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没有那回事!我……我只是……“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菲丽斯已经抱着自己的双腿将脑袋深深的埋在胸前,虽然极力否认,可带着哭腔的声音和耸动的肩膀已经毫不留情的戳穿了他的谎言,一时没明白怎么回事的克拉伦斯以为是缪塞尔刚刚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他满脸愤怒的盯着缪塞尔,挥舞着拳头用动作质问着他又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
你这个家伙不懂少女的心思就别乱猜,缪塞尔用口型如此回答道,他坐起身从一旁的衣服口袋中掏出了一块手帕,轻轻塞到了菲丽斯的手中:“不介意的话就哭出来吧,虽然不知道在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不过还是哭出来会比较好。”
……
缪塞尔的话音刚落,菲丽斯的眼泪如同决堤的眼泪一般再也抑制不住,她一把拽过放在床头的被子,将脑袋埋在其中尽情的哭着,可即便是这样,她的哭泣得却显得异常安静,即便是坐在她的身边,缪塞尔却几乎听不见任何哭声,只有不停耸动的肩膀,和紧紧握成拳头的手在表达着似乎无法轻易诉说的悲伤。
去倒一杯水,缪塞尔依旧只是用口型如此对克拉伦斯说道,他温柔的抚摸着菲丽斯的后背,却没有像对待其他女孩子那样想要将她拥入怀内`一`本`读`这算是某种特殊的手段吗?克拉伦斯弄不清楚,而他蝨荒茏龅剑也只是起身去倒一杯水而已?
静静的哭泣了一会儿之后,菲丽斯的情绪似乎好了一些,她缓缓而稍显虚弱的坐起了身体,在不熟悉的人面前哭了这么久,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用缪塞尔递给他的手帕擦了擦脸之后,她反而将脑袋转向了另一边,傲娇一般将手帕还给了他。
“不用这么见外,不过哭了这么久也该补充点水分,给。”缪塞尔结果了手帕,同时将水杯递给了他,对此菲丽斯也没拒绝,接过水杯一口气全部喝完。
“……谢谢。”
或许是因为缪塞尔温柔的态度,菲丽斯的心情似乎也好了一些,她将水杯放在了一旁的柜子上同时做了个长长的深呼吸,抬起头望了望这两人轻声说道:“你们的关系看起来真的不错呢。”
“有吗?嗯,可能因为这家伙总是很不成熟,所以经常需要我的点拨,这还真是没办法呢。”缪塞尔趁此机会狠狠的称赞了一下自己,克拉伦斯虽然很想揍他一顿,不过他还是忍住了。
“呵呵……有着这样一个朋友还真是不错呢……”
这样一句看似无心的话立刻引起了缪塞尔的注意,他仔细想了想之后,还是决定小心的问道:“你……是不是遇到过某些事情,所以刚刚才会哭的这么伤心?”
“嗯……算是吧……”菲丽斯点了点头,脸上的苦笑看得让人感觉心疼“在成为一名德玛西亚的间谍之前,我还有着许多的朋友,可是在成为间谍之后,我就明白自己再也不能过一个普通女孩的生活,当然,我并不是对这份工作有什么意见,可以为自己的国家服务我觉得很光荣,可是……“
“可是你后悔了吗?“见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克拉伦斯主动补充道。
“不……至少在工作时,我还可以结交些新的朋友,不过在正式加入幻影之后,我的生活就彻底被改变了……因为这两份工作的特殊性质,我不能相信任何人,即便是自己的长官,我也必须要保持着一定的警惕,训练我的长官曾经说过,诺克萨斯的刺客可能存在于任何地方,我必须时刻保持着自己的判断,不过……我不知道你们是否明白,不能相信自己身边的任何人,即便是最亲近的人也是如此,这种感觉究竟有多么可怕……”
听到这里,坐在他身边的两人都没有说话,缪塞尔只是温柔的摸着她的头发一句话不说,而克拉伦斯则坐在一旁低着头,如果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你会发现他正望着被自己藏在床下的锐利刀锋,他看着这个做什么?除了他之外,没有人知道。
这场几乎没有结束的战争中,已经有太多人的命运因此改变,这改变究竟是好是坏无人可以做出判断,可是不管怎么说,将这如此沉重的命运背负在一名不到二十岁的少女身上,是否有些太过沉重了呢?
“唔……你说的这种感觉我们可能并不理解,不过……如果你说的是真的话,那么你为什么会相信我们呢?”
“为什么?”面对缪塞尔的提问,菲丽斯却只是淡淡一笑“我曾经相信着我的长官,可是她却告诉我不要相信任何人,我曾经相信着我的国家,可是他却抛弃了我,呵……信任或是不信任现在还有什么区别吗?就算你们欺骗了我,这还能比刚才我所说的事情更糟吗?”
一阵沉默,两人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有沉默。
“抱歉……让你们和我一起难过了,我保证,我原来只是想要和你们聊聊天,不过看到你们……没什么忘了吧,谢谢你们愿意听我抱怨,我要去休息了,明天我们还有新的工作,晚安。”
或许是因为这沉默的气氛实在让人难受,过了不知道多久之后,菲丽斯终于站起身准备回到自己的房间,在回去之前,她看了看沉默不语的两人,有些迟疑的、仿佛试探般轻轻抱了抱他们。
这沉默依旧在继续,又过了不知多久之后,还是缪塞尔首先开了口:“你怎么看?”
“我……我也不知道……我们不过只是个刺客而已,不过既然选择了这条路,怀疑和背叛对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