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了下头,张先生随即对几个下人微微颔示意他们离开,一阵静默中的悉索声后,屋中就只剩我们两个人
而接下来的事情多少让我有些意外,这位张先生竟然认认真真的开始给我介绍幽国朝堂的各级官职爵位,并将对应的官员姓名一一向我介绍,我装作没记住的地方,他也会不冷不淡的多说几遍,这样下来,一整天的功夫倒也没算白费,就连幽国地方官员的名字我都已经能记下来大半了。
张先生似乎对我的记忆能力有更加意外,走之前还用莫名复杂的眼神瞅了我一眼,这让我觉得放心不下,所以在他走后就一直注意的他的动静。
果然,左右二相下朝回府之后,他立马就去找两位主子商量去了。
“相爷,陆家的公子那儿恐怕会都点儿麻烦。”
“麻烦?怎么了?”问的是沈铭。
“昨夜我‘交’给他十八篇古乐诗让他背诵,原是想考考他学记的能力,没想到第二天他竟然就都背诵下来了。今天一天我取了府中的官记名录教他记幽朝个方官职级别及现任官员姓名,只不过小半天时间,他竟然就记下大半。相爷,要是将这样的人带进南廷旁听国事,恐怕是个不小的隐患。”
铭果然思索着微微点了下头。
张先生又继续说道:“而那个姓严地管家看起来也是行事利索老练的人。我们把他地小主留在这里做质的意思他不会看不出来,到现在他在表面上从没‘露’过一丝不满。多半是想着我们怎么也能保陆家一个前程。可如果我们既不带他去南廷听事,又不教他幽国正统官学,以他对自家小主聪颖的了解,只怕一旦他与陆家公子接触就能立马察觉,到时候他定会心生不满。于我沈府不利。”
沈邰在一旁听着毫无表情,沈铭却是在桌上扣了扣中指略蹙了一下眉头说道:“他刚刚经手皇孙姜嗣胜的事情,也算是大功一件,陆家的公子现在已经任了听随书吏,随行上了朝堂,如果说要早除祸患未免时机不太好。”
张先生却不这么认为。“相爷,时机好不好要看这事怎么办……”
“哦?”沈铭一挑眉。面‘色’略微‘阴’沉地打断了张先生地话。
张先生略一犹豫地时间。沈邰一副老态地开口了:“你直说吧。这事你打算怎么处
沈铭似乎依旧面‘色’不悦却微哼了一声不再多说。
张先生侧目看了下沈铭这才说道:“相爷。听说昨日下朝地时候皇后因为姜嗣胜地事情闯了宫‘门’。还当着百官地面大声说后悔当初不听大皇子地话。既然他们如此不甘心皇孙落在我们手里。那有些不妥当地举动也就不是什么让人惊异地事情乐。我们可以在这几日着几个可信又身手不错地死士在府中搅出些动静。扮出有人想要偷夺皇孙地样子。如此两三次之后。再安排陆家主仆相见。让他们主仆单独叙话。之后就由那几个暗卫除掉二人。再在府中闹一闹。留下一两具尸体。尸体上再带些明显地信物证明他们是大皇子地人。陆家地严管家本来就是直接带人夺走皇孙地人。被大皇子地人一时义愤杀掉了也不奇怪。这样一来……”
说到这里张先生又瞟了一眼沈铭地面‘色’。见沈铭面‘色’依旧黑沉。便不由得将下面地话卡在嘴中。
沈邰这是却仰头靠着椅子耷拉着眼皮问道:“然后
张先生却不再说下去,而是拱手奉承:“之后地事情,两位相爷又何须区区在下提说?只要有了这出戏,之后翻多大的‘浪’,摊多大地场都要看二位相爷的高断”
我心中冷笑,打地好算盘好主意,大皇子派人入朝臣府邸杀人,还违背圣旨妄图夺回皇孙,这事要是拿到朝堂上说,那就是要直接和皇帝撕破脸:我要你法办你的儿子。这时候满朝文武的的表态就无异于是在皇帝面前直接摆明他们的立场。等这事办完了,一个皇子已经下落不明,一个皇子多半是或流徙或囚禁,一个皇孙被他沈家牢牢捏在手中,像一个随时可以捏死的蚂蚁,那留在皇座上的那个傀儡就只能干等着自己下禅位诏书的时候了。
沈邰又怎么会不明白张先生的意思?他大笑两声,却似乎十分满意张先生的提议,“铭儿,张先生谋计甚好,这事儿就‘交’给张先生去办吧,死士由你挑选,至于除掉陆家主仆之后怎么办事也有你一人做主,”沈邰双目苍浊,却一副自得样子的仰头而望,感觉他的视线像是穿越了削刨平滑的屋顶椽梁,放眼于空旷的天际,攫取着天下伺服的权柄,而沈铭却在一旁冷淡的很,一句话都不说,
沈邰似乎察觉到了沈铭的情绪,幽幽的飘出一句:“要得天下总要有取舍,铭儿!”
沈铭沉着脸没应声,只是欠身一躬以示听应,随即对张先生不咸不淡的说道:“今晚我挑的人就会到你房中,之后的事由你安排。”
沈邰微合的眼皮微微跳了一下,在张先生恭敬的应声离开后才缓缓睁开,他斜睨了一眼沈铭,“铭儿,我知道你心中对我把昙儿弃之不顾的做法颇有怨愤,但‘女’子终归是‘女’子,天地纲常,夫为‘妇’纲,她虽是姓沈,但自打出嫁之后就是姜家的人,她的儿子就是姜姓的血脉,我们要夺姜家的天下就不能让姜家留根!既然要做帝王那就要有帝王的决断的和狠厉,否则开始就别来趟这趟水……”
沈铭这时忽然闷闷的冒出一句:“天地纲常,君为臣纲。”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