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往往都会同情弱者,邓氏这么一说,即便是周围的夫人们依旧不待见邓氏,对云岚的印象也差了。
卫氏在心里摇头,“阿岚以后对着长辈虚恭敬些,你若是在外面受了委屈,处理不来的告诉你师傅淑慎居士便是,实在不行还有各家长辈在呢。这样多不好看啊。”
“阿岚书读得少,修身不到家,丢了师傅颜面,还请各位前辈们多多包涵!阿岚回建州,自会向师傅领罪。”
邓氏脸一沉,要是她知道眼前的小姑娘是淑慎居士的那个徒弟,她怎么会招惹上?
邓氏往自家女儿那儿看了一眼,看见自家女儿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想来是知道眼前的小姑娘的身份。
如今怪谁都晚了,这仇已然结下。
邓氏皮笑肉不笑地对云岚道,“不愧是居士的弟子。”说罢,邓氏高傲地昂起头,叫了女儿一同离开张家。
“邓夫人就是这般性子,阿岚以后多体谅。”卫氏看着邓氏领着罗玉姿消失在回廊上,回首对云岚道。
出了张府大门,邓氏对罗玉姿道,“这几年你爹快把你宠上天了,你是连我这个娘亲也看不上眼了是不是?你早知那姑娘是淑慎居士的徒弟却不与你娘说?等着看你娘的笑话?”
罗玉姿怎么会知道,一向战力惊人的娘亲竟然有一天落败了。
罗玉姿垂着头做忏悔状,哪知邓氏竟然不理会她,直直往马车去了?
罗玉姿快步追过去,不妨与刚从拐角处的一男子撞到一起。
罗玉姿正想开口大骂,不妨一张俊逸的脸突兀地占据了她的视野。罗玉姿瞬间羞红了娇颜,骂声变柔语,“公子,可有碍?奴家让家里的车夫送公子到附近的医馆看看?”
“磨磨蹭蹭做什么呢?”邓氏本想晾晾女儿,不过转眼的功夫,女儿竟然被一个眼生的野男人搭话了!
罗玉姿不舍地看了一眼男子,慢慢地挪向马车,依依对男子道,“奴家罗家玉姿,若是公子有碍,尽管到锦绣绸缎庄报奴家的名字。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罗家玉姿?就是这样一个看见男人就走不动的姑娘?
却说内院,邓氏走了之后,其他夫人也缓缓地带着自家姑娘告辞。
张宝芝见着客人走得差不多了,总算腾出空来,把云岚叫到她的院子玩耍。
“这是我十岁那年,舅舅送我的第一幅淑慎居士的画作;这是我学画有小成之后,仿的居士画作……”张宝芝将云岚拉进自房,一幅幅地将来历道出。
云岚觉得甚是羞愧,“张姑娘的仿得越来越像了!”
“什么张姑娘张姑娘的?我比你长三岁,叫声宝芝姐姐来听听!”张宝芝嗔道。
云岚别别扭扭地叫了一句,“宝芝姐姐。”
“这才乖!”张宝芝笑盈盈地应下,才继续说起她的收藏,“我这些年仿居士的画仿得多,却始终不能再进一步。笑笑快帮姐姐看看是什么缘故?”
云岚细细将画作看过,“应该是出在意境之上吧?每个人的经历不同,对同一场景的领会不同,画出来的画自然有差异。
张、宝芝姐姐,其实您的基本功已经炉火纯青,再来仿画太过大材小用。以您的天分,走您自己的风格,将来您在画之一道的成就,不一定会比我师傅小。”
张宝芝若有所思地盯着几幅画看。
藏画室外传来连翘的声音,“姑娘,夫人身边的雨水过来传话,请云姑娘到主院走一趟。”
自家母亲可不是个爱管事的!张宝芝想到,云岚该是合了母亲的眼缘,这可是好事!“笑笑快去吧!我娘回了南阳甚少见外面的晚辈,你这可算是头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