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近了,卓一凡这才看清,雨泠粉红的嘴角上沾着几丝血痕,在白皙的脸颊映衬下显得格外鲜艳。
卓一凡惊讶地指了指她的脸,迟疑道:“你的脸上有血?”
雨泠用手抹了一下嘴角,看了看手上艳红的血迹,哧哧一笑:“当然是血了,这有什么奇怪!”
卓一凡不放心地道:“怎么你的伤势又发作了?”
雨泠微笑摇头道:“这不是我的血,我是用它们练功的。”说着,她拉着卓一凡的手,走到刚才她坐着的那块石头边,手向下一指,说道:“你自己看!”
卓一凡伸过头去,向石头的后边一看吓了一跳,只见一条五彩斑斓的赤练蛇,身体干瘪着死在那里。卓一凡回头一看雨泠,这才明白她嘴上的血是蛇血,心中暗自吃惊,这个雨泠看样子娇滴滴地,但胆子可也真够大的,下手也真狠,如果不是亲眼看到,真不敢相信她能干出这样的事。
雨泠似乎看出卓一凡眼中的恐惧之色,说道:“对于治疗内伤,我们圣教自由自己的秘法。和你们不同,我们都是晚上子夜之时练功,吸取天地至阴之气以为己用。子夜刚过我出来练功,没想到在洞突然碰到这条赤练蛇,这种蛇生命力极为顽强,毒性很猛烈,能在沙漠之中存活。你知道蛇性属阴,其血为凉,正好是我练功的最好辅助,于是我就顺手宰了它,喝了些它的血,用我们圣教的秘法,治疗伤势,没想到竟然有奇效,虽然不能说痊愈,但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卓一凡愣愣地听着,心中琢磨,魔教之人的修炼果然不同于正道,专以鲜血为引,怪不得被称为魔教,果然魔的厉害。他看了看雨泠,心想如果魔教修炼只是以动物之血为引,倒也罢了,可恨的是魔教中一些人,专干那些伤天害理,取人性命的事,这就是天道所不容。
卓一凡想到此,鼻子中轻轻地哼了一声。雨泠立刻觉察出来,冷冷地问:“你哼什么?”
卓一凡冷笑道:“靠吸血来增进功力,怪不得都叫你们魔教。”
雨泠的脸一下变的煞白,皓月银辉之下更显得毫无血色,愣怔了半天:“我父亲却是教过我吸血练功之法,但从来都是吸取动物之血,从来没吸取过人的血。我没有过,就连我的父亲也没有过。”
卓一凡:“就算你没有过,你能保证你们魔教其他人也没有吗?”
雨泠脸显尴尬,迟疑地低头不语。
卓一凡气道:“魔教中人,为了增长功力,滥杀无辜,不知有多少人惨死在你们的手上,用这种手段,纵然有通天本领,又有何用?”
雨泠诧异道:“圣教以前的事,我不知道。我一出生就随着教众隐居在西域极边之地,我们经受着数不清的暴雪飓风寒流地震火山,我们的教众死的有何止千万。”
卓一凡道:“那都是你们自作孽,当年不就是因为魔教作恶多端,才引起正道的公愤,把你们逐出了五州。”
雨泠惨然一笑:“所以,我们一直都没有忘同人
那一天,我们一直都盼望有一天能重新回到五州。”
卓一凡不由得退后一步,诧异地看着雨泠:“你们还想糟蹋五州的百姓?”
雨泠咯咯笑道:“你太小看我们圣教了,你们自诩正道,其实也不过是一群各怀私立的乌合之众,名为五派联盟,可是谁没做过盟主的梦?五派之内心怀鬼胎者恐怕不在少数,作恶多端,杀人无数者也大有其人。”
两人争执不休,也没个头绪,最后都气鼓鼓地不说话,背对背坐在石头上,谁也不理谁。卓一凡说魔教残忍,雨泠说五大派虚伪,话不投机,索性都闭口不言。
两人沉默无言,只有徐徐的清风刮过的啾啾声响,两人都感到沉重的压抑,但谁也不好意思先打破这尴尬的局面。
突然间,就听见雨泠惊讶地叫了一声,挺身从石头上站了起来,在石头上居高临下向他们居住的土窝里望去,只见一道青白的月光照在石壁上,形成一个十分怪异的图案。雨泠望着土窝里的石壁呆呆发愣,卓一凡也顺着她的眼光望去,也看到了那个图案,顿觉十分奇怪。
那个土窝是两块巨石倾斜互相靠在一起形成的三角形的洞口,可是从土窝构造的角度看,月光也无论如何是不可能从外边照射到石壁上的,唯一的可能就月光从巨石的顶部射入,这几天他们连个人都是昏沉沉的,谁能注意这些细节。卓一凡看了一会也觉得奇怪,这个图案看起来心里很是不舒服。
两个的眼神都落到那块石壁上,银白的月光雕刻出一个手掌大小的图案。那是一个弯弯的新月模样,周围还有几个小点,就像天上的星辰。卓一凡不明白这图案的来历,只是看着奇怪罢了,但是雨泠一看这图案,心里就吃了一惊,她出身魔教,魔教中的掌故也听父亲讲了很多,这众星捧月的图案,不正是圣教的标记?在这大漠戈壁的魔鬼域里,怎么会有圣教的标记呢?
雨泠也不管卓一凡,跳下石头就向土窝内奔去。土窝之内,仍是空荡荡的,她抬头向巨石的顶部望去,果然在两块巨石的最顶端,有一处很小的细缝,一缕淡淡的月光正从细缝处射进洞里,照在石壁上。
雨泠心思缜密,仔细想了想,昨天晚上她扶着卓一凡进入石洞后,曾经仔细地查看过,洞顶好像并没有这个缝隙,这个缝隙很可能就是这两天才出现的。这时,卓一凡也跟了进来,看着她对着黑洞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