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龙血还朝钟道临挤了挤眼,笑呵呵的哄着要留下来听的果比,领着一众亲卫走开了。
穆蛛蛛身旁的那几十人也在一队赤云骑的胁迫下远离二人谈话的范围,所有人都退到了百丈外的距离,不怕会听到二人的谈话。
时下穆蛛蛛近万人马在云雾城精锐骑兵的反复冲击下等于是全军覆没,龙血趁这个机会已经开始命人清点战果,打扫战场,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的把对黑寡妇穆蛛蛛的生死交到了钟道临的手中,让后者对这小子立马好感大增。
见所有人都退了出去,钟道临平复了一番因被穆蛛蛛一语道破的躁动情绪,叹声道:“穆小姐要小弟做什么?只要不是太过于伤天害理在下就一定尽力办到!”
“伤天害理?”
穆蛛蛛忍不住歇斯底里的狂笑起来,一头散乱的长发随着颤抖的身体随风舞动,双目含泪,凄厉道:“淫人妻女算不算伤天害理?弑兄杀父算不算伤天害理?我要是让你去杀这样一个人又算不算伤天害理?”
钟道临清楚的感觉到了穆蛛蛛身上的那股怨气,似乎是揭起了隐藏在内心深处的伤疤,如果真有像她所说的这样一个人,确实能算得上是十恶不赦,疑惑道:“以穆小姐在望日城的势力难道都不能去杀掉这么一个人?难道小姐都做不到的事情小弟能帮上忙么?”
穆蛛蛛止住泪水,恨声道:“不,在你当初那一刀出手的时候我就知道只有你才能够杀死这个恶魔,当奴家知道你不是魔界之人,且连花灵儿师徒都欲得你而甘心的时候,更加肯定了这种想法!”
钟道临没想到穆蛛蛛居然知道那么多,只是不知道她所说的花灵儿师徒是怎么一回事,大讶道:“花灵儿师徒,她还有徒弟?”
穆蛛蛛摇头道:“是她的师傅,不过跟奴家要你杀的人无关!”
钟道临愕然道:“小姐究竟要杀何人?”
穆蛛蛛双目闪过一抹寒芒,充盈着一股无比森寒的杀机,一字一句咬牙道:“我要你杀的就是望日城城主——苏卓!”
“什么……你……父亲?”
钟道临大吃一惊,万没想到穆蛛蛛要杀的人居然是她的亲生父亲,练惊鸿当初只告诉他穆蛛蛛虐杀男人而得名的黑寡妇绰号是何缘由,可没告诉过他穆蛛蛛连亲人都杀,立即糊涂了起来,但想到刚才她所说的淫人妻女,弑兄杀父又不像自己表面上想得那么简单。
难道穆蛛蛛所说的淫人妻女,弑兄杀父的那人就是苏卓不成?
果然,穆蛛蛛声音发颤,眼光迷离的回忆道:“小时候刚一懂事,我还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有疼爱我的父母,整日跟小伙伴快乐的嬉戏,锦衣玉食,无忧无虑,那是怎样的一段快乐时光!”
说着神情一滞,好似突然陷入了噩梦般的挣扎:“可这梦一般的生活都在奴家十三岁生日的时候破灭了,当日苏卓这个奸贼趁我酒醉的时候居然…我才十三岁啊!”
穆蛛蛛说着说着放声大哭,这时候的她哪像一个统领千军万马的主帅,根本就是一个可怜的小女孩,不知为什么谈起自己父亲的时候,没有一丝的人类感情表露出来。
钟道临闻声双目一寒,杀机陡现,大怒道:“天地间还有这么无耻的父亲?”
“不!”
穆蛛蛛转瞬恢复冷静,摇头道:“他不是我爹爹苏卓,事后我表面装作无事,甘受奸贼的日日淫辱,反而把刻骨的仇恨渐渐转移到了那些意图接近奴家的男人身上,暗地里终于让我查出他根本就不是我的生身父亲,而是我父亲同父异母的叔叔苏牙,怪不得三年间我父亲性情大变,连母亲都日日寡欢!”
顿了顿,又道:“这奸贼记恨爷爷当初没有将望日城城主的位子传给他,连心爱的女人都被抢走,一怒之下投奔巫教,艺成归来后弑兄杀父,又用高明的幻术扮作爹爹的模样,如今已是三大巫神之一,奴家要你杀的人就是他!”
钟道临听的暗暗心惊,一个龙傲就让他觉得不可思议了,可比起这个叫做苏牙的人还算小巫见大巫了,怪不得穆蛛蛛年纪轻轻就闯出了“黑寡妇”的凶名,原来有此隐疮,想了想叹道:“既然小姐知道我非是魔界中人,小弟也不瞒你,现在我必须尽快赶回人间,而且以小弟如今的身手恐怕还难以帮小姐报此大仇!”
说着苦笑道:“毕竟一个赤巫赭冷就差点没把小弟给折磨死!”
想起当初赭冷用无形盅折磨他的那一幕,仍是让钟道临心有余悸。
穆蛛蛛听钟道临这么说反而神态更见缓和,点了点头,露出个凄苦的表情道:“钟道临你果然不是轻言寡诺的人,本来我还以为你一定会违心骗我,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说着沉声道:“可赤巫赭冷最后不也是死在你手上了么?如果你从此不再回魔界,那就此事休提,如果你钟道临仍能有朝一日亲临魔界,奴家仍是希望你能够答应,就算是给我一个希望也好!”
说到最后,穆蛛蛛几乎就是恳求了,她或许知道以自己的力量绝难报此大仇,当她知道赤巫赭冷是死于钟道临之手,甚至连花灵儿都铩羽而归,这才将这个埋藏在心底二十多年的秘密说出来,寄希望于这个不属于魔界的青年。
“好,我答应你!”
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