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好事呀。”慈禧不温不火的说着话:“皇上乃天下之主,学子们效忠皇上报效朝廷此乃天下大义。并无不妥呀。”
“太后可知最近两江与东北正在打口水仗。京师大学堂第一批三年期的学子明岁将要正式毕业,因此两江与东北均上折子请求将第一期毕业学子优先派往他们处。近年来,两江与东北两地最近任命的衙门官员很多都不是科举出身,他们大部分出自早年的留洋学童,再在京师大学堂的经过速成班学习半年后就直接出任。如果说这些官员所事者皆是洋人工业之事。科举士子不明其理到也能说的过去。可据奴才所知,明年即将毕业之学子将有部分人直接出任七品县令之职。如此一来,朝廷官员不经科举经试就可出任朝廷命官。此口一开,让天下寒窗苦读十数载的士子们何去何从呀。请老佛爷明鉴。”
出乎世铎意料的是,慈禧并没有马上接话,反到是若有其意的盯着世铎看了好一会儿。世铎不知道太后这是什么意思,只能噤若寒蝉的跪在那里等太后训话。
良久,慈禧说话了:“你这东一句西一句的到把哀家说糊涂了。礼亲王呀,你也是朝中的老臣了。这里只有你我主仆二人,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何必与哀家绕什么花花肠子。”
世铎顿时磕了几个头:“太后老佛爷明鉴。皇上如今正大力推行新政。尤其是在两江和东北两地。东北地广人稀又刚经战火故推行阻力不大外。但皇上新政在两江推行之时,却因为地方官员对新政阳奉阴违而推行不力。为此两江总督严复建议皇上直接从大学堂派出学子出任地方县令,以利于新政之推广。奴才以为,皇上此举名为推行新政,而行收权之实呀。”
“收权?皇上君临天下这权利还不够吗?若要收权也当从朝廷中着手。这任命地方算怎么回事。”
“皇上一意推行新政,且不说这新政好坏。单是朝廷中上上下下的大臣们就反对不断。可皇上为推行新政。将朝中反对的大臣不是被革职回乡就是外派地方。要是皇上把朝中的老臣子们全部拿掉了,最多一年,太后在朝中就见不着几张如同奴才这般熟习的面孔了。”
“熟习也好,陌生也罢。俗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他是皇上,他要罢免谁又要起用谁,谁又能撞拦得住。若是新政对江山社稷有利。又有何不可。”
“真要说起这新政也全非无可取之处,最明显的就是今年朝廷赋税较往年高出二成,已经有一万万两。只是奴才们皆以为,皇上年青气盛行事过于操切。大清这若大的国家哪能是朝夕间就幡然振兴。新政之弊,错就错在操之过急。凡兴一利必生一弊,皇上不顾祖宗成法,一味仿效洋人,如今朝野早已是一片苛责之声。若待朝纲败坏人心动荡之时,太后,国家之乱就在眼前了。”拼了,不管是为了朝廷还是为了自己,这一回都只能拼上一回了。说完,世铎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眼中还挤出几滴老泪。
“嗯,你这番话听起来还有几分道理。哀家也常跟皇上说,治大国如烹小鲜。这么大的国家哪是急就能急出来的。起来。”慈禧点了点头望着世铎不急不慢的说道:“你的意思我明白,担心皇上急功近利将朝局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你这也是老成谋国呀。你是王爷是朝中老臣,更是领班军机大臣。要有胸怀更要有担当,得空的时候把跟哀家说的这些话也眼皇上说说,皇上是明白道理的。”
“太后您是不知道呀。皇上不听奴才等人劝谏,只知一味强行推动新政。如今上朝如同应景一般,朝廷大小事务皇上也不再于军机处商议,而由皇上的秘书处决之。”世铎长叹一声。
慈禧话是顾左右而言其它,但世铎已经听出其中的深意。而世铎此时时宫也并非要谈什么新政,只不过是拿新政做个引子罢了。当下,世铎就将皇上所施新政种种,无论利弊详细的说了一翻。不仅提到了两江、东北、直隶遍地的烟囱,朝野上下的纷争,还提到了山东正在兴起的义和拳组织。末了,世铎重点提了提将在十天后调离京城参加演练的丰台第一师。
“这将近年关的,皇上怎么好端端的将自己的嫡系心腹第一师调离京城参加什么演练?那丰台大营就这么空着哪行,京城的防卫怎么办?”慈禧灵感一闪,脸上略带微笑的问道:“世铎,这也和当前朝局有关吗?”
看到太后脸上的笑容。世铎就知道这次不会白跑一趟:“丰台大营自然不会空着。前些日子京城大学堂群斗之时旗人败于汉人,因此皇上震怒下旨让在旗将士于丰台大营重新编练。而此次第一师南下南京与独立师演练需耗时三月,这三个月正好用于操演旗人。”世铎沾沾自喜的继续说道:“此次操演之旗人皆是由原丰台第一师中的满人营出任军官,而满人营去岁也未随同皇上参加辽河之战,新编练的丰台八旗那绝对是指挥如臂。如今在京八旗已经集合完毕就等着入营了。甲午之后太后不得已还政于皇上,奴才忍辱负重苦心展布,终于等来如此大好机会。太后,五日后等第一师调离京城,京城周边就再无皇上亲军。若此次错过恐再无机会,奴才代朝中老臣叩请太后训政。”说罢。世铎再次跪下,并中怀中掏出众大臣的折子双手举向太后。
听到世铎代众大臣劝谏她训政还拿出劝谏的折子时,慈禧猛的站了起来,脸色一瞬三变。良久,原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