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在哪宫做事?”司徒牧询问那婢女。
小宫女吓得浑身发颤,断断续续地答道:“回,回殿下……奴婢,奴婢名唤莲蓉,是,是东宫的侍花宫女。”
“侍花宫女?”司徒牧心中疑云愈浓,又扭头向黄莺问道,“那么,你发觉莲蓉鬼鬼祟祟的,是在做什么,又是如何发现的?”
“回禀殿下,”相较莲蓉的怯懦,黄莺神态恭敬,举止得宜,不愧是且菡身边的人。她一字一句说道,“太子妃娘娘命奴婢在延秋殿守着,看看是否会出现可疑真人。奴婢守在良娣小主窗下,就看到莲蓉趁着殿下和娘娘回去休息,太医和禁卫们商量对策之时,避开众人眼线,想要偷偷溜过来。莲蓉靠近了殿前几盆白菊,举止十分可疑,好像打算将花挪走。奴婢想着娘娘的吩咐,立即将她拿下了。”
司徒牧扫了一眼莲蓉,问道:“那么,你滞留在那些白菊附近,想要做什么?”
“奴婢,奴婢……”莲蓉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且菡接话道:“臣妾本也奇怪,若说这侍花宫女搬花,也不稀奇。奇怪的就是,如今延秋殿出了事,大多数人都避之不及,怎么偏生莲蓉要这个时候来搬花。臣妾本也只是想扣下她盘问一番。及至刘院正闻出了麝香的味道,又找出了土壤中的香丸,臣妾才知道,莲蓉当时是想毁灭证据!”
“大胆奴才!”司徒牧怒喝一声,质问,“还不从实招来!”
见司徒牧动了怒,莲蓉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朝着寒汐大声呼喊道:“尚仪。尚仪救我!”
寒汐闻言,心知不妙!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证人”。她从未见过,但竟然向自己求救!寒汐问道:“你我素昧平生,为何指望我来救你?”
“韩尚仪,您怎能说出这样的话?”莲蓉睁大了眼睛望着寒汐,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奴婢为了您出生入死,如今事情败露,您就要撇清关系,弃奴婢不顾了吗?”
“我与你无冤无仇,你却在这里信口开河!”寒汐知道自己这是中了别人的圈套。心中窝火,嘴上也强硬起来。
莲蓉哭泣不止,一路膝行至司徒牧面前,磕了个头,哽咽道:“殿下,奴婢都说,奴婢什么都说!就是韩尚仪指使奴婢往香雪海花盆中放入麝香的。香丸就是她给奴婢的!”
“你!”司徒牧听了莲蓉的哭诉,不禁怔怔。他扭头去看寒汐,有些不可置信地喃喃,“韩尚仪?不,不可能……”
事到如今,寒汐只能苦笑。不过是自己好心,劝了司徒牧送来几盆花。没想到。却能被有心之人利用到这种程度。寒汐缓缓地跪到司徒牧面前。认真地说道:“殿下,微臣没有。”
司徒牧沉默了片刻。重重地点头:“尚仪,本宫信你!”
“多谢殿下!”寒汐感动不已。虽然不知道为何司徒牧对她能做到深信不疑,但她的确十分感激。看来,司徒牧是个可以依靠之人。他与司徒璧,性子迥然不同,难怪父子不和。
司徒璧静静地听了一会,问道莲蓉:“你说是韩尚仪指使你来谋害良娣,她是如何找到你的?”
“回、回陛下……”莲蓉瑟瑟缩缩,声音低得如同蚊呐,“良娣小主有孕后不久,太子殿下就赏下来这些花。小主对这些花上心得紧,奴婢是莳花宫女,常被小主传唤到延秋殿来照料花朵。尚仪因此注意到了奴婢,找到了奴婢。她要奴婢放些香丸,埋进土壤里……”
“韩尚仪要你往土壤中放入香丸,你便就照做了吗?”思瑶听了以后,恨恨地说道,“大胆奴婢,这等助纣为虐之事,你也敢做!你是认定她就是你的主子了吗?”
“小主,小主饶命啊!”莲蓉吓得哭泣不止,连连磕头求饶,“奴婢是一时鬼迷心窍,听信了尚仪的话。尚仪说,太子殿下对她很好,她迟早会入主东宫的。只要奴婢帮她做成了此事,将来她成了主子,会赐奴婢一个锦绣前程!奴婢入宫已经快五年了,还只是个默默无闻的低等宫女,只能照顾花花草草……”
思瑶气得浑身发抖,对着且菡说道:“太子妃娘娘您听,这果真是野心勃勃的主儿!利用人的一己私欲,来谋害他人。她非但要谋害臣妾的孩儿,还想将您取而代之!”
且菡默默无言,并不去接思瑶的话头。只是她看上去有些仓皇无措,愈发让人觉得她与此事无关,倒像是个温良无害的人。
“陛下,”寒汐突然开口,问道,“不知微臣可否问莲蓉两个问题?”
司徒璧捋了捋下巴上的胡须,道:“准了。”
寒汐得了司徒璧的允许,转向莲蓉,道:“莲蓉,我有两个问题想要问你。你可以听好了、想好了,再回答我。”
莲蓉依旧怯怯地伏在地上,不敢抬眼去看寒汐,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寒汐问道:“众所周知麝香乃是十分名贵的香料,普通人家根本就用不起。即便是宫里,也不是人人都能得到。我若是令你将麝香丸埋入‘香雪海’的土壤之中,若想很好地令香气挥发出来,用量必然不小。我不过一个小小的女官,从哪里能得到这么多的麝香呢?”
“这,这……”莲蓉不曾想寒汐会有这样的问题,被问得有些蒙住,一时哑口无言。
寒汐见状,笑了笑,又继续问:“那么第二个问题,我初入东宫时候不久,平日只在宣和殿伺候。我所接触的宫人,大都是殿下身边的人,所以我与你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