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里的馒头吃得更没滋味儿了,青兰在旁边小心翼翼的说:“小姐,我没下重手。”我知道你没下重手,下手的是郑天河,要不我们逃了出去,五个狱卒都却都没安然无恙,总会有些心思多的人怀疑他们故意放水吧。
我有些心烦,从我出了幽都皇宫到现在,五年之中被我累死的人都不知道有多少了,我就真这么煞气?可杀人的又不是我,我也很小心翼翼的不去牵连别人了,但心中的那份歉疚、悲凉以及对自己的厌恶却越来越重,最后终于发泄式得把手中啃得剩下小半块儿的馒头狠狠摔到了地上。
青兰她们都有些吃惊得看着我,周围几桌也有注意到这里动静的人偷偷得往这里瞄几眼,我也没想到五年多积压的这份郁气会让我这样失控,心中悄声叹气,然后收了手坐在桌边看着桌上的盘碗想,都躲了五年了却始终没脱开,挂念的师父又一时找不着,那我也不躲了,我这份煞气从哪儿来,我就从哪儿下手掐了煞气的源头。
“喂,”棪鬼叫了我一声,我抬头看向棪鬼,他一耸肩目光往桌边的几人那里一扫,我这才顺着目光看到青兰她们都搁了碗筷,或是担忧或是紧张得看着我,连策儿都傻傻得睁着俩小眼睛看着我发呆。我干咳了两声,又拿了个包子啃了起来,她们这才犹犹豫豫得开始吃东西,一边吃还一边偷偷看我。
棪鬼悄悄对我说了一句:“你好像不是普通的侍从啊。”
我瞟了他一眼没说话,我不太希望他是鬼阁阁主那边埋的暗子,只要我能确认,我倒是很高兴看他知道我就是他在我面前骂了好几遍的离公主时是什么表情。
再次上路后气氛好像沉闷了许多,罪魁祸首估计就我了,忽然我一拉马绳停在当地,看向西南边往我们这里靠来的人影——是卓浪,他的脸色好像不大好看。
卓浪行的很急,腰间别着一个布袋子,里面圆滚滚的装着一个东西,对于熟人我没有窥探别人私物的嗜好,所以也没用源识去探他布袋子里的东西,卓浪走近了以后直接对着我面色阴寒的说:“策儿,我要带他走。”
我有些发愣,卓浪这是怎么了?我觉得要策儿和他走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为什么要摆这么不客气的脸,为什么要用这么不客气的语调?
我心中有些疙瘩,却笑着回头对策儿说:“策儿,你的三师兄要带你走,你要是乐意跟着他就去吧。”
策儿好像才认出卓浪来,又有些不敢确定的问:“三师兄?”看来策儿对卓浪的记忆几经很模糊了。
卓浪看着策儿,脸上露出悲伤之色,“策儿,是三师兄,我带你去见师父,你以后跟着我吧,我会代师父好好照顾你。”
策儿一听顿时来劲了:“师父?师父醒了吗?三师兄你知道师父在哪儿?快带我去见师父,策儿想师父了。”他一边说还一边挣扎着要从棪鬼马上下来。
棪鬼见我在一边不说话,就没放手。
我有些不高兴了,用那个死去的老头哄骗策儿和他走,也太不象话了,好歹策儿也是我新认的弟弟啊,于是又笑着说:“卓先生,我虽然刚认了策儿做弟弟,可策儿要是想和你走,我也不拦着,只是这哄骗小孩儿的话,唉唉,还真不像卓先生能说得出来的啊。”
卓浪似乎听出了我话中的不满,脸色更加哀戚复杂,他看着我很伤怀的说:“我到底还是教你太少了,我没想到你会杀了林师兄。”
我一愣,林师兄?我可没看出来他们师兄弟三人还会有这情分啊?当初卓浪和林宾派来的翎卫拼命时谁顾念过什么师兄弟?
我一直不认为卓浪是什么虚伪做作的人,但他之前明明告诉我这事我自己处理,现在却来哀伤我杀了林宾,让我怎么都有点儿想不通。
“卓先生,杀林宾的是鬼阁阁主,不是我。”我的笑可能有点儿不自然了。
卓浪依旧悲着脸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说:“灵力被抽干的死法,别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不知道,你又怎么能瞒得了我?”
我……谁说我要瞒你了,你没看我这儿新添人口了吗?灵力被抽干的尸体甘南王会恰当的收拾掉,这事儿以后就没几个人会知道,可你却在这儿给我捅出来,怕没人知道不成?棪鬼不修灵力原本还不知道林宾是怎么死的,你这么一说,他要追问起来灵力被抽干的死法是怎么回事儿我怎么办?
我气的牙哼哼,您老感情是来揭我老底来了,“周先生,话不能乱说,你要给你的林师兄报仇就找鬼阁阁主去,不要没出息得找我一个小姑娘来撒气。”
卓浪听了我这不客气的话脸顿时绿了,他面部扭曲的有点儿厉害,然后咆哮起来:“茉儿!”
这一喊,我呆了,青兰她们慌了,棪鬼惊了,卓浪……还无知无觉得继续咆哮:“你的师父把你托给我时,说要让你好好看看这天下,所以我带你看了,可你究竟看到了什么!五国并立,争执一起就是刀兵祸端,丁壮为兵役所苦,不知何时就客死他乡,百姓为兵祸所累,或是赋税加成,过得贫苦,或是农田被毁,一年衣食无着,凄凄惶惶,多数时候就连自己和亲族的性命也是朝不保夕,难道你没看到吗?五国各相争,一方旱灾颗粒无收,一方仓廪丰足又获丰年,明明有着救人命的粮食却只因一道王旨,一个不借,就让数十万百姓活活饿死,难道你不知道吗?五国各据其地,一方终年水涝,田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