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三下有节奏的扣墙声,是红绡已经搞定了那屋三个护卫的信号。
我的源识探到船尾看风景的郑天河,然后在他脑中留下两个字:“回屋。”
郑天河身子一僵但随即又很放松很闲适的开始往这里晃荡,还真没把他几个手下的安危放在心中。
他晃荡到门口推开了门,也不对我们这些突来的访客多看一眼就好整以暇的返身关门,这副没把我们放在眼里的态度,如果不是我在,段璐早就上拳头了。
郑天河又晃晃悠悠得走到桌前坐下后才说:“姑娘来拜访郑某所为何事?”
我看着他这种装模作样的派头恨得牙痒痒,好,看谁能装,所以我也晃晃悠悠得坐在了桌前,然后说:“传闻郑天河郑将军匪盗出身,一身的匪盗习气,我虽然和将军接触不多却没察觉将军身上有什么粗俗的习性,时隔三日当刮目相看,看来将军在甘南变得不少啊,那些传闻现在真是辱没了将军。”
郑天河易容后一副沧桑老者的模样,却很没老者持重派头的说:“哈哈,那是自然,能得姑娘赞誉郑某心中畅快,不知姑娘有没有时间和我独自斟酒赏月一番?”
想找没人的时候和我单独谈话,还是想用这样的用语让我尴尬好让你场面上占先机?我很谦和得笑着说:“将军身边的人不值钱,我身边的人可都是同心同命,实在没法撇下她们和你一个糟老头子幽会啊。”
郑天河愣了一下,我呵呵一笑:“要是将军能再年轻个三四十岁,我到还能考虑一下,可惜啊。”
郑天河面色略僵的说:“姑娘不大自重啊。”
我依旧笑吟吟得说:“自然没郑将军持重,将军每次面见甘南王单独议事都会取下自己从来不在别人面前取下的面具,对自己的主君忠恭得很啊,怪不得能在四风将军中独得宠信,连出个门因为隐瞒身份不方便戴面具都要辛辛苦苦得易了容,深怕别人看去了你自己的真面目,啧啧,将军对自己的皮面看得可真紧。”
郑天河脸色更僵了,目光中寒光一现,我又说道:“是不是现在想着,当初把我们押在都司府衙的大牢时就该全杀了?”
郑天河勉强一笑,“姑娘怎么能这么说,郑某可不是过河拆桥的小人。”
“不是过河拆桥的小人?”我冷哼一声,“你想说看守牢狱的五个狱卒不是你派人杀的?贴遍甘南全境的通缉文告不是你的主意?”
郑天河神情这时才多少自然了一点儿,不温不火的说:“是又如何,离公主已死,圣剑现在下落不明,你在甘南那一闹,所有找圣剑的人现在都奔着谛释去了,谁还会找你们的麻烦?就是甘南容不了你们,你们还不会找别的去处,又何必非要惦念着甘南这块儿地?”
我沉脸看着郑天河说:“我们不管怎么着也是和圣剑有过关系的人,难保不会被一些多心的人盯上,只要有人编造一些留言放出来把我们再和圣剑挂上钩,那我们恐怕还是清净不了,如果不是这样,你们怎么会下那么缺德的通缉令来赶我们走?不是过河拆桥?哼,借我和段璐的手除掉郑天河原来的心腹亲兵,为了一张通缉我们的文告你杀了五个自家衙署的狱卒,我可不觉得有什么缺德事儿你还做不出来。这么紧黏着我们跟来漳国,还想从我们身上图谋什么?”
郑天河面上很无辜很纯善得说:“姑娘,我哪儿有图谋你们什么?我来这儿是有自己的差事的,至于我借你们的手除掉我的亲卫,姑娘你这可就糊涂了,四年之中我要除去的人早就能处理干净了,哪儿等得到利用姑娘去做。至于那五个狱卒,姑娘想必也该清楚狱卒平日里吃的是什么饭,我挑的那五个都是死有余辜的。”
我讥讽的嗤笑到:“死有余辜?你甘南的律法是用来干什么吃的,死有余辜的人不摆到台面上堂审处理了,却转着弯儿的弄这些花花肠子。”
旁边的段璐立马没好气得插了一句:“哼!天生的小人!”
郑天河并不动怒,往自己的空茶杯里到了杯茶慢慢的说:“那几个狱卒当初没照看好我一个重要的人证,我吩咐过的人他们都这样照看,平日里死在他们手中的犯人还不知有多少。我可没耐心秉了甘南王再让他命府尹去查自己属下的差人,查不出个所以然不说,还得被府尹暗地里骂我拆他台,惹那些文官和我作对,有这机会还是直接杀了的干净。”
我心中默然,这世上谁都没把别人的命当做该珍重的东西,郑天河是,我为之鸣不平的五个狱卒也是,而面上却依旧冷着说:“是啊,给自己惹过麻烦的人早早找机会杀了比较省心,那不知杀了你两百多亲卫的我们,你打算找个什么机会?上次见面还气势汹汹说什么自己的两百多兄弟不是白死的,迟早要找段璐做个了断,现在怎么坐的这么安稳?是还没找着合适的机会?”
郑天河看着我犹豫再三,终于压下一口气,缓缓说道:“我以为姑娘应该明白,甘南虽然贴了通缉你们的文告,却绝没有与你们为敌的意思,以后各不相干对谁都好,却没想到姑娘对我们这样多心,看来不把此行目的和姑娘说明白,姑娘是不会放心了。”
各不相干对你甘南自然很有好处,对我?哼,我静静的看着他等待下文,郑天河很无奈的说:“我来这里只不过是例行的军粮采购而已,姑娘可以释疑了吗?”
我脸色更冷了:“现在刚过下种的时节,正是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