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南岸扎营,这可能吗,马屠夫麾下什么时候有了军?”
“绝对没错。”千骑长笃定道,“而且更为可恶的是,汉军还沿着河水南岸搭建了许多了望台,每座了望台高十丈有余,有军卒守望其上,我军在河水北岸调动根本就无法逃过汉军监视。”
轲比能眸子里悠然掠过一丝阴蛰神色。向步度根道:“大王,如此一来我军分兵两路,以一半骑兵牵制北岸汉军,另一半骑兵渡河洗劫河套的策略也行不通了,汉军既然在南岸留下了多达两万五千的大军,我军只派一半骑兵渡河,只怕是很难成功。”
步度根神色阴沉,心中感到一股没来由的烦躁。
早知如此,当初何必争当这联军统帅?如今步度根是退不得、进不得。已成骑虎难下、进退维谷之势。
下令撤军?该如何向留在老营翘首企盼的部众交待?又该拿什么去养活嗷嗷待哺的老幼妇孺?更要命是,七万鲜卑铁骑就这样灰溜溜无功而返,作为鲜卑联军统帅。步度根的威信将遭受毁灭性的摧残,从此之后,还有谁会服从他的号令?
如果就这样返回大漠,原本附属于步度根的中、小部落将会转而他投,大草原上就是如此。历来都是优胜劣汰、适者生存,无论黄金家族以前有多强盛,有多繁荣,可那是属于过去的,是属于大鲜卑一代天骄檀石槐的!
如果步度根不能表现出王者的强势,就算他是檀石槐树子孙。也一样会被无情抛弃。
那么,与汉军决战?
七万鲜卑大军看似强大,可真正服从步度根指挥的只有本部两万多骑兵,轲比能和拓跋洁粉这两个家伙只会趁火打劫。
就算只有本部两万多骑兵,步度根也依然有信心战胜河水北岸汉军,可胜了又能如何?胜了北岸汉军,南岸还有两万多汉军!就算能够把南岸汉军也消灭,步度根本部的两万多骑兵还能剩下多少?
到时候主弱仆强。到头来还不是白白便宜了轲比能和拓跋洁粉这两个野心家?
步度根正犹豫不决时,轲比能忽然挺身而出,大声道:“大王,为了大鲜卑的荣光,轲比能愿率本部骑兵打头阵,与汉军决一死战!”
“哦?”步度根闻言大感意外,大声道,“轲比能将军此话当真?”
轲比能从箭壶里抽出一支狼牙箭,卡的一声折成两截,疾声道:“天狼神在上。轲比能若是言不由衷,便形同此箭!”
“好!”步度根霍然转头。灼灼望着拓跋洁粉,沉声道:“拓跋洁粉将军,你呢?”
拓跋洁粉迫于无奈,出列慨然道:“拓跋洁粉但凭大王驱策。”
……
常州郡治,晋阳城。
原并州刺史府现在已经成了张嘉临时官邸,李儒衣袖飘飘、神态潇洒进了大厅,面带喜色向董卓道:“主公,好消息。”
正倚座阅读兵书的董卓闻声抬头,欣然问道:“有何好消息?”
李儒拱手作揖道:“六路联军已经分崩离析了,呵呵。”
“联军散了?”董卓击节道,“河东可无忧矣,好,甚好!”
李儒微笑道:“眼下丁原已死、并州无主,主公正好趁势取而代之。”
薰卓道:“唔~~文修有何妙计可助吾取并州?”
李儒道:“主公若欲取并州,全在吕布此人身上了,据儒所知,子严(李肃表字)与吕布乃是同乡,且吕布此人生性贪婪、喜好女色,主公何不投其所好,令子严携金银财帛及美女前往说之?”
薰卓喜道:“吾尝闻徐荣骁勇、天下无双,若能得其襄助,何愁大事不遂?”
李儒道:“眼下虚荣on个正率军屯于平阳,主公可修书一封,以快马递于子严,令子严依计而行、料可成事。”
薰卓大袖一挥,朗声道:“来人,笔墨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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