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欢瘦肉汤而已。”陆栩耸耸肩,道:“合欢主治郁结胸闷、滋阴补阳、性纛欲寡淡,我看与非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就点了这个。”
陈与非闻言满头黑线,“我只是不想说话,不至于要食疗吧?”
“谁知道你怎么了,见到我就沉着一张脸,我又没欠你钱,你对着我一副不爽的样子,我就体贴的给你食补一下喏。”陆栩哼了一声,拿起勺子喝汤,不再理睬陈与非。
他有点闹情绪,刚才仲轩晨那句“咱们仨都爱给自己找罪受”踩了他的心窝子,他对凌子扬的追求,一直都在挣扎中。
如果凌子扬只是个普通人,他或许早就答应了,毕竟他很优秀,霸气又痴情,挺对他的胃口,俩人能搭伙过日子也不错。
可是凌子扬的身份不普通,他是军人,还是特殊的那种,是国家花大力气培养、作为国之栋梁成长起来的那种!
陆栩怎么敢接受?这种关系,会给凌子扬带来多少麻烦?会让他被人如何看待?如果曝光他会被组织如何处置?这些他都不敢想象。
何况,怎么看,两人的前景都很渺茫。
“……如果看不到未来,不如不爱、不如拒绝、不如及早抽身而退。”陆栩笑着搅了搅碗里的[一^本^读^yb][du].]汤,没头没脑的来了这么一句。
陈与非闻言皱起了眉头,他家里那个小祖宗,何尝不是这样?看着乖巧懂事、又爱黏人,实际上呢?实际上她时时刻刻都在想着抽身而退。
她到底是没自信,还是对陈与非不信任?
每当想起这个问题,陈与非就莫名的烦躁,他从来不屑于在感情上拉拉扯扯、拖泥带水。
他也不懂怎么去让许念然更加自信、更加信任自己。
在他的观念里,他愿意养她一辈子是发自内心的想法,不会因为任何外力的原因而失信,同样,他略带强势的要她成为自己的未婚妻、等她够了年龄就结婚,这也是陈与非将她视为与众不同、视为唯一的做法。
可为什么许念然不懂?或者说,始终不愿相信呢?
他正心烦着,就接到了一个电话,那是在陈家外围值勤的便衣保全人员打来的。
“她自行离开了?”陈与非皱着眉头听到那边的报告。
“是的,拖着一个行李箱,、还有一个斜挎包。”
“……跟着她,保护好。”陈与非沉吟了一下,吩咐那边看好人。
他挂了电话,一直立起耳朵听的仲轩晨和陆栩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问道:“你这是跟念然吵架了啊?所以才摆着这么一张臭脸?”
陈与非点点头,道:“一遇到什么事情,她就说‘要不我们不要结婚了’这种话,让我火气很大,我对她不够好吗?为什么她总是动不动就摆出一副要缩回壳里的样子?”
“原来如此,是伤你自尊了吧?”陆栩咯咯笑道:“你陈大少一天到晚被‘退婚’,真是好大的打击……啧啧,现世报来得快啊,你情场得意了多少年,哪里想到今天会被‘退婚’啊!”
“喂,你严肃点!”仲轩晨教训陆栩,自己的表情却也是绷不住,嘴角抽了好几下,才硬生生的压抑住上扬的欲纛望。
“咳,与非啊,小孩子长大了,当然不可能一直言听计从乖乖巧巧,每个人都有叛逆期嘛,你看看你十几岁的时候,你那时候听谁的话?服谁的管?别说以前了,你现在都是一副混世魔王、开一言堂的样子。”仲轩晨侃侃而谈。
“念然现在十九岁了,想要自己独立一点,这是人之常情,没有谁希望自己一无是处,你就是把她照顾得太好了,才让她这么不自信,她觉得没有你,就什么都没有了,所以才会过分担心、才会总是不相信你的真情。”
“对她好还有错?”陈与非沉着脸,反驳道。
“啧,你看看你,每次一说到这个问题,你就是这种态度!对她好当然没错!可是也要知道适当的放松,有松有紧才能保持弹性,是吧?有弹性才能和谐,是吧?太紧了、太松了都不利于两人的感情——卧槽,你干嘛!”仲轩晨跳起来,躲开对面陆栩扔过来的筷子。
“xxx的!”陆栩爆了一句粗口,怒道:“当医生的都像你这么无耻吗?!怎么都能扯到这方面?!你要不要脸啊!”
“我怎么了我?!”仲轩晨据理力争:“我这是恰当的形容了两性之间的关系!”
“放屁!你这是在形容性关系还差不多!”
“嘿嘿,这个问题嘛,见仁见智,你停在耳朵里觉得是在形容性关系,这位先生,看来你憋得慌啊!作为医生还是建议你适当纾解下,月满则亏、精满自溢嘛——”仲轩晨正开着玩笑,余光瞟见陈与非根本不理睬他们的疯言疯语,于是咳了两声。
他正色道:“那现在怎么回事?念然离家出走了?”
“嗯,带了一些衣物书本,自己拖着箱子出门了,我让人盯着她的。”陈与非点点头。
“哎呀,小孩子闹脾气,两三天就好了,你也得反省一下自己的强势有没有不妥,为什么念然会这么没安全感呢?”陆栩撇撇嘴道。
“……因为孩子的问道。”陈与非皱了皱眉,还是将原因向自己的两个好友说了一下。
“孩子?”
“嗯,自从上次她在沙漠中受伤导致流产后,就一直担心自己怀不上,我安慰她也无济于事,她老说如果不能生孩子就不要结婚了,我也是气得,才两天没理她。”陈与非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