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绡很惊诧的看着我问:“鬼阁阁主活不长了?”
我很笃定的笑着说:“是,绝对活不长了,他和卓先生的师父吴澹是同胞兄弟,又承袭了同出一脉的圣灵力,两人的寿享绝对不会有太大出入,吴洛已死,那鬼阁阁主的寿命绝对不会超过一年。”
红绡蹙眉低眼想了一下说:“这么说来鬼阁阁主只怕要不惜代价在漳国和我们做个了断了。”
我点了点头:“他可没打算就这么死了,策儿承袭吴澹圣灵力的事鬼阁阁主已经知道了,这对他来说不仅意味着获悉吴澹的死讯,明白自己也将命不长久,更意味着他完全可能从没有修过元根本没有自保之力的策儿身上夺取吴澹一脉的圣灵力,只要他能夺圣灵,寿命至少能延二十年,但现在我跟在策儿身边,他自然要先除掉我。他现在没有资本和我们慢慢耗下去,这次他在漳国就算还不知道我们来了这里,要做的事也绝对和我们有关。”
红绡点头回应:“这么说来还是尽早了解了这个强敌比较好,要不总被他缠着,这一年就别想安心做其他事了。”
我心中暗笑一声,红绡倒是对那老头一年之后就会归西的事儿满自信的啊,这么笃定策儿不会被那老不死的吃了?
我把事情都嘱咐了红绡后就和她一起到前堂吃饭,而这顿饭吃得实在比别扭,棪鬼好像有点儿不大对劲,自我坐到餐桌前他就一边吃饭一边死死的盯着我,那双眼里的邪火让我浑身上下的不自在,没段璐在,就没了直接上去拍他的人,我就这样故作不知的吃完饭回了屋。
回屋之后,青兰就开始向我追问段璐的事,我就在屋中设了隔音把事情简单的说了,青兰听我说要支开她们引鬼阁阁主出来又开始紧张起来:“小姐,我们隐匿了形迹自然没什么问题,可你身边还跟着棪鬼,太危险了,你看他今天吃饭时的样子,好像和你有了深仇大恨一样,不行,我怎么也得跟着小姐。”
“棪鬼的事我有分寸,”我嘴上虽然这么说,可心里对棪鬼刚才的样子也没很么估量,不知道他是察觉到了我对他的疑戒还是有什么其他原因,“你和红绡要办的事是我们以后行事必须弄清楚的,现在鬼阁阁主既然来了汲水,不管他是不是为我们来的,我们都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对,我们没有鬼阁的势力,没法用小喽啰给自己探路,也没法抓住鬼阁阁主的行踪,只能这样一明一暗,引他出来的同时暗中行事,放心,我不是鬼阁阁主一个人能对付的了的,他想在汲水对我下手,就是再急切只怕也得费些手脚,这点儿时间,应该够我们在汲水站稳脚了。只要有了汲水朝堂上的帮手,到时候鬼阁阁主他敢动手,这里就是他第二个都司。”
之后整整的一个上午,我的源识一直注意着段璐的动向,她坐在我们说话的地方一直都没动,我暗自松了口气,看来起码她还有心思回来取我留给她的“东西”,这就不必担心她真的一怒之下跑得不知踪迹了。
时过正午,她依旧没有回来,我简短的嘱咐了红绡和青兰几句后就收拾东西和棪鬼策儿先行赶路,而棪鬼在路上看着我的表情更不对劲儿了,我弄不清楚他到底是怎么了,也挂着脸也不理他,终于他阴森森的开口了:“你是不是杀了那个叫段璐的侍女?”
我有点儿晕了,他一路上就是为了这个眼里藏刀子一样的看着我?
心中有点儿哭笑不得,我没什么好气的说:“我干吗要杀她?发神经啊我?”
棪鬼冷哼一声:“贵族大老爷大小姐们哪个不是看不顺眼了杀,办错事儿惹了自己的杀,胆敢忤逆犯事的杀,在你们眼里,身边的女婢哪里是人,和随用随弃的物件没什么两样。”
……他这是又开始控诉这万恶集权社会的不公了吗?
我有点儿头疼的看着他问:“我有很明确的告诉过你我五岁吧?”
棪鬼很鄙夷的看着我说:“离公主五岁的传闻真不知道那些没脑没头的达官贵人们是怎么想出来的。”
传闻……
“我说棪鬼,再怎么说也同行了两个多月了,我是你口中的那些达官贵人吗?”
棪鬼还是很鄙夷的说:“都司做得戏那么精彩,这两个月里要扮出副人样也不难吧?”
扮人样……
“哎,棪鬼,我是不是触动你什么痛脚了?今天你怎么这么拗啊?”
棪鬼依然很鄙夷的说:“是我触动你的痛脚了吧?”
我没耐心了,“滚!看不惯走人!”
棪鬼这回更鄙夷的对我说:“承认了?呵呵,早该知道你既然是什么公主也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还偏偏不想信,还偏偏跟你这么久,我为了杀人骗人无数,可到头来还是被别人的一出戏骗了……”
“棪鬼!你个混蛋说够了没有!”我忍无可忍的暴喝一句,棪鬼被我喊的一愣,竟然身子忽然变的僵直,额上也层层的往外冒汗,我感到不对劲儿,从马背上一跃坐在他马后,手指搭上棪鬼的腕间用灵力一探,不由吃了一惊,怎么会这样?
策儿这时在棪鬼怀中扭着身子叫起来:“好热,身上好热,不要碰我,鬼叔不要碰我,好热……”
我赶忙一手一个扯起棪鬼和策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