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韦不知道自己中了多少刀,身背了多少剑。但在那一刻。他反手杀死了四名联军强者。甚至在对方后援冲上来击伤了两人之后,才终于油尽灯枯。
倒下的那一刻。他的头重重在地上跺了跺。他的目光望着身后的土地。那里是盛唐。
知道那里是盛唐,所以他笑了。
一个连和自己单打独斗的勇气都不具备的人,怎么可能战胜这片土地后面的那些人?
知道盛唐不可能被战胜,就算全部人都摒弃他。他也不可能流离失所。于是丁韦很骄傲的闭上了满含鲜血的眼睛。
死而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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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王山的桃花树下,轩辕鳕天的薄裙被风吹动,在绸质的延展间,现出柔美的体态。她来到杨泽身边,轻声道。“前线的军情战报已经回来了。最近最震动的,是丁韦战死的消息。联军北上的攻势越加猛了。但盛唐的大军也集结完毕。想必一场意料中的决战很快就要到来了。”
看到她身姿在风中盈盈,杨泽突然开口,“你怕吗?”
“怕?”她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心里现在是什么感觉...”
她眼神迷离,而且最近越来越迷离。大婚过后,皇宫里。京城中,这件事持续发酵陆续有许多友人来客,如今人们也以杨夫人来看待她,那些有夫之妇自觉和她之间更拉近了不少距离,双方变得有很多的话题可谈。所以时常聊到一些很家常的事。比如小时候如何。可她很奇怪的是,她的人生仿佛出现了一个断层,她记不起来普天院比之前的那些所有事情。往往去想,便会自然而然的沉浸在一种莫名其妙的空白中,仿佛理所当然那就是空白一样。
这让她有些恐慌,不过此时看着面前的男子。她的俏目却回复了平静。以前是空白,但现在她很清楚,她并不是一个人。而他也不再是一个人。“我没有怕的感觉。因为和你一起,我便不会害怕。”
杨泽看着她,心中流过一种暖意,又轻轻点了点头,“我最近总有些心神不宁...局势趋于剧烈,决战即将到来。不知道将面临什么...看不到来去,我总是有种感觉。我们,会死吗?”
“死...”她轻轻呢喃,然后上前,从后将杨泽背后环抱住,用身子贴着他的后背,嗅到那令她迷醉的安稳气息,“傻子...我们都不会死。我们要活着...好好活下去。”
“是啊,我们要好好活着。”杨泽突然一顿,像是想到了些什么。
感受到他后背的僵硬挺直,轩辕鳕天亦有些微愕。随即她感觉自己的手被握住了。不同于以往握着自己的温暖,这次有些紧,像是他要带着自己去什么地方。
既然杨泽想到了什么,那么便走。他们离开了列王山,通过了阑苍院,阑苍院的修行者们纷纷对两人致礼,并根据要求远方给他们提供了一辆马车。
虽然杨泽要求保密,但是马车离开didu向西南行了不过半天后,杨泽和轩辕鳕天离开didu的消息就已经传得人尽皆知。
他们要去哪里?朝堂和didu修行界掀起一阵争议。很多奏折雪片般飞到了皇帝的案前,有弹劾的,有催促的,还有认为杨泽是要去刺杀某个敌方大将的...猜测不断。在皇帝的批示下,这辆马车所到的各州各地,都务必给予了最大的通行权,沿途的帝国修行势力,都对其进行了最严格的保护。
因为马车之中的,可是列王山上那两位帝国修行界新星的夫妇。
马车不分白天黑夜的向着西南奔行,白天驰行原野,黑夜轩辕鳕天总是会点起灯光,红袖添香。
只是除此之外很长的时间里,杨泽都望着窗外,从ri升的群山,再到ri落的原野。看着他怔怔失神的模样,说不上为什么,静静随着他折腾的轩辕鳕天突然很心痛。
不知经过了多少个ri夜,他们终于来到了帝国极西南之处。马车在一片连绵不绝的废墟旁停了下来。
这是一片惨烈到悲壮的景致,房屋摧破,火焰和黑烟一直延伸到地平线外,经久不绝。到处都是人的尸体。这是一处战场。这是战场残留的废墟。这是文明的废墟。轩辕鳕天望着这一切。俏目泛着愤怒的寒光,娇躯也因为这片画面而颤抖。
“为什么我们要来这里,为什么你想来这里?”
“我也不知道,因为我觉得好像忘记了一些事,所以我要来这里。”
“死去的这些人不是盛唐人。他们不是盛唐的装扮。他们是谁...”轩辕鳕天泪眼婆娑。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但是我很难受,我为什么这么难受...”杨泽摇摇头,望着大地苍夷满目,一股撕裂般莫名的悲怆撞入他的心脏!
轩辕鳕天拉住了他的手袖,她的声音突然有些哀求。“我们走。我们离开这里。我不想知道他们是什么人,我不想知道这一切...我突然害怕了...”
“我害怕了...”
在那夜马车返程的夜里。他紧紧拥抱着怀中颤抖的她。她也紧紧的抱着她。两人鼻息相接,如兰如梦。烛光将他们的面容照应得明明灭灭。
这一夜不同新婚,她剥去了所有的娇羞和伪装,她的裸身在烛光里纤毫毕露,妙曼得让人心尖发颤。以至于看着这一切的杨泽,手指抚摸过每一寸腻滑间。都有些颤抖。他依稀见过这样美妙的**,他记忆里有个女子,仿佛正在和眼前的她融合成一个人。
她纤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