她们听你的话不代表也向着我啊!
杨鸢洛心中暗暗叫苦,脸色也没有缓和。
一众丫鬟太监都把头深深的埋下,缩小自己的存在感,生怕惹了两位德高望重的女人不爽,在出个好歹的来。
“皇婶,等会儿要不要留下来吃午膳?自从小凡子走了之后,我宫里又新进来几个专管伙食的小太监,偶尔开小灶做菜,味道比御膳房的还好吃呢。”
提起小凡子,杨鸢洛心中如同压了一块大石头,现在已经可以基本确定凶手是谁了,可是碍于皇家颜面和四皇子的势力,杨鸢洛不好声张,只能将案子暂时搁置。
“不了,我就不留在皇宫里了。小凡子的事情……”
墨惜月眼珠一转,忙换了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没关系,皇婶,小凡子也只是一个太监,何德何能让你一个王妃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