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齐府,已经变成了欢乐的海洋。
家中人不论尊卑大小,都由衷的为齐修远感到高兴,与有荣焉。
秦父扯着喉咙,大声嚷嚷着要以镇守府的名字办流水席,把镇子上所有的人都请过来。
秦母在旁边听得哭笑不得,“咱们今天才因为你过寿的原因请了大家一回,人回去还没多久呢,又要被你给招过来,算哪门子道理?而且……亲家母虽然对咱们女儿女婿不怎么样,但到底人死为大——在这个时候办酒,与刻意惹人话柄有什么区别。”
“还是亲家您考虑的周全,”齐博俭微笑着附和,“现在确实不是办酒的好时候,咱们在这灵水镇根基浅薄,张扬的过了火反到把好事变成了坏事。再说了,修远夫妇如今已经顶门立户,到底要不要办酒,或该怎么办,都应该由他们自己拿主意,我们很没必要越俎代庖。”
齐博俭这句话有条有理的顿时把所有人都给说服了。
不过现在的情况可不是他们想低调就能够低调的。
就在齐修远还在临时搭建的帷幔中调气收势的时候,曾经和齐修远夫妇打过几回交道的清波县上元宫主管郑云,浩浩荡荡的袋子一大群人过来拜访了。
他们的脸上带着恭敬又谦卑的笑容,险些也没把秦父几个讨好的捧上天去。
秦父等人不堪其扰,又不好因着一时冲动把人赶走,只能强打起精神周旋。
好在郑云等人也一直都被人捧的高高的,在说了好一阵子的官面话后,又重新恢复了原来的姿态。
秦父等人顿时松了好大一口气。
往日里和郑云可以说是多有来往的秦父更是感慨万千地说:“老郑啊,我还是习惯地现在这模样,舒坦!咱们都是老朋友老交情了,很没必要装腔作势来那头疼的一套啊,你再坚持这样讲究,小心我以后连门都不会让你进。”
齐修远能够在外出的时候特意邀请郑云来帮他看家,就可以看出他们两人之间的交情不浅。
郑云哈哈一笑道:“老爷子,您的女婿真的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如今这偌大一个大元皇朝还有谁不知道令贤婿的大名,又有谁不夸奖您一句慧眼识珠。”
秦父被郑云恭维地大笑不止,“哪里是我慧眼识珠,分明是他们夫妻俩个上辈子自己修来的缘分啊,刚把闺女嫁出去的时候,我也没想到他们会如此投契,明明认识的时间不久,却难舍难分的片刻都不愿与对方分开。”知道这时候定然会有人过来摘桃的秦父不遗余力的宣扬女儿女婿是怎样怎样的如胶似漆、你侬我侬。
郑云对秦父心里的小九九自然知之甚详,他笑吟吟地说:“古语有云,糟糠之妻不下堂,镇守大人对令爱一往情深,自然不会辜负她的一片真情。”
“这话你说的我爱听,修远对贞娘也确实没说的,”秦父一副心满意足的表情,“如今他们俩连儿子都能够走路了,我又还有什么好操心的呢?在说了,修远在和贞娘成亲的时候,可是当种许诺过今后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修远是个信守承诺的谦谦君子,我相信他一定不会让我们大家失望。”秦父慢悠悠地说眼角余光状似无意的扫过那些悄然把庚帖塞回袖子里的·跟随郑云而来的富户。心里发出一声冷笑,想要来挖我老秦家的墙角,也要看自己够不够那个格儿。
坐在一旁的齐博俭看着秦父三下五除二的给他闺女挡了十数朵烂桃花,不由得觉得十分有趣,端了茶盏凑到唇边掩饰嘴角泛出的点点笑意。
至于女眷早就在郑云他们过来拜访的时候,就悄然退到后面去了。
齐修述担心自己兄长,想第一时间获悉兄长目前的处境,因此亦步亦趋的跟在嫂子身边,根本就没凑这回热闹。
郑云他们坐了大半个时辰,在确定齐修远这回不打算办大酒后,很是遗憾的告辞离去了。
他们走后没多久,齐修远就撩开了那围绕着他的帷幔,从里面缓步走了出来。
家里人争先恐后地叫着他的名字,眼睛里闪烁着激动的泪花。
秦臻更是有什么都顾不上的扑了上去,紧紧地搂住了自家相公结实有力的窄腰,哽声道:“相公,你今天可吓坏我了。”
齐修远安抚地拍了拍妻子的肩膀,他自己此刻也后怕不已,做梦都想着能够紧抱住爱妻扎扎实实的睡上一觉。但到底顾虑着大家的情绪,微笑着对所有人说道:“我这不是没什么事吗?大家很没必要过于担心,劳损了自己的精力。”
“二哥你这话说得倒是简单,”齐练雯罕有地辩驳了自家兄长一句,“若非父亲和安王爷还有点人性,愿意因二哥你退让一步,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雯娘说的很对,二哥,我就没瞧过被人干扰,还能够顺利进阶的青阶修士,你这是走了极大的狗屎运啊!”齐修述故意把话说的粗鲁不堪,心里得紧张却没有零星半点的减少——足可见刚才是吓了个够呛。
“修远啊,这次确实是你过于托大,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如果你父亲和安王爷斗红了眼睛,谁都不愿意后退一步,将会是个什么结果?你的妻子和儿子还有我们这些跟随依附你的人,该怎么办?”齐博俭脸上的表情异常的严肃,“假若你真的因为这一起冲突而走火入魔,断了前程,这一片由我们亲手打造的世外桃源,又有谁来维护?那些尊敬推崇你的百姓们又将会落到谁的手上,过什么样的日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