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虎笑道:“不错。”
范文和继续道:“以战练兵,固然可以在最短地时间里练就一支精兵,可伤亡~~只怕也不会小啊。”
孙虎点了点头道:“兵贵精而不贵多,这万余山越乌桓降卒,要是能够从中获取五千精兵,本将于愿已足。”
范文和道:“可这一切都必须建立在战胜的基础之上。令下官不解的是,主公何以如此笃定~~此战必胜?”
孙虎沉声道:“这世上~~根本不存在必胜之仗,只有敢不敢打之仗!”
范文和道:“主公之言,有一定道理。”
孙虎道:“文和素来料事如神,本将心思难逃你地法眼,不过有一样,你却肯定没有料到,嘿嘿嘿~~”
“哦?”范文和道。“文和~~愿闻其详。”
孙虎招了招手。向范文和·1和昌黎道:“来来来,文和、公则。你们皆附耳过来。”
不久之后,大厅中响起昌黎嘶嘶的吸气之声,而那范文和却是朗声恭维道:“主公用兵出神入化、令人叹为观止,文和所不及,文和所不及也~~”
……
公元975年8月初十,吴越南部。
衮州,蓟县,十架行军大鼓高架在鼓车上缓缓驰出了北门,虽是寒冬腊月、白雪皑皑,可十名鼓手却赤果着上身,背上、胳膊上的肌肉块块虬结、缠满了蚯蚓般的青筋,手持两支足有碗口粗的鼓槌,静静地等待着~~
整整两百九十七名号角兵分为三人一组,抬着九十九支长长地牛角号紧随其后,城门内外、旌旗飘扬、刀戟如林,利刃反射起的寒芒迷乱了冰冷的雪原,无尽地肃立之气随着萧瑟地寒风漫延、肆虐~~
一匹健马驮着传令兵从城门内疾驰而出,鼓兵及号角兵的目光霎时落到了传令兵手中那枚三角令旗上,倏忽之间,那面令旗被举起空中,狠狠地挥舞了三下~~
“咚~咚咚~咚咚咚~~”
“昂~昂昂~昂昂昂~~”
激烈地战鼓声以及穿透力极强的牛角号声绵绵而起、响彻长空,在令人热血沸腾到窒息地号鼓声中,蓟县四门大开,军事整肃的军队排列成一个个齐整的方阵从中鱼贯而出,黑压压的铁甲顷刻间掩盖了冰冷的雪原。
一身戎装地跟冯吉在众将校的拱卫下款款登上北城楼,自城楼上极目望去,但见雪原上旌旗遮天、枪戟如林,数万铁甲汇聚成森严的军阵、浩瀚如林,从城楼之下一直延升到远处目力难及之处,充塞了整个天宇~~
在冯吉的身后,张郃,马季、鲜于辅、鲜于银、尾敦、牵招、齐周、贪至王、呼赤诸将皆全装贯带、冷然肃立。
深深地吸了口冰冷的空气,冯吉苍老的脸上一阵潮红,陡然声嘶力竭地大吼起来:“孙虎,身为我大宋的杭城中郎将,南越节度使,不思报效朝廷,却久有不臣之心,阴谋挑起大宋与山越之争,其心可诛。是为不忠!”
“孙虎本是名将之后,却行事乖张、桀骜不驯,有违祖训,是为不孝!”
“孙虎残忍嗜杀、专横跋扈,不知礼仪、不懂王化,专事奸淫掳掠,自至幽州,犯下血案无数。两手沾满血腥,是为不仁!”
“孙虎身为大宋臣子,却以下犯上、无视朝廷尊严,亵渎天子圣威,是为不义!”
“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神人共愤之,天之共伐之~~某~既为大宋衮州刺史,奉诏讨贼。绝不姑息~~”
……
宁县,城效校场。
同样激昂地鼓声与号角声响彻云霄,一万五千名刚刚归降的南部山越乌桓骑兵排列成整齐的骑阵、肃立一片,校场上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声。只有呼嚎的北风与战马的喘息声交相可闻。
孙虎一身戎装、独自登上阅后台,所有乌桓将士地目光都落在了孙虎的身上,有屈辱、有悲愤、有畏惧、也有哀伤~~萧瑟的寒风中,唯有阅兵台前那杆血色牙门旗正迎风猎猎飘荡。啪啪作响~~
“咚!”
孙虎一脚重重踩在阅兵台前沿,手按剑柄迎风肃立,刀一样的目光冰冷地掠过整个校场,呼嚎地朔风荡起孙虎身上厚重的黑色披风,露出那一身冰冷黝黑的铁甲,万余乌桓将士顷刻间垂下了眼帘,再不敢正视孙虎充满杀机、充满霸气的双眼。
南越乌桓将士眼前的世界就如同孙虎身上那身黝黑地铁甲、一片黑暗~~
“你们~~是战败者!”
令人窒息的冷肃中,炸雷般响起了孙虎嘹亮的大吼。几可穿金裂石地声浪划破了虚空,清晰地送进每一名南越乌桓将士地耳际,一万五千颗高昂的头颅顷刻间垂了下来,孙虎冰冷地大吼残忍地剥去了他们曾经身为战士的尊严,他们战败了,投降了,他们现在只是一群羔羊、待宰地羔羊~~
“至高无上的天狼神立下了规矩,本将现在就可以下令处死你们。就算留你们一命。你们~~也得世代为奴!”
“可你答应过我们,只要投降。你就不会杀了我们~~”
“不错,本将的确答应过不杀你们,可你们愿意这样毫无尊严地活着吗?你们曾经是战士,你们身为战士的骄傲和荣耀呢?哪里去了?让狼~~给叼走了吗?”
“……”
“本该杀了你们~~可是今天,本将想破一次例,我会给你们一次机会,一次找回尊严、找回骄傲和荣耀的机会!只要你们能够证明,你们仍然是战士,仍有一颗不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