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家人在一桌吃饭的时候,云岚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回到雾岚居,云岚便问香雪,“你有没有觉得今天我二哥整个人怪怪的……”
香雪有些茫然地摇摇头,“二公子今天只是看起来和二少夫人关系好了很多。”
“以前二嫂可是很少主动给二哥夹菜呢!”云岚若有其事地道,“二哥的手似乎有有些不方便……”
二房院子,朱慧小心地将药酒揉搓在云康的手上,“要不还是去看看大夫吧。”
云康脸色一僵,不说话。
朱慧好笑地瞥了云康一眼,别以为她不知道,昨儿他送妹夫出府之后,才有了这伤处!
“你怎么这般不小心,竟然连手心都撞着了。待会儿我去跟笑笑道个谢,要不是有这药酒在,你这手掌今儿怕是要肿起来。”
说着,朱慧还啧啧了几声,低垂的眼眸里透着一股子揶揄。
“别跟笑笑说。”擦觉自己反应太过火,云康压抑着心里的愤怒,满心纠结地道,“笑笑要准备嫁妆,这点小事就别让她烦心。”
朱慧应了一声,打算江中这事记下来,以后老了再来笑他。
云康想遮掩,却不是那么好遮掩的。
不过一个时辰的功夫,云岚就将这件事打听清楚了。
云康不忿司徒逸抢了他的妹妹,在门外重重地拍了司徒逸的肩膀一下,结果,反倒是让他的手掌受了罪。
云岚有些尴尬,这事情因她而起。云岚从药箱子翻出一盒活血化瘀膏,“香雪,偷偷拿给我二嫂。”
要是让二哥知道,她已经知道二哥受伤的事情,二哥心里怕是会更羞恼。
云岚却是有些知道自家二哥为什么会受这么大的罪。
司徒逸出门在外的时候,经常会受伤,因此,司徒逸身上贴身会穿一些软甲。也好能抵挡片刻的伤害。
肉掌对上软甲,这不是自找的吗?
没过多久,香雪从二房那边的院子回来,眼角眉梢皆是笑意,“姑娘,二公子今儿可真是恼了。”
原来,司徒逸竟然借着云康受伤的机会,又上门探视,还拿了一瓶上好的活血化瘀膏。
不过,直到夜幕降临,云岚都没见到司徒逸。
香雪说,二公子拉着司徒逸的谈天说地,一整天没空闲。厨房那边今天给二房那边,多供了五六壶热茶。
云岚的及笄礼之后,建安建州的大户便知晓,这云家的姑娘竟然已经定给司徒家当家的七公子。
一众人不由扼腕叹息。一个好儿媳,一个好女婿,就这么没了。
不过,想到云岚和司徒逸这二人,心宽地会称赞一声郎才女貌,实乃佳缘。
心胸狭窄,生了嫉妒的也不少,甚至还有人传出,司徒逸这么多年身边都没有什么女人,因为司徒逸好男风,连证据都有。
司徒逸前不久还带着一个长得跟天仙似的男子在建州逛街呢。幸好那天陶闻穿着一身红衣,强势地跟来建安,帮着司徒逸送聘礼。
就这样,崔氏还担心了好一阵子。毕竟那叫陶闻的男子长得是真美,连她这个老太婆看着都要脸红。
吴江上,涛涛江水滚滚东行。一艘通体黑得发亮的船停在江心,在浓雾中若隐若现。
“李大哥,前面似乎有些不对劲。”开船的水手向前面看去。
李掌柜心里有些慌张,“把救生小船放到水里,若是真遇到事情,人先逃了要紧。”
舵手点头称是。他喜欢给云家打工,因为云家每次送货下水之前,都会嘱托船上的人先保重自己。
离黑船越来越近,舵手越是沉静,努力地将船开着远离那一艘黑船,可是,却是迟了,那一艘黑船突然冒出来许多黑衣蒙面之人,手里拿着一柄柄寒光闪烁的刀。
完了,那艘船上的人果真全是水匪!
啪地一声,司徒逸将纸条拍在方案上,眼睛上下打量着陶闻。
陶闻眼神一闪,躲到云岚身后,防备地看向司徒逸,“你,你想干什么?”
云岚安抚地拍了拍陶闻的肩膀,“放心吧,我不会拿你去换那些没生气的布料的。”
陶闻还来不及松一口气,就听司徒逸道,“他有什么用?成天只会在庄子里拈花斗狗,还不如拿去换一车的布料来得划算。”
“谁,谁说的!”陶闻不服气地跳起来,“我还会卜算吉凶,出谋划策。”
司徒逸冷哼一声,“这回送出去的布料会被水匪劫,这件事情你怎么没算出来?”
陶闻不服气,“我昨天不是说了吗?笑笑这几天有破财之相。”
云岚脸上一僵,默默地挪了挪步子,将藏在她身后的陶闻整个地露了出来。
“笑笑,如今最重要的是,下次运过去的货物不能再次被劫走。”司徒逸直接将存在感十足的陶闻忽略掉,“等船上那些人逃回来,咱们再做计较。”
云岚点点头,“现在也只能这样。”
陶闻默默地收起先前被司徒逸拍在桌上的字条,想要毁尸灭迹。
“陶先生,那张字条先留着,那可是呈堂证据。”司徒逸不紧不慢地道。
陶闻浑身一僵,“换一样不成吗?”
“换?”司徒逸唇角勾起,“哪有那么多证据?虽然内容不好看了些,可毕竟上面有作案目的。”
陶闻浑身怒气地将那张纸拍在方案上,哆嗦着道,“这张纸上的内容要是公布出去,我还要不要做人?”
云岚扯了扯司徒逸的衣袖,让他适可而止,“陶先生放心,这张纸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