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春’暖‘花’开之时,江南之地烟雨‘蒙’‘蒙’,会稽,天姥山。t/-
“谢公宿外今尚在,渌水‘荡’漾清猿啼——”
青翠的群山之中,响起了一阵阵的狂歌声,时不时又是阵狂笑,一个仗剑的白袍青年行走在蜿蜒的山径上,往着山顶而去,他手上提着一壶清酒,不时饮上几口,同时观赏着这桃源仙境般的山景,悠然而出神,打从西域归来中土,过长安洛阳金陵,一路走来,终于来到了天姥山。
当年谢公治出了一个太平盛世后,并不贪图权势,却是携美归隐山林,游历天下。
他当然来过天姥山,见从江南到岭南的道路难行,他与亲朋们一路伐木开径,才有了今天这些畅通的道路。
还有个趣闻,谢公出行那是呼朋唤友的,而他的亲朋之多,每每都有数百人一起行动。有一次行至临海,百姓们远远望去,山林倾倒,草木横飞,以为妖魔或者山贼来袭,临海太守王臔吓了个半死,谁知道是谢公等人,就从惊吓转为欢欣了。
“哈哈哈哈!”想象着当时的情景,青年不禁大笑,但转眼看看自己孤身一人,不似当年谢公的阵势,又生感慨。
这时他留意到了自己的双脚,穿着一双谢公木屐,双脚拇指动了动,诗兴也来了,“脚著谢公屐,身登青云梯。哈哈哈——半壁见海日……空中闻天‘鸡’!”
但走了一段路,他又觉得这几句不怎么样,虽然表达了他对谢公有如滔滔黄河之水的景仰之情,却差着几分对天姥山的美景的描述,他不由摇头自嘲:“吾人咏歌,独惭康乐!”
不知何时起,天空下起了微雨,为这青山绿水‘蒙’上了一层‘迷’离,应该渐近一条溪流了,哗哗的溪水流声传来,合着那鸟叫猿啼,那份幽静直叫人心醉。
也许他真的醉了?青年晃了晃头,为何隐约听到谈笑之声?可是附近有什么人家?
他一边又大喝了一口酒,一边寻着声音走去,渐渐过了一条溪涧,又经驿道穿行山岭……咦,他忽然醒起,这条不就是谢公开伐的“谢公道”吗?
“哈哈哈!”他也不想那么多,顺着驿道一路走去,到了处满是奇特岩石的地方,他的诗意又生起,喃喃的道:“千岩万转路不定,‘迷’‘花’倚石忽已暝……”
前方似是死路,但谈笑声分明是从那边传来的,青年笑了笑,还是大步走进了被‘迷’雾笼罩的‘乱’石当中,走得一阵,却竟是到了一处山巅之上!而更让他讶然的是,山崖之外似是凭空多出来了一块广阔土地,犹如神仙的‘洞’天,声音就在那里。
“妙哉。”青年把酒壶里剩余的酒水一饮而尽,满脸痛快,大步奔向那‘洞’天,烟云雾雨之间,隐隐可见竹林摇曳,房屋成群。
“有人吗?”当他走进竹林,就喊了起来,“在下路过于此,闻得此处有人家,过来一晤。”
“警报,有人闯入,警报,有人闯入!”
突然,一把诡异的声音从他背后响起,微吓了他一跳,回头望去,只见一个戴着斗笠的稻草人站在那里,它虽然面无表情,但眼神肃厉,话语更是严重:“小子,尔闯入了一个不该闯入的地方,这里正进行着一场宴会,你的闯入打扰到了我家家主。”
“在下并无恶意……”青年说道,“我这就离去。”
“不,你跟着我来,我家家主想见见你。”稻草人说罢,就往那边群屋的深处走去。
青年并没有受到什么威胁压迫,但他不是无胆之辈,毫不犹豫地跟着走去,既然这里开着宴会,蹭几杯水酒应该可以吧?
“还未请教贵家主高姓大名?在下李白,字太白。”
“我家家主谢灵运。”
什么……?!青年愣住了,酒意好像全醒了过来,又好像更醉了,他急忙追了上去,连连问着:“是那个谢灵运……谢公!?”
稻草人呵呵一笑,不予回答。
青年东张西望着周围,过了竹林,又过了错落有致的宅院屋群,然后来到了一片桃‘花’园地,仙桃飘香、‘花’瓣飘零,莫非这里就是谢公的仙居?他的心脏跳动之快,快将超过了可以承受的程度,偶像谢公就在前边!
而谈笑之声,正变得越发清晰——
“折腾了这么多年,那棵死仙桃树的果子终于够我们霞举飞升了,一人一个,把所有亲朋戚友,包括老喜、木瓜它们全部算上,果子都有剩!可你就是不肯举办飞升大会,讲,什么时候肯飞升!?”
“果子不急着吃,要去的话我们早就拔宅飞升了,但是急着去仙界做什么?你没听璇儿说的么,那里闷得很。”
“是啊!以阿蛮你的‘性’子,到了仙界,没两天你就受不了。你想想无边无际的大地上,没有城池和人烟,只有大家各自的‘洞’府,邻居之间隔着千万里远呢,平时见都见不着。就算是天庭,其实也只是一小块地儿,还比不过洛阳的市集,很无趣。”
“我要当神仙啊!‘混’个名号之后,我们再下凡来玩,不就一石二鸟么?”
“嘿嘿,聪明,聪明!哎呦……说正经的!再在人间玩个十年吧,实在舍不得这个盛世啊!哈哈,那小子来了,听他的诗好像颇有才华,瞧他有什么说的。”
“呸,不就是因为赞你嘛,谢公公!”
听着这些话声,青年万分‘激’动,真是谢公!谢公还称赞他“颇有才华”,他有一股狂笑的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