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阳铁厂是我大清腹地最大的铁厂。皇上将此重任交于盛怀宣,那是皇上对他的信任。微臣岂会有异议。”
让你的人去,你当然不会有意见。光绪接着说:“那你转告盛怀宣,朕欲将汉阳铁厂及其配套的材料供应厂商如萍乡煤矿等合并在一起,组建汉阳集团。你让他尽快去接手,等他了解情况后,让他直接上个折子上来。”
“喳。那直隶这边……”
“直隶这边就要麻烦六叔了。”光绪转而对奕欣说道:“六叔是我大清洋务第一人,在这洋务上他张之洞可以不听李鸿章的意见。你六叔的话他还是会听的。所以直隶就要麻烦六叔跑一趟了。”
奕欣连忙站了起来:“微臣尊旨。”
“礼亲五世铎。可以减缓东北铁路进度,暂停京沪铁路建设。朕要京城到广州的铁路在两年内通车,你务必调动一切资源完成。”
就在光绪还在御书房内议事之事,刚从御书房看过皇上照片的众人才走了乾清门,徐桐的一番话。就让其它大臣们全部停下了脚步。
“诸位同僚,皇上无端开放口岸与洋人。还莫名其妙的要兑换黄金。皇上不顾众臣反对。却要执意行事,国家大事岂能容皇上如此儿戏。如今更要学那洋人将龙颜印于那钱币之上,更是莫明其妙。我中华数千年来何来如此荒唐之事。老夫既劝不动皇上,眼下就要进宫中请太后老佛爷懿旨,请太后出来拨正朝纲。”说到这,徐桐一个抱拳:“可有哪位同僚愿与老夫一同前往?”
书生意气!在场所有人心中不由得同时升起这个想法。在场的人哪个不宦海沉浮已久。如今朝局皇上大权在握,正在意气风发之时。这个时候去请太后出面,且不说能不能请得动,你这么干就是摆明了和皇上唱反调。这能落的着什么好。即便你请动了太后,那又能如何!皇上手握大清最精锐之军队,更是通过大清银行掌控着国家财政,人事上也由着皇上之意安排。军权、财权、人事权皆在皇上手中,就算太后出面反对又能反对的了?而且,如今朝廷可不只一位太后,另一位太后在这种时候怎么可能去反对她的亲儿子。
几乎所有的人都在劝解徐桐:“徐大人不必如此,皇上年青又新掌朝政,难免有些不当之举。只须再有些时日待皇上明白个中道理,自会听从众臣之意见。此时反对皇上,不妥呀。”
“正是正是,太后已于甲午年还政与皇上。此时去请太后岂不是又要闹出是非。帝后之争恐非社稷之福呀。”
“你们、你们……”徐桐气得哇哇直叫:“自洋人打开我大清国门,强逼着大清开埠。那些进来的洋人哪个想着要走了?请神容易送神难。那些个已经进来的洋人你想送都送不走,如今皇上还要主动让洋人进来,这是何道理?更有那兑换黄金之事,难不能诸位就看着皇上将这白花花的银子送给洋人不成?”
“我说徐大人,不管皇上怎么折腾,这折腾来折腾去,还不是折腾他自个儿的天下。就算要送银子给洋人,那是送他自个儿的银子。皇上又没少发你一钱俸禄,您这是着的哪门子急呀。”
这下子徐桐是被气得吹胡子瞪眼,撩下一句话就往慈宁宫方向走去:“坚子不足以为谋。”
慈宁宫内,慈禧安静的听着下面的徐桐大声的声讨着皇上自亲政以来,所施之政中种种离经叛道之举。徐桐说的是有理有据,说的是义愤填膺,说的是大义凛然,说的是——无话可说。
正说在兴头上的徐桐突然发现,上前的慈禧一幅心不在焉的样子,心中一紧。原本想好的话突然说不出口,一时间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悻悻的说道:“恭请圣母皇太后圣裁。”
“徐桐呀,你也是朝中老人了。怎么今个儿尽说些胡话,听了许久哀家都没明白你在说些什么。你就捡些个儿重要的说。”慈禧说话总是不温不火。让人琢磨不透。
“皇上对拥地500亩以上的加征税赋, 亩以上所收之税赋更是沉重。太祖之时,就定下永不加赋之旨意,皇上此举有违祖训。”
祖训?是个人看看皇上行事之间就知道,皇上什么时候把祖训当回事了?慈禧真想不明白,这么人怎么当上朝中大员的。只听见慈禧说:“皇上所加之税赋,只是争对富家大户。反正他们也不缺这点银子,如此也可为我大清充盈国库。这振兴大清,要花银子的地方可不少呀。”
徐桐一楞,他实在没想到慈禧会这么说。他想了想接着说道:“皇上弃旧学而迎新学。更有意废科举。断了天下士子经学以报国家之大道,引天下士子之愤慨。”
“那你说说,这京师大学堂之学子可有一人入朝为官的吗?怕是没有。谁说皇上要废科举,如今皇上正安排明年科举之事,你还不知?”
“皇上倚重洋人那奇淫巧技。却不思国学朱理方为正道。”
“要造兵舰可不得用洋人的奇淫巧技,莫非徐大人以为我大清无需兵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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