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咳嗽得越发厉害,眼见白诺脸色越来越黑,竟然不敢说下去了。
这时,晁天赐突然一眼看到桌子下被帘子遮住的一个白瓷盘,他打开盘盖,然后仿佛看到什么宝贝一样惊喜万分:“诶!!!竟然有蛋糕诶!!!这是谁的啊?我能吃吗?”
晋、白二人转过头来看马侯:不是所有人都有份吗?怎么晁天赐没有……
马侯只得尴尬地解释道:“啊哈哈哈,这是我之前做的蛋糕啦……做的有点多了,我一个人吃不下,就送了一份给锋哥和白哥,额……”
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晋、白二人想必已经心知肚明,马侯知道自己没什么希望,也就不再解释下去了。
眼见马侯有点儿不知所措,晋锋笑着安慰道:“我觉得马侯妹子这个蛋糕做得不错啊,闻着就很正统嘛,只是我和小诺都不爱吃甜食,实在是可惜了。”
晁天赐一听这话,登时来了兴致:“不可惜不可惜,反正你们也不打算吃,不如都给我吧,闻着真香,都把我的口水给馋出来了!”他一边说一边吸溜了一口,好像真的要流口水了一样。
马侯、晋锋:“……那就拜托你了。”
白诺倒是觉得晋锋这样做多余了。也不知道这个马侯是看上了他们俩中的哪一个,最近不断地献殷勤。白诺的做人守则是:人可以风(亹)流,但绝对不可以下(亹)流。在没找着合适的人的时候,随便怎么玩都不为过;但一旦定了终生,就得为对方守着。他白诺既然决定和晋锋过了,就不会再给其他人任何机会,哪怕是模棱两可的暗示都不行。
不论马侯想的是哪一个,她的这份感情注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让白诺来看,还不如断地干脆一些,明明白白地让她清楚“我对你没意思”。像晋锋这样怜香惜玉、还总是不时地给人家点儿温柔,反而是最不负责任的表现。
罢了罢了,那个人在感情的事情上犯糊涂又不是一次两次,白诺明白晋锋的心在这里就足够了,也没必要让所有人的价值观都改得和自己一模一样不是?
天赐大口大口地啃起了蛋糕上的巧克力和果仁,马侯红着脸低头盯着自己的脚趾,晋锋则把注意力又转移回这次的影片上了。
该说的已经都说的差不多了,白诺抱起笔记本,打算回书房:“这次剧组里就两个组的人,我去查查六组的两个演员的资料,晚上再告诉你们结果。”
天赐嘴里塞着一堆东西,含混不清地喊道:“一会儿我跟你一起……啊呜啊呜……一起查,六组的资料我那里有一些,就是好长时间不更新了……啊呜啊呜……蛋糕真好吃,马侯妹子你真厉害啊,还有富余的吗,你吃不完的话我都可以帮你搞定哦……”
马侯只得苦笑:“我房间里还有大半个呢,这就帮你拿过来吧。”
“欧耶!太好了!马侯万岁!”
说这话的时候,晁天赐的嘴巴已经糊了一圈的巧克力酱,好像长了一副滑稽可笑的小胡子。
……
在七组的另一间宿舍里,十一层,1109号,迟睿的房间。
“我要吃蛋糕!”
一只墨绿色的小乌龟趴在窗台前,努力探着头闻窗外的香气。
“唔……。”它深吸一口气,然后好像做梦一样感叹道:“好香的巧克力酱,里面还有甜奶和杏仁的味道,要是能咬上一口,人生啊,简直就完美了……”
随机,它落魄地垂下头:什么人生不人生的,它现在只是一直丑陋的爬行动物,还谈什么“人”生?
绝望啊……可是……现在真的好想吃蛋糕,哪怕只有一口也可以啊,要不要这么虐待小动物,人家养个小猫小狗还知道给个火腿呢……
虽然披着乌龟的外壳,但内里终究是韩千穗的核,它像韩千穗一样喜欢吃甜食,喜欢涂黑色的指甲油,喜欢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喜欢做众人目光的聚焦点……
妈蛋,现在连饭都吃不饱,还想这么多干甚!
自从被这个叫做迟睿的男(亹)人包(亹)养,它不知受了多大的苦楚——吃饭睡觉是肯定照顾不到的,这个男(亹)人自己的饮食都没规律,住在一起一个多月了每天除了宅就是宅,有一次更是把它丢在浴池里差点淹死它,它和他都过了这么长时间的日子,连个窝都没给它准备,这叫什么主人?
吃不饱睡不稳还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事情是,这个男(亹)人根本是个闷葫芦,一个月跟它说过的话都不超过三句;有一天晚上韩千穗睡得迷迷糊糊便感到有一股可怕的寒意笼罩着自己,结果一睁开眼睛就发现这个男(亹)人站在它身边,用一种非常可怕的目光俯视着它,那样子看起来好像当场就要把它大卸八块丢到锅里煮了吃一样。
他不会和我有仇吧?韩千穗忍不住想。
可是它是什么时候得罪的这个人的呢?韩千穗一时摸不准这个男(亹)人的脾气了。
有一股奶油的香味从窗外飘来……
“咕噜噜……”韩千穗似乎听到自己的胃这样呻(亹)吟,它咬咬牙,终于决定不再管那个男(亹)人的看法把自己的意愿说出来——
“喂!我说,闷葫芦!”
“我快饿死了,我要吃蛋糕!”
屋子里没有动静。
“咕噜噜……”肚子又响了。
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