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沉吟了一下,赞同道:“或许楼兰古城只是个坐标,从祁连雪山上下来的冰川水和塔里木河、孔雀河、车尔臣河于米兰河的河水汇集成了地下河,有这条地下河就能有别的方向流聚此处的地下河流!”
钟道临眼光发亮道:“不错,只要能找到从楼兰古城地下经过的河流,就能找到出口的坐标,罗布泊受雨四面,来水八方,只有从城下经过的那条河流才是真正的路线,对么?”
墨白也是越想越觉得希望颇大,就算是经过千年的变迁,长江变窄黄河改道,深处地下的河流只要不是地震也不会有多大的改变,信心激增下,大笑道:“成不成就看这回了,大不了下个月再来,东风吹战鼓擂,这个世上到底谁怕谁!”
心情大好下,墨白也学起了钟道临的语气开起了玩笑。
钟道临哈哈大笑,重重的拍了墨白的肩膀一下,真气吐实下,轰的墨白夸张的呲牙咧嘴直哆嗦,他总算报了当年初遇墨白被他两掌轰的灰头土脸之仇,心情暴爽,晒道:“那咱们哥俩这一年也要找个没人的山头猫着,被妖族那帮鸟人找上可不是说笑的,哈哈哈哈!”
二人相视大笑下,曙光初露。
平静的湖面闪着微光,一圈圈涟漪轻轻的朝四周扩散,带着丝丝咸气的微风吹来,一片宁静。
“应该就是这里了!”
站在罗布泊西南岸旁的一块大石上,钟道临双目紧紧地盯着眼前的大湖,顺着楼兰古城下的地下河走向一直摸到这里,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时分。
墨白捡起脚下的一块小石子,伸手朝远处的湖面扔去,小石子“扑通!”一声撞进水中,带起了一朵翻滚的水花,平静的湖面泛起了水波,道:“肯定么?”
“嗯!”
钟道临淡淡的点了点头,沉声道,“还有再远一百丈左右,应该是此处的正中心,地下河水是从那里消失的,奇怪的是却没有涌出的迹象!”
墨白又扔出了一个小石头,正中第一个石子落点一百丈的地点,令人惊讶的是,这次虽然溅起了不小的水花,却没有一圈圈的水波,几乎是石子刚接触到湖水,就被莫名的吸进去了,违反常识的丝毫没有泛起水纹。
二人大讶下对望了一眼,都知道找对地方了。
墨白沉声问道:“怎么办?”
这句话只有钟道临知道是什么意思,还有两天才到月圆之夜,既然大方向对了,就要下去看看,可是这地方如此的邪门,光看湖边无数的鸟兽骸骨就知道这里的不寻常,真跳进去了,出的来出不来可就不好说了。
而且墨白的师兄当年恐怕也是没有进去就闹得个暴毙而死,钟道临和墨白的胆子再大,也不敢拿自己的命开玩笑,是现在摸进去还是等待月圆之夜,两人一时都没了头绪。
钟道临一咬牙,大喝道:“拼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总不能干等着,被那帮人追上了还不是麻烦?我先下去看看,要是一会儿不见小弟出来,你还是有多远跑多远吧,省得咱们哥俩都撂在这儿!”
钟道临明白在对手时刻都会出现的情况下,决不能坐以待毙,醉道人如此与世无争,游戏人间的人,也还是多次告诫他取得《无道经》下册的重要性,连醉道人都寻之不得的东西,,可见此古墓的邪乎。
当年秦赢政灭六国独尊华夏,废谥法,以世计。废封建,行郡县,辟驰道,筑长城,书同文车同轨,五巡天下,北逐匈奴,南征百越,收宇内兵刃于咸阳,铸十二铜人永震天下。
同出法家的魔教掌书李斯发现赢政为追求长生荒于社稷,助赢政一统天下后诛杀韩非,焚书坑儒,以死后永生为名,为赢政在版图各地建了九十九座相同陵墓,其中骊山秦皇陵就是一处,将《混沌阴阳录》之一的《暗魔秘》宝典一分为五,留待后世。
正道掌令欧冶子后人看到秦政残暴,正道不统,人间沉沦,于是用天降陨铁铸三件神兵,将《金刚胎藏界曼陀罗》《无道经》《阿索拉天照》分别锁入,藏于赢政墓中,而打开三件神兵的密匙,正是跟他同源的精神法印。
如今两人明明已经到了地方,却空有宝山而无法进入。
一旁的墨白没好气地看他一眼,晒道:“跟真的似的,你这个‘钥匙’都上不来了,我不跑行么?难道还等别人来追杀不成?所以……”
正说着话锋一转:“我决定保护好你这个钥匙,还是我先下去看看吧!”
说罢就要脱下衣物。
“慢着!”
钟道临一把拉着了墨白,双眼不眨的紧紧盯住平静的湖面,凝重道:“你发现这个湖的不同之处了么?”
墨白举目朝前方看了看,微风拂过,湖面一片祥和,丝毫看不出什么特异之处,皱眉道:“除了刚才的那处地点,其他的有什么?”
钟道临眼光扫了扫湖面,沉声道:“沙漠中的内湖应该常年没有流动,会逐步形成盐分聚集的情况,水的浮力也会大增,可你看看这个湖,旁边都是野兽尸骨,水里连个鱼毛都看不到,更别说刚才你扔石头的那处所在,恐怕连羽毛都浮不上来!”
经钟道临这么一说,墨白浑身一震,这才仔细的观察着表面看似平静的湖面,不由暗骂自己刚才的大意,他也是功力高绝之人,对身旁的环境的灵觉感应非寻常人能望其项背,仔细探察下,这里果如钟道临所说,湖下一片死寂,毫无任何生命的气息,完全是一个没有生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