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远远望见李石追上信使。在马上探臂一抓,就很利索的一把将他抓在马上,随即便往我这边折返而来,不由在心中暗叹,好俊的马,好俊的身手。
与此同时,城中的人则都爆发出一阵绝望的惨呼,一直在城头上探头探脑观察情况的小兵慌慌张张的就滚下城头,扑向县尉大声喊叫:“县尉大人,县尉大人,王喜子他、他、喜子他被抓了!县尉大人,我们怎么办啊,傅倪将军那边接不到报信的话,仅凭县城里我们这五十兵卒和二十几个衙役哪里能对付得了那么多流匪啊。”
县尉大人此时浑身哆嗦,双手紧紧的捏在一起来回急走几圈,又猛然定住身形,对那五十士兵声音颤抖的说了句:“你们随我回府衙。”
随即这一帮官兵就浩浩‘荡’‘荡’往府衙而去,而正对我们的城‘门’只是用闭了大‘门’,拉起吊桥,居然没有留一个人守卫,城中的百姓看着空空无人的城‘门’都不知所措的奔来跑去。有的想要带家眷逃出城,无奈四‘门’紧闭,他们想逃也逃不了,有的则开始商议着说一会儿要不要打开城‘门’向流匪示好以保‘性’命,更多的则是慌慌张张把流匪即将袭城的消息告诉亲友,然后携家带口的躲在自己屋中四处藏好闭‘门’不出。
我看着城中这副‘乱’象,又是好笑,又觉得如此惊扰百姓,‘挺’对不住大伙儿。
李石抓着那个信使到我面前扔下来说:“陆兄弟,这人给你带来了,要怎么处置?”
我笑了笑,把被摔在地上的信使拉起来说:“李石大哥,我带着这人先入趟城,大家伙儿都在这儿多等一会儿。现在我们和城里的人有了些误会,我得先去把事情都讲明白了。”
李石也不问究竟,很大方的下马说道:“行啊,你先去吧,我们在这儿等你的信。”
我又拉了一下已经吓得‘腿’软的信使,看了看李石的马,刚想要开口说些含蓄委婉的话向他要马,就听李石说:“你就骑这马去把,看这个人站都站不稳,你拖着他进城也不方便,扔在马背上直接驼进去得了。”
我忙乐呵呵的点头答应,把信使搭在马前就纵马往城‘门’下赶去。
这县城虽小,却在东‘门’这边依着一条小河,形成一条天然的护城河。现在吊桥拉起。城‘门’关闭,要骑马进去是不可能了,我先下马,然后把惊魂未定的信使拉下来,那信使见到了城‘门’前,总算稍微镇定了一点儿,对我试探着问道:“这位好汉……”
话刚出口,信使就满面疑‘色’的看着我没了下文,这家伙总算注意到了我的相貌,只见他张大嘴巴犹豫的瞅着我看了半天,才难以置信的惊异得叫嚷:“陆、陆公子!怎么会是你?你、你怎么会和流匪在一起?”
在小小的崎开县县城里,我虽然待得时间不长,但作为一个新兴的大户,总是比较惹眼的,这个信使是那五十驻兵的传信兵郎,和我也见过面。由于之前他被李石抓住时早吓了个半死,所以李石把他带到我面前时他根本没顾得上看我的长相,一直到现在才发现我是陆家的少主子。
我笑着说:“他们不是流匪,我这次回崎开县是为新任的右相韩大人办差事的,这些人也都是韩大人让我带来的,我身上有相府的文书。本来打算进城后‘交’给县尉,没想到现在却出了这样的误会,我不想让误会闹大,才让他们拦了你的马,倒是让你受惊了。”
这信使顿时松了口气,长呼说道:“原来陆公子是为相府办事啊,这事闹的,把我们吓得可不轻,既然这样还是尽快进城找县尉大人把事情都说清楚吧,要不事情闹大了,坏了韩丞相的差事,我们也都吃不了兜着走。”
我一指死封的城‘门’,说:“我也想尽快进城,可现在这吊桥拉起,城‘门’封闭,又都没人守着,想叫人开‘门’都不知道上哪儿去叫。”
信使这时气势汹汹的骂了句:“一帮怂包,只不过几百号流匪,就一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你看看这像话吗?我是不得已得赶快向傅校尉送信请援,要不然就是一个人也得站在城头上吓唬吓唬这帮流匪,摆个空城计出来。”
我心中暗自发笑,你那是急着送信吗?是把送信当借口顺便逃命吧。但嘴上却是很赞成的应和着他,然后说:“城里的人虽然看不见,但高声喊几句应该总有人能听得到吧,你叫几个人上城头看看,说说话,叫他们请县尉大人把城‘门’开了,否则我们得到上游的三四里的八通桥处过河。绕到其他城‘门’才能进得了城。”
信使连忙称是,就对着城里大声喊叫:“城里的人都哪儿了?听得到吗?上城墙说话,我是王喜子,听到了吗?外面的人不是流匪,是咱们陆宅的公子给相爷办事带回来的人,大家伙儿给县尉大人传句话,让他开下城‘门’吧……”
王喜子在外面喊了半天,无奈城中的人没一个能主事的,折腾半天,王喜子嗓子都喊哑了,还是没人来开城‘门’,我回头望了一眼红云山庄庄众所在,见他们那边也是等的焦躁,对这边探望着叽叽喳喳的小声议论起来。
这个县尉真废柴,我心中暗骂,他之前不久带人回到府衙,立马就关上大‘门’开始让那些当兵的帮着他的家眷收拾财物细软,备车准备出逃。城‘门’处有人听到王喜子喊话后去找他时,他东西已经收拾出了大半,一听说是我带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