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凌海的冰原之下,碧波万顷,水浪滔滔。 大海深处一丛丛高大的树形海藻,就像是茂密的森林延绵千里,一望无际。
在海底森林之中,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掩映其中,峥嵘飞翘的屋脊房檐隐隐透着帝王的霸气,这就是北海沧溟龙君的宫殿,沧溟宫。
远处一道水线快速地向沧溟宫延伸过来,海水不停地向两边翻动,形成了一条窄窄的通道,一个紫衣紫发的绝丽女子念动避水诀推开海水,踏波,飘飘而至宛若仙子临凡。
冰冷的海水放出刺骨的寒气,但紫烟霞却丝毫也感觉不到,复仇的烈火燃烧着她身上的每一滴血液。从一柱峰下来,她犹豫茫然,天地之大竟然不知该去向何方,她不想回到南海,自从她出嫁北海的那一刻起,她就发誓父女之情已断,更何况,眼下大仇未报,千雪浪欠下情债未还,她怎能就此甘心离去。
眼前唯一的去处就是北海,紫烟霞一想到那个丑陋凶恶、极度贪恋美色的沧溟龙君,心中就不由得一阵寒冷,这个恶龙,居然也在北海称孤道寡,为君一方?
紫烟霞在海中一边走着,一边心情烦躁起来,她一时拿不定主意,这次与沧溟龙君的交易对自己是否合适,一想到被那个浑身长满了疙疙瘩瘩东西的老龙压在身下的情景,心中就有种翻腾欲呕的感觉。
可是,只是一转瞬的悲哀,眼前又闪过千雪浪那毫不留情、寒冷似冰的眼神,她看的是那么的清楚,那是一股杀气,那是要置自己于之死地的暴戾之气,那一刻,她确信千雪浪是真的要杀了自己,虽然千雪浪没有说任何的话,但凭一个女人的感觉,她相信自己不会错。
悠悠的恨意,让紫烟霞的血液沸腾,推动海水的避水诀也随着她真气的变热将海水蒸发出一串串气泡。
沧溟龙宫就在眼前,黑黝黝的大铁门就像是怪兽的张开的巨口,深不见底,紫烟霞怀着隐隐的恐惧,却义无反顾地一头扎了进去,就在穿过那 玄幻
扇寒铁铸就的大门时,她已经彻底说服了自己,抛掉一切女人的顾及,她只要复仇,只要千雪浪为他当初的无情无义付出代价。
龙殿之上,沧溟龙君吃惊地看着紫烟霞,他的新婚妻子,三年前新婚之夜不辞而别,如今却又活生生地站在他的面前。三年不见,这个女人的美貌竟然犹胜往昔,绝艳的脸上少了一丝稚气,却多了一层妖媚的成熟,微蹙的眉间挂着淡淡的情愁,让人又爱又怜。
沧溟龙君面沉似水,他很不解紫烟霞三年之后的去而复返。当年新婚之夜,紫烟霞不辞而别,他虽然颜面尽失,被气的暴跳如雷,但也没敢过多的追究,毕竟紫烟霞的父亲南海龙王紫薇帝君无论地位和法力都在他之上,一旦撕破脸皮,紫薇龙君动怒,对自己决然是没有好处的。他大发了几日脾气,一怒之下将所有婚礼用具俱都焚毁,即便如此也无可奈何,只得由着紫烟霞来去自由。
沧溟龙君冷笑着讽刺道:“紫烟霞,你来找本王有何事?”龙君从龙案之后,探出的黑漆漆的脑袋,碧目红髯,狮鼻獠牙,满头的红发根根直竖,仿佛都要破冠欲出。一身玄黑龙袍,上边绣着一条暴怒的金龙,正在怒目发威。
紫烟霞艳艳地一笑:“我本就是北海龙君的王妃,难道我不该回来看看?”
沧溟龙君怒极而笑:“你是王妃?三年前你的确是我的王妃,可是你不辞而别,一去三年,我以为你根本就不稀罕这个王妃。”
紫烟霞秀眉一颦,叹气道:“想不到陛下竟然如此看我,看来我这三年的辛苦却是白费了。”
沧溟龙君冷笑道:“你这三年在外边可是痛快的很吧?”
紫烟霞眉眼如丝,凄然惨笑:“陛下说的不错,在玄冥岛鹰角峰上风餐露宿三年当然过的无比痛快!”
沧溟龙君疑惑道:“玄冥岛?你去哪里干什么?”
紫烟霞凄然道:“你还关心我去了哪里吗?”
沧溟龙君道:“你当年不声不响地离我而去,我早已经把这事淡忘了。你去哪里早就不关我的事。”
紫烟霞勃然大怒,指着赤虬龙的鼻子怒道:“赤虬龙,你身为北海之神,自己的妃子被人夺走,幽闭三年,你却不闻不问,如今却说出如此话来,你枉为一海之神,竟然连个凡人也不如。”紫烟霞娇嗔薄怒,玉指轻点,晕红双颊,更显娇艳。
沧溟龙君不由得心中一动,看着紫烟霞娇媚之姿,爱色之心顿起,语气上也温和了许多,说道:“你为何要辱骂本王?”
紫烟霞嘤嘤哭泣,抽噎道:“就骂你这个该杀的老龙,我被人困在鹰角峰整整三年,你却连问也不问,找也不找,由我自己去死活。”
沧溟龙君大惊道:“你这是什么话,明明是你自己新婚之夜离开我,却怎么说是被人困住?”
紫烟霞哭着道:“新婚那天晚上,我在龙宫里呆的气闷,就跑到冰凌海上去透透空气,顺便搅动了几下海水,淹了岸上的几个村庄……”
沧溟龙君大惊:“糟了,忘了告诉你,冰凌海是不能随便兴风作浪的,冰雪之神千雪浪在这里镇守着。”
紫烟霞幽怨地看了一眼沧溟龙君,哽咽道:“你现在说还有何用,我在海上正碰到了千雪浪,他说我违反了冰凌海的规矩,要把我印封在玄冥岛的石壁上。”
沧溟龙君脸色一沉,沉吟道:“这是千雪浪和我定下的规矩,我海中怪兽只要出海为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