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奇怪的是,为何四处都不见玄冰剑的踪影?”司徒玺疑惑不已,死死地盯着神殿前的地面,仿佛要将那里看出个窟窿,“怎么会呢没有呢?当年我与南宫涑大战,便是在此处。他祭出玄冰神剑与我对抗,最后也是借助玄冰剑的力量启动了冰封禁术。按道理来说,他魂飞魄散之后,玄冰剑应该会掉落在此才对。怎么会不见了呢?”
他说着,指了指不远处的广场,道:“该是掉落在这附近才对。”
寒潇冷眼看着,讥笑:“这里分明什么东西都没有。毕竟二十载光阴过去,会不会你已经老到根本记不清当年发生的事情了?”
司徒玺丝毫不去理会寒潇的冷嘲热讽,反而仔细观察起神殿四周的“冰雕”。他一个接一个地看过去,突然“咦”了一声,奇道,“这些人当中,没有大祭司离天逝!”他又看了一阵,这次看得更加仔细,“也没有左右护法泪夫人和离湘!”
寒潇因为当年离宫时尚且年幼,根本记不得离天逝等人的容貌,所以在初进神宫之时并未留意这些细节。听司徒玺这么一提,她回忆了一下连嫣存留在脑海中的片段,依稀记起了那三人的容貌。再看看神殿前面被冰封的族众,的确没有这三人的踪影。寒潇一边感叹司徒玺此人心细如发,一边对那三人的去向起了疑心,不禁脱口说道:“难道,他们三个人竟不在这里?”
“没错!”司徒玺面上渐渐露出狡黠的微笑,“这就是为何玄冰剑会不见了的原因。凭那三人之力,尤其是号称最强祭司的离天逝的法术,想要躲过冰封之术。并非不可能。他们应该是拿走了玄冰神剑,在某一个角落藏了起来。等待着你们回来。”
念及此处,司徒玺停下了寻找的动作,转身道:“也罢,若是真被离天逝拿走了,我倒期冀着找不到玄冰剑。离天逝那家伙,我还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赢过他。反正那剑到了我手中,也未必可用。”
说着,他望一眼神殿。只见宫宇高深,楼阁耸立,即便已多年无人。可是无形之中的魄力却未减分毫。神殿啊,神殿,那里曾住着他深爱的女子。也不知事隔经年,再一次踏入,还能否寻到她昔日的痕迹?
“我们进去吧。”出奇的,司徒玺的语气柔和下来,不像之前。总是带着股狠戾。
寒潇不说话,只是默默地跟在他身后,随他一同进了神殿。
整个九天神宫的神殿分前后两个部分。前殿是平日宫主与长老们议事的地方,后殿则是寝殿。司徒玺带着寒潇穿过恢弘大气的前殿,直奔后殿而去。他对这里可谓轻车熟路,毕竟在南宫涑即位之前,他也被南宫渊一道抚养着。就在后殿长大。
后殿依旧维持着往日的模样。处处都透露出南宫涑与连嫣一起生活的痕迹。房内仍摆放着连嫣生前使用的物品:发簪、脂粉、木梳,都安安静静地被搁置在铜镜梳妆台前。窗下放着一把红色的刻花琵琶。还有一架天蚕丝为琴弦的古琴,仿佛还在等待着它们的主人归来。书桌上的笔墨纸砚,都是南宫涑惯用的东西。案上一张已泛黄的宣纸,看样子像是一幅尚未完成的画作。纸上墨迹已经淡去很多,但依稀可见上面的美人是连嫣的模样。砚台里的墨汁早已干涸,凝固成黑漆漆的一块
里间的海杉木大床边,摆放着两口硕大的红珊瑚描金宝箱。司徒玺径直走过去,全部打开,拿出了其中一口箱子中的鲛绡锦包。他没有直接打开,反而将那锦包递给寒潇,道:“打开瞧瞧吧。”
寒潇接过锦包,只觉得入手沉甸甸的,很有分量,想来应该就是司徒玺口中所说要寻找的玉雕了。寒潇小心翼翼地将锦包打开,果然入眼的是一尊玉像。玉像的长度有儿臂长短,通身乃为上等羊脂玉雕刻而成。寒潇怔怔地望着手中的玉像,只见那活脱脱便是一个缩小版的连嫣!也不知这玉雕出自何方高人之手,竟能做到与真人如此相似,几乎与连嫣分毫不差,难怪司徒玺一心想要得到!
再看看司徒玺,那一双眼睛已然胶着在玉像之上,再也无法转移视线。寒潇想起自己看着且遇时,也是这般模样,突然能够明白司徒玺的心中所感,于是不禁问他:“这种感觉很难过吧?”
“什么?”司徒玺依依不舍地挪开了视线,重新望着寒潇,问道。
“我指的是这种感觉,想得到却总也无法得到的感觉。”寒潇神色淡淡的,一双水墨丹青似的眸子却透出浓浓的哀伤,“娘亲活着的时候,你只能远远看着她,求而不得。如今她去世了,你却要靠着一尊玉像来填补心中的思念和空缺。难道不会很悲哀,很难过吗?”
“悲哀又如何,难过又如何?总归,我只剩下它了。哪怕只是个聊以解慰的替代品,也比什么都没有好得多吧!”司徒玺一边说着,一边接过寒潇手中的玉像。他捧着连嫣玉像的姿势,像是在护着一件稀世珍宝。
司徒玺轻柔地抚摸着玉像,道:“这玉雕,是你父君南宫涑在准备与你娘亲大婚的那段日子里,特地着人做的。刻这玉像的人,也是南宫族人,天生一双巧手,做什么都栩栩如生。雕成这玉像所用的一整块上等的羊脂玉,还是我特地从外面寻回来的。玉像雕成之后,南宫涑欣喜不已,曾对我说,要将它好生珍藏,放在这能存放一切事物并能使之保持原样的红珊瑚宝箱之中。说实话,南宫涑这一辈子做的唯一一件令我满意的事情,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