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丘子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在边沿的几处竹子上踢了几脚,又用手帕擦了下闻闻气味。确认没有危险,才砍下来两根竹子。
一根粗的剁好用来做拐杖,山路难走可以拄着,也可以用来当武器防身。另一根细的都削成细细的竹钎子,随身装一些,又把包袱里都装满。
一直忙到天黑,离丘子浑身上下除了肉干和水外,就都是暗器。钟梁见状也如此仿效,不过他扔暗器的功夫比离丘子还不如。除了力气大之外,别的武功也都不会。
葬煌和手下也都砍了些竹子当作拐棍武器,以防万一。好不容易挨到亥时,葬煌一声令下,众人出发。
路上葬煌对众人道:“都跟着我走,尽量不要走树、草多的地方。一旦碰到树枝树叶,都会将花蝴蝶惊醒。”众人谨遵吩咐,谁也不敢大意。
这一路走的十分曲折,周围的草丛茂盛,葬煌必须小心提防里面藏着毒蝴蝶,所以要不断的换路程。一个时辰下来,才往前走了一百多步。
接着又走了一个时辰,来回的绕着弯子,众人都觉得脚乏了,两个女人身子不如男子,都感觉脚疼的厉害。好在离丘子事先让众人都做好了拐棍,不然这两个时辰的山路走下去,所有人的脚都得肿。
又走了半个时辰,两个女人实在坚持不了了。而离丘子也觉得这么走只怕天明都出不了舞蝶谷,便悄声问葬煌:“蝴蝶毒碰到衣服能往身子里蔓延吗?”
如果毒不是液体,那肯定不会蔓延到衣服里面。它就只会停留在衣服表面。离丘子这么问。是想让众人都用布将头脸包起来。然后大步的穿行。
葬煌也没亲眼见过毒蝴蝶的毒是什么模样,一时不敢妄下断言。离丘子想了想道:“管他的,要照这么走法,天明之前肯定出不去,不如豁出去拼了!”
离丘子将包袱里面最后一件外衣取出来,将金童子用绳子系到自己后背,再将衣服从头顶上披下来,脸再用布蒙起来。只露一双眼睛在外面。
之后对众人道:“都跟我一样,快点把自己包起来。包好后我可就要冲了!”众人急忙依法炮制。等包好后,离丘子一个箭步往前一冲,惊醒了一大片的花舞蝶。
顿时,月光照耀下的林子里犹如天女散花一般漂亮。
虽然如今是初冬季节,可是虫谷中的蝴蝶并没有冬眠。
色彩斑斓的花蝴蝶被离丘子惊醒飞腾起来。山谷中纷纷扬扬、飘飘洒洒,甚是好看。
不过这些东西身上都有剧毒,见血封喉。谁也没心思看这样灿烂的夜景,都只顾着逃命,脚下一刻也不敢停步。
离丘子双手都用布缠好了。拿着罗盘盯着指针,眼睛不停的在前面的路上和指针上面来回的换着。
扑腾的蝴蝶四处乱飞。撞到衣服上众人并没有一个中毒。于是也都放心的迈着大步子朝前走。先生的计策果然奏效。
只是双眼不能捂着,那些胡乱飞舞的蝴蝶随时会飞到人的眼睛里。离丘子时不时的盯着前面要注意这情况。
钟梁背着项祖,姐妹两个相互搀扶着,身上也系好了绳子,二人紧紧贴着前面项祖的身子,将眼睛埋住,倒不用担心被蝴蝶攻击。
只是项祖觉得有些尴尬,姐妹两个都这么趴在自己的身子上,二人的胸口正好就贴在自己的屁股上。
自己的妻子这么贴着倒没有什么,可是这小姨子也这么贴着,就觉得浑身不自在。这小姨子对自己有意思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项祖也跟她明说过,可她不听啊。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可偏偏自己的表弟是个粗鲁的莽汉子,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从来都不在意,要给他明说又怕他那臭脾气会生出什么可怕的事来。
项祖想避开,可是外面毒蝴蝶到处乱飞,稍有不注意就会让自己一家四口都遭殃。但老这么让万瑾趴着,时间长了自己就会想入非非。
项祖可不愿意哥俩个因为一个女人闹成仇人,于是抬着脚往后伸,衣服绷着,没有踢到,却将绷在钟梁身上的衣服给弄得松开了一些。
项祖大惊,就怕衣服松动脱落,那钟梁首先第一个完蛋,接下来便是自己。于是老老实实的呆着,不敢再生闲心。
葬煌和他的三名手下紧紧挨着,发足疾奔,手上挥舞着竹竿护在双眼前,要是有蝴蝶稍稍往脸这边飞,就立即将蝴蝶拍走。
葬煌本来身手和武功都在离丘子之上,但要照顾这三个手下,不得跟着他们一起走,没办法加快步子,于是落在了最后面。
离丘子则是无所顾忌的往前冲,此时他再也不想去担忧任何人的安危。心里面只有妻子,只想早早出了虫谷,然后帮葬煌打开他所说的地方机关。
至于进去与否,离丘子现在还没想好,不知道里面是否凶险。如果没什么危险,倒可以顺便再进去干一票。毕竟现在被官府通缉,就这么回去,风声又没过,还不是哪里也去不了。
一口气跑了一个多时辰,借着明亮的月光看到前面飞舞的蝴蝶越来越少了,离丘子心头有了指望,便越发的跑得快了,几个箭步冲到前面,安静了下来。
回头一看,众人都被远远落在了身后。离丘子此刻也没心思去回去照应他们,管他们是受伤还是死亡,对自己来说都不重要了。
就算是项祖他们一家四口跟自己朝夕相处,离丘子此时也懒得去管他们。这回不比上回了,上一次是因为银票的驱使,让他不得不管别人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