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瑶诚恳的点了点头,她是个极聪明的女孩,师傅略一点拨,自然就明澈于心。
白衣文士道:“今日,我先传你《移物诀》。”
叶天瑶忍不住莞尔一笑。
白衣文士双手背负在后,悠悠地道:“怎么你有话要说?”
“师傅,搬东西谁不会?难道还有专门的法术吗?”叶天瑶和师傅相处日久,知道师傅表面严厉,实际心地宽宏,在他面前有话只有直说,遮遮掩掩反而会吃苦头。
白衣文士冷笑一声:“小小娃儿,就这般口气。”说着,只见他右手两指并住,随意向叶天瑶刚才坐着的大青石一指,那几百斤重的青石立刻冲天而起,呼啸着飞向半空,凌空转了几圈,才扑通一声落在远处的山坡上。
叶天瑶惊的目瞪口呆,抻着脖子看了半天,惊讶地张开润红的小嘴忘记合上。
白衣文士说道:“这《移物诀》虽为初级功法,但法术一类,本就是心神、心念、心意之外延,心灵之力越强,则法术之力越大。我辈修仙,其实也就是在修炼心神,天人合一,物我两忘,身不动而心游于外,这才算是初窥了门径,至于以后能否超脱尘世,得道飞升,那就得看缘分了。”
叶天瑶似有所颖悟,感到心里长久的迷惑似被吹开了一条缝隙,一缕光亮蒙蒙地射出,可是自己到底明白了些什么,却有混沌不清。
“就拿这《移物诀》来说,修炼浅者只可移动树木山石,而修炼精深者却可搬山移海。不要以为两者的法术有什么不同,差别只在修炼的深度。”
叶天瑶默默点头。
白衣文士说完,伏在叶天瑶的耳边,悄声说了一阵,然后说道:“这是运用《移物诀》的诀窍,你要记熟,可以帮助你尽快学会《移物诀》。”说毕,叹道:“学会容易,用起来难,你要做到忘记此诀,需用时随心所欲,方是会了。”
白衣文士指着身边一棵玄铁树说道:“这里距树五步,你试着运用心诀,摘一片树叶于我。”
叶天瑶敛气凝神,心里想着师傅传授的口诀,向那棵玄铁树看去。
只见那片玄铁树叶,微微摇动了几下,便不动了。白衣文士笑道:“看人挑担不吃力,自己挑担压断脊。你心神不坚,又过于执着于法术的口诀,你以为只要记住了口诀,便算是会用了吗?恰恰相反,学会法术的关键,却是要忘掉口诀。就像你的呼吸一样,你何尝总是想着要喘气,你不是还在正常的呼吸吗!”
叶天瑶毕竟年幼,即便是她冰雪聪明,又哪里能懂的许多仙家的道理。不过经过师傅的指点,到底是又领悟了不少,后来又试了几次,却有所进步。
白衣文士道:“你不要心急,你的修为不够,法术也需勤加练习,方能心神如一。”说着,他看了看天色,一皱眉道:“都这个时候了,萧郁怎么还不来?”
萧郁也是这白衣文士的弟子,叶天瑶的师兄,桃花村族长的儿子,虽然修炼资质不错,但最爱偷懒耍滑,借故不来修炼,时常因此被师傅惩罚。叶天瑶忙着替他遮掩:“萧师兄,可能是有事耽误了吧!”
白衣文士用鼻子哼了哼道:“不用你替他说话,他能有什么事,不是睡过了头,就是在外边疯玩忘了。”他连连摇头叹息:“萧郁,资质绝佳,领悟之力也甚高,但是他却心浮气躁,眼空一切,专爱耍滑取巧,少年时心性未定也就罢了,长大了如果还是这样,定会误事。要知修仙之途,千难万险,诱惑极多,稍有不慎就会堕入魔障,轻者修为大减,灵气散尽,与凡人无异,重者为魔力所趁,失去本性,不但不能修炼成仙,反而会贻害世间。”
“我想萧师兄,只是贪玩,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叶天瑶这么说,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师兄萧郁比她大两岁,天资聪颖,师傅所教的东西,他看一遍,听一遍就会了,不像自己还得整日琢磨,背后勤加练习,可是师傅似乎并不喜欢萧师兄,总是找茬就教训他一番,弄得萧师兄见了师傅跟老鼠见了猫似的,所以萧师兄动不动就装病不来练武,找理由就跑的无影无踪。今天他没来,不知道是病了,还是跑到哪里去玩了。
白衣文士无奈地道:“男孩子顽皮一点,倒也无妨,我就担心这孩子的心智过于早熟,有时连为师也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可是他的天分之高,也是我平生罕见的,实在是个修炼的奇才。天瑶,其实你的资质本就已经不错,可是跟萧郁比起来,却相差甚远,要不是可惜了他的这份资质,我哪里会收他为徒,惹上这些无谓的操心。以他的资质而论,为善则可为一代宗师,传扬后世,造福人间,要是为恶……”
白衣秀士倒吸了一口冷气,觉得自己过于武断,对一个十五六岁得孩子,如此断言似乎过早,虽然萧郁顽皮,狡黠了些,但也不过是少年人的心性,只要严加管束,详加开导,未必就会出什么乱子。
叶天瑶天真无邪,心思纯净,在她的心里,萧师兄即使有时做事过分,但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之徒,况且他才十六岁,怎么会为恶呢?她心里想着,口中就直说出来:“萧师兄,不是那种人,他不会作恶的。”
白衣文士看着叶天瑶明净的眼睛,许久才苦笑道:“为师难道是希望他作恶不成,只是担心而已。”
叶天瑶长出了一口气道:“那师傅何不去与萧伯伯说说,也许萧伯伯会有法子管教萧师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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