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十,潘朗在凤悦宫门口徘徊,十分焦急。昨晚,皇后说要出月子,准备在澡池里好好沐浴,然后美美睡一觉。潘朗体谅她许久没好好洗澡洗头发,便有心让她一个人安睡,哪知道今天早朝回来听凤悦宫宫人道皇后娘娘不见了。
好好的人怎么会不见了!要是真不见了,肯定是昨晚连夜出宫的。他一直以为小白不会做那种傻事,毕竟冷战时候都没有赌气回娘家,现在出了月子,平哥儿和安姐儿身体也比较健康,也算是顺心顺意,小白没有走的理由啊!
侍卫首领战战兢兢道:“皇上,整个皇宫都翻遍了,没找到皇后娘娘和皇子公主。”
“你们这群废物,皇后娘娘带着皇子和公主走了你们都不知道,要你们何用?”
侍卫首领连忙跪下道:“不过,找到了这封信。”
吴公公将信拆开递给潘朗,是小白的亲笔信,信上写着:
见字如面。
潘朗,我带着平哥儿安姐儿还有杜鹃,秦大哥走了。如果你还对我有一丝丝爱意,请不要派人找我们。我会竭尽全力保护好孩子们,你可以放心。
我并不是一时负气才出走的,你也不必把气撒到那些守宫门侍卫身上,你应该知道我一旦做了决定就没人能拦得住。
分开一段时间对你我来说,不失为一件好事。我知道你始终不曾真正放下那份介怀,没关系,我不会责怪你,但我不知如何面对你。
皇宫生活并不适合我,同样也不适合咱们的孩子。平哥儿和安姐儿还那样小,我就要胆颤心惊的担心每一天会不会有谁来害他们,我真的受够了!
凭幽那件事给我很多感想,一个凭幽去了,难保不会有第二个李幽第三个王幽来害咱们的孩子。我怕哪天一个小疏忽就让咱们的孩子损失巨大,我是胆小鬼,尤其是有了平哥儿和安姐儿之后,我十分胆小,一点险都不敢冒。
潘朗,你有没有真正的想过咱们和孩子们的未来?因为爱,我义无反顾踏入很讨厌似囚笼般这个皇宫皇宫。我知道你给我的,全是最好的。可两年以来,我觉得在皇宫里很少有真正开心的日子。记忆中已经想不起来什么时候毫无顾虑开心的笑过,总觉得这种生活不应该是我想过的。
我知道你肩负江山和社稷,没关系,我会教导平哥儿和安姐儿好好成长。未来的某一天,或许我们会再见面,希望那时候的我们能毫无保留相互信任。
看完信,他怅然若失。小白没入宫前,他曾看过她许多面,入宫后,记忆里好像只有她在凤悦宫里穿梭的影子。天下这么大,给她的活动地方只有巴掌大点的凤悦宫。吃饭样子要斯文,穿衣服要正式打扮,处理六宫事物要谨慎,他看她得心应手,以为她是喜欢这种生活的。
假如她往常多抱怨几句这种生活不是她所喜欢的,事情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诚如她信里所言,他肩负江山社稷,每天像陀螺一样运转,天还没亮就要起床去早朝,一天间难得的休息时间是子时之后。有多久没有推心置腹谈过人生?他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每天都很累,在一张床上相拥而眠就觉得很幸福。
正月初一到初九,潘朗十分忙碌,最近的一次谈话是在大年夜那天。
宴会过后,他有些许醉意,脑子也还清醒来到凤悦宫,徐小白坐在床上发呆。闻到酒味后,便叫人端了醒酒汤来。潘朗喝过后,坐在床边上,问:“小白,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回皇上,凭幽被关入天牢,尚未发落。凭幽已经招了,供词签字画押,就在那桌子上。”她心有隐忧,平哥儿和安姐儿就是她的心头肉,凭幽是会处置掉,可难保宫里就没有别人意图不轨,这次是福大命大躲过了,下次呢?难道她的孩子就要一辈子都生活在这种担心被害的阴影里?
潘朗看了供词,仅剩的一分醉意也没了,“凭幽实在是太过分,朕要好好处理。”
“皇上,凭幽过分吗?按照供词来说,皇上形象俊朗,会有姑娘喜欢是正常。如果皇上最终是个普通皇子,要是湘贵人嫁了,凭幽跟过去就是陪嫁丫鬟。许多陪嫁丫鬟也会有当通房的,放在皇宫里就是宫女要是得宠,也算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人之常情。”她已经不去想凭幽是不是由湘贵人指使的,内心里已经有了别的主意。
潘朗很惊讶小白为何这么冷静,还有替凭幽说话的意思?“小白,你怎么了?”
她苦笑了下,“没什么,大概是坐月子坐久了,心情烦闷会胡思乱想罢了,皇上无须担心,还有一个多星期臣妾就可以出月子了。”
潘朗问道:“判凭幽终生监禁怎么样?”
她觉得如果不处以死刑,万一日后放虎归山岂不是铸成大错?但一想朝政稳定,应该不会出那样的事情,马上就是新的一年,就当是为孩子们积德,便点头了。
听闻她同意,潘朗又问:“小白,马上就是新年了,你可有什么愿望?”
“希望咱们一家人阖家安康幸福美满就是臣妾此生最大的愿望。”
阖家安康幸福美满就是她此生最大的愿望啊!呆在皇宫里,他也知道看似比普通人富裕,样样用的都是最好的,但人心力交瘁,小白一贯是向往自由,此番会偷偷出宫应该也是随了内心理想。
平哥儿和安姐儿由亲生母亲照顾,他是放心的,可一行人去哪里呢?万一在路上遇到山贼强盗小偷之流,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