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月牙疑惑道:“她不是钟郎的义妹么,为何她师傅连见都不让见上一面。”
钟道临笑道:“比义妹还亲,小蓝儿从小都把我当成她亲哥哥,对玄机子反而不理不睬的,只是此次来狮子峰,一是了却我当年与广渡的一番恩怨,其次还要等一个人。”
蓝月牙点了点头,娇声道:“广渡的事情你跟我说了,可还要等什么人呢?”
钟道临鼻中一哼,沉声道:“一个妖族的人,没见过,也不知道这次是否会应约而来,反正我已经托人带话了,人家究竟肯不肯赏脸,那就不知道了。”
蓝月牙没有往下问,只是轻嗯了一声,便小鸟依人的靠在钟道临肩膀,小姑娘痛失姐姐后,终于得到了一个可以让她依靠的臂膀。
不多时的工夫,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阵欢呼,钟道临抬头望去,只见天空隐现六道光芒组成的彩虹,流星划空般转瞬从南方飞至,好似将身后的云层都染上了彩。
凌霄阁的人来了。
广渡子携凌霄五子,六人踏剑而来,身旁的云雾仿佛被霞光射入,霎时间光芒大放,带着一身缭绕的雾气登顶而来,一个个鹤发童颜,手中六色彩剑珠光宝玑,光华斗转,真好似神仙中人。
六人的现身,引起了阵阵叫好称赞声,毕竟凌霄阁享誉数百年盛名而不衰,早已是天下公认的四大圣地之一,如果这届狮子峰没几个重量级的人临场,恐怕真的会失色不少。
辈分最高的广渡等人到场,也说明人家凌霄阁重视狮子峰大会,峰巅的这些各门各派的高手,见到凌霄阁现任阁主广渡亲临,无不叫好,脸上也同有荣光。
钟道临望着得意非凡,却要装出一派洒脱宗师风范的广渡,嘴角一掀,内心冷冷的笑了笑,却没有立即上前找广渡算账。
蓝月牙见钟道临脸色忽白忽青,关心道:“你没事吧?”
钟道临看着正跟众人见礼的广渡,不屑道:“恐怕这届大会将是最短的一届了,就算不会无疾而终,也会被广渡给搅黄了。”
狮子峰大会最短的也要持续半月,最长的那届延续了整整三个月,都是天南地北多少年难得一见的人物,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就算不好好切磋一番,也会趁机再约地方叙旧,来来回回的这些人,没有个把月根本就别想走完。
蓝月牙疑惑道:“广渡如今表面上还是正道宗师,难不成还会自己捣乱不成,这狮子峰大会又不是选武林盟主,只不过大家找个地方切磋,他就算成心捣乱又为了什么?”
钟道临用手一一指点场上的众人,笑道:“月儿你看,那边是小蓝儿的缥缈宫后进弟子,旁边站着的二十几个道士打扮得中年人都是华山气剑两宗的人,那几个胖喇嘛眼带桃色,一定是修欢喜禅的东密之人了,方才在空中唤大鹏助阵的是漠北一脉的人马,那些穿得花花绿绿的月儿肯定知道,属于南海七十二窟的巫夷,这还都是旁门左道之人……”
如今的狮子峰上,有从西域而来的蕃僧喇嘛,北地雪原的玄溟一脉,南疆的巫教,东海兴罗密布的岛屿上隐居的独行客,中原诸多的门派则更不必说,大多小门派都是只来了一个现任掌门,顶多来了几个长老,其它都是无门无派的自由人。
掌正一令的龙虎山玄机子尚未到,上清茅山已经来了师徒俩人,阁皂灵宝派一脉只到了一对老年夫妇,穿得跟个乡下人一样,如果不是站在山顶太显眼,放在田地里,任谁都想不到这就是现任阁皂掌门,俗称七先生的鬼眼铁算。
经箓三宗的人马只少了个龙虎宗,其它的神霄派,清微派,东华派,天心派,净明道与太一道无论是属于内外金丹派,还是南北宗,现任掌门几乎都到了。
华严宗,净土宗,天台宗,禅宗,法相宗,律宗等佛门八宗已到了六宗,密宗只来了东密主修欢喜禅一个旁支,只剩下华严与禅宗双修的华严禅宗首座,伏虎和尚未先身。
这些和尚中除了属于净土宗的少林寺一脉派出了达摩殿大德圣僧,与罗汉堂的首座武僧,天台尊者不鸣到场外,其余几宗都主修佛法经纶,并不以武立宗,更没有派出武僧到场。
就连少林的两位禅师也是一路护卫其方丈而来,因少林并非是净土宗宗台所在,又经常涉及尘世争端,故而即使在净土一脉中地位也不高,只是陪在代表净土宗而来的空寂禅师身后,聆听佛法教义。
至于那个达祥也不过是净土宗一个分支的寺庙住持,比少林方丈尚且不如,自然不放在钟道临眼内。
钟道临对蓝月牙指点完场上众人各自代表的教派,沉声道:“现在天下正道的掌门或派中老宿,十成中少说到了六成,要我是广渡,必会趁此机会加以一网打尽,当然最好的还是控制住,一旦成功得手,天下正道必将大乱,那些单脉相传的秘门教派干脆就消失了,何乐而不为?”
蓝月牙也听得一阵心悸,她倒不是对这些人的死活担心,而是如果真的像钟道临所言,那么广渡要布下多大的网,才能把这些高手一网打尽,想想都让人觉得害怕。
要知道如今狮子峰巅站着的这些人,可没有一个人是好对付的。
钟道临正说着,忽然看到蓝月牙鼻头动了动,紧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