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看看欧阳公子是否好些了,没有打扰到二位吧?”
原随云淡笑着作揖,锦瑟捏起帕子侧身让他进房间,然后关好了房门,这才转身微笑道:“公子有心了,我与欧阳大哥还没有感谢您的收留之情呢。”
原随云脸上依旧带着笑容,听到锦瑟称他为“公子”,便自我介绍道:“举手之劳,无需介怀,敝姓原,草字随云。”
原随云说话如清风拂面,让人很容易心生好感,欧阳琴很快也介绍了一下自己,与原随云作揖回礼,两个人面上都带着笑容,一个比一个真挚,一个比一个温和,让锦瑟有一种自己可以退散了的感觉。
“在下久仰香帅大名已久,二位既然是香帅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如果招待有什么不周的地方,二位尽管提,在下定让人悉心安排。”
原随云关心完了欧阳琴的身体之后,又关心起了他们的起居,将主人家能做的一切基本上都做了,还为锦瑟与欧阳琴介绍了一下舱房客房的安排,以免他们要去找楚留香的时候找不到。
“若是锦姑娘想与苏姑娘和金姑娘一间,也是可以的,说起来,锦这个姓氏很少见呢。”
原随云暂且安排锦瑟与欧阳琴一间,毕竟他们虽然不是夫妻,但亲密的关系谁都看得出来,不过若是锦瑟提出别的要求来,原随云也不会拒绝,反正客房里挤一挤,住下四个人也是可行的。
锦瑟没想到原随云会称呼自己为“锦姑娘”,事实上她并不姓锦,锦瑟是名而并非姓名。锦瑟很快对着原随云解释起来:“原公子误会了,我并非姓锦而是姓叶,原公子直接唤我锦瑟便是了。”
“原来如此,倒是在下想岔了,锦瑟姑娘勿要介怀。”
原随云再次作揖,很快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叶锦瑟”这个名字,不过依旧是查无此人,说来也奇,这锦瑟与欧阳琴便像是凭空出现在这个世上一样,没有任何背景,也没有人知道他们是何时成为楚留香朋友的,但看楚留香与锦瑟之间熟稔的程度,他们认识的时间并不应该只是短短几日而已。
原随云不喜欢有事情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要知道这条船上除了锦瑟与欧阳琴之外,其他人的信息他都掌握了不少。刚才在酒桌之上,楚留香并未多说什么,他一向是个谨慎之人,吐露出的信息甚至还不如原随云自己了解到的,这更加深了原随云想要了解锦瑟与欧阳琴的想法,所以他此刻才会出现在这里。
“原公子多礼了,我正要去找楚大哥,不如同行?”
锦瑟不知道原随云的目标究竟是她还是欧阳琴,见到欧阳琴对她使的眼色,她便找了个借口想要试探一二,结果原随云轻轻摇了摇头:“我与欧阳兄一见如故,想再与他聊一聊,香帅便在走廊尽头右手边第一间,锦瑟姑娘先去吧。”
原随云的目标似乎是欧阳琴,还想与欧阳琴单独相处,锦瑟原本有些担心,可是看到欧阳琴对她比了个“安心”的手势,她还是离开了。原随云就算要对欧阳琴下手,也不可能这么明目张胆,何况欧阳琴已经知道了他的为人,有轮椅在手,也不会吃亏才是,要知道轮椅内藏的毒箭可是能放倒一头狮子精的。
走廊上空无一人,锦瑟很快走到了楚留香的房门前敲了敲,来开门的却不是楚留香,而是苏蓉蓉。透过半开的房门,锦瑟发现房间中只有苏蓉蓉和楚留香二人,并没有其他人的身影,她是不是也打扰了别人的好事?
“锦瑟找楚大哥有事吗?”
苏蓉蓉并没有直接让锦瑟进屋,而是小声地询问着锦瑟的来意。楚留香侧卧在床上闭着双眼,似乎睡着了,并没有注意门边的情况,锦瑟摇了摇头,微笑道:“我是来找胡大哥的,胡大哥不在?”
“他提着酒壶去了甲板上,好像说要去看星星。”
苏蓉蓉的目光有些微妙,似乎没料到锦瑟找的不是楚留香而是胡铁花。锦瑟点了点头,便与她告辞去了甲板上,谁知道胡铁花也并非一个人在看星星,他身边坐着金灵芝,两个人的气氛很好,锦瑟远远地望着,便觉得自己不应该去打扰。
无功而返并未打击到锦瑟的情绪,她很快收敛了气息来到了自己的房间门口,驻足倾听房间里的声响。只是她听了一刻钟有余,只听到了棋子啪啪啪落于棋盘上的声响,并未听到欧阳琴与原随云的交谈声。
锦瑟于是又回到了甲板上,避开胡铁花与金灵芝去了另外一边。海上星光闪耀,一颗颗星如镶嵌在黑色天鹅绒上的钻石,璀璨耀眼,锦瑟看了一会儿就觉得迷了眼。这样寂静安宁的独处时刻,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了,虽然有些寂寞,却也让心更加澄澈。
锦瑟靠在桅杆上,吹着海风想着心事,半个时辰之后,她才回了舱房,这个时候原随云已经离开了,欧阳琴也躺到了床上,只是他并没有入睡,而是靠着枕头在看书。
摇曳的烛光中,手握书卷的欧阳琴看起来格外迷人,锦瑟觉得大概是她海风吹久了,竟有一种“小别胜新婚”的感觉,明明也就是半个多时辰没见而已,怎么会满心满眼只剩下这么一个美人呢。
锦瑟一边叹息一边拍脸,心里默念着“心若冰清天塌不惊”,这样的举动看起来既滑稽又可爱,欧阳琴摇着头将手中的书卷放下,对锦瑟伸出了手:“过来,让我替你把把脉。”
“我又没病,不需要把脉。”锦瑟嘟着嘴,嘴里虽然说着拒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