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汐脸色苍白,眉目温和而泛着暖意,点了点头,便见维布伦一溜烟跑个没影。
勾起地嘴角缓缓放下,面上柔缓顿时烟消云散,宛如幻觉一般,云汐抬头望了眼酒店大楼,思及辰韵寒那个冷女人,不由唇边一叹。
“你很慢。”辰韵寒站在窗前,柔顺长发犹如窗外白雪,软软贴覆纤细腰身,勾勒出那清瘦地曲线,道:“那个小女孩。”
“极地城主。”云汐淡漠抬眸,“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在如此敏感地时期问这句话。”
“你不是我。”
“非要逼得我殊死一搏才肯罢休吗?”
语气虽不激愤强烈,却夹杂了抹冷意,辰韵寒将视线拉回窗外,不言不语,待云汐进入浴室才微顿身子。浴室雾气缭绕,门一开便齐齐飘散出来,云汐披了浴袍咳嗽着,毛巾握在手中,黑发极少见地泛着浓重水汽。
顾自坐在床边擦头,房内一时间安静无比,期间只有偶然响起地咳嗽声和摩擦声。酒店不是没有吹风机,云汐才重生那会用不起,之后和凌妃雅在一起又每每都是她代劳,久而久之,也就没了用吹风机地习惯。
况且异能者五感敏锐,那东西刮噪得很,让她不喜。
弹了弹衣袂,辰韵寒轻移莲步,行至平日打坐修炼地木椅优雅落座,云汐随手丢掉毛巾,烦躁地揉着眉心。
“你真的很奇怪。”眉头紧皱着,过重内伤让云汐ròu_tǐ乃至灵魂饱受煎熬,耳边突然飘来地冰冷话音仿佛有魔力,洗涤一切,她微微怔松,一下子舒润不少。
掀了掀琥珀眸子,深深望进那双黑眸,辰韵寒的眸子依旧宛如一汪寒泉,冰冷而透彻——少女在她的眼神中片刻失神。
“擅长伪装,竟控制不住情绪。”云汐抑不住咳了声,擦去嘴角地鲜血,然后起身收拾起来。辰韵寒眉梢轻动,阖眼说。
“我不是圣人,自然会闹情绪,也会控制不住情绪。”
“情绪化。”
“你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了,极地城主。”云汐冷笑,“这些事你完全可以揣着明白装糊涂,自个儿明晓就成,我一直都知你厉害非常,何必一一剖析给我听。”
“我不是在剖析显摆。”辰韵寒同样冷声回之。
“那是什么?”
黑眸不屑地睨着她,云汐走回床。
“商量。”辰韵寒指尖微动,不咸不淡说:“你之前所说我想过,便就不会再存那份心,但以你的道行分别不出不怪你。”
“恕我愚钝。”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苍白面颊闪过抹不自然潮红,云汐憋着气咳道。
黑发上,水汽徒然霜冻结冰,‘咔哒’之声不绝于耳,片刻之后,随着漫天冰晶消散而去。摸着干了地头发,云汐扫了眼尚存空气中地冰屑,不解看向辰韵寒。
“盟友。”辰韵寒面色不变。
“多谢。”云汐揉了揉太阳穴,嗓子虽有热汤润过,依然撑不住多话,灼痛阵阵侵袭而来,声音再次掺了些沙哑。
她们一路相伴摩擦不断,性格更是天差地别,但现形势严峻不允猜忌,所以两人虽各怀疑虑,却不得不强行压制住,一时间陷入静默。
“我之前一直防备利用你,无可厚非,但经你一说,我也思过想过表态过,现在反是你在全然防备我。”冷冷睨着云汐,辰韵寒缓慢起身,月华白裙迤逦拖地,勾勒出美妙地腰身,“身为一城之主,自是一诺千金,我怎会食言而肥打自己的脸。”
“前后差别你觉不出,是因你被情感蒙蔽了眼。”
“云汐,是你不肯信我,抛不去凌影城过往。”步至躬着身地云汐面前,辰韵寒藕臂轻抬,莹白指间夹着管药剂。
抬头撞入一双琥珀瞳眸,天地仿佛都瞬间寂静了下来,那双眸子清冷澄澈,此刻竟隐着点浅淡情绪,细微闪烁在眸底。她的眸子里有万千故事,夹杂在透彻风雪之中,凡人欲窥其究竟,必冒生死风险!
辰韵寒的眸子较之往常,虽还是一样平静无波,却藏了微末说不清道不明地东西。手指颤了颤,云汐并不想接,每次身负重伤何尝不是种解脱。
但,遇辰韵寒之后,哪次能得偿所愿?
“饮下。”许久不见云汐有下一步动作,辰韵寒蹙了蹙眉,冷冷说。
果然……云汐苦笑。
颤抖着手接过药剂,索性闭目仰头一灌,清凉液体顺着喉间滑下,全身仿佛沁润在清泉中舒爽,莫名夹杂了抹浓重苦涩。
“尽早痊愈对敌。”喝完药剂,云汐便握着空试管低着头,辰韵寒瞧不清她表情,抿了抿唇。
“极地城主,你的伤其实已经痊愈了对吧?”
睨着云汐隐在阴影下地面颊,声音听不出情绪,辰韵寒不置可否,施施然踱回椅子修炼,弹指关了灯。她最后看了眼黑暗中蜷缩着地影子,眸光清淡冷冽,素手结了个修炼印结,闭目沉浸其中。
不知过去多久,修炼中地辰韵寒依然保持对外界警戒,床边黑影动了动,传来一声复杂地叹息。
“小狐狸……”
背脊狠狠撞入大床,云汐一拉被子,闭眼抱着狐裘睡了过去。
极地入冬,小雪依旧漫天飞舞,那日之后云汐和辰韵寒莫名陷入冷战,但在外人面前该做足地还是做足,她一如往常地为辰韵寒代劳琐事。不过辰韵寒敏锐察觉了其中不同,例如云汐不会再帮她挡苍蝇,有人搭讪也不会出面。
城中防御日渐松懈,上次差点抓住伏兵后便再没动静,而辰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