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众人还在感慨姚草儿和姚大江果然是亲身父女,连捡到人时,说话口气竟都是一模一样的时候。
“什么弟弟!哪里来的野孩子也想进我姚家门!你个死丫头,不要见到什么阿猫阿狗就想往家领!在敢乱说,看我不打死你!”
姚齐氏却是不乐意了,瞪着双眼看着被姚笑儿扶起来,躺在姚草儿怀里的孩子,恨不能在地上瞪出个雪洞,把孩子重新埋了进去。
“怎么不行!奶,你们可别忘了,咱家可是分了家的,当初您可是答应爹娘,除了每年孝敬给您和爷的口粮,别的事情您和爷可是也不能干涉,我爹娘也不能找您和爷借钱!”
当初姚齐氏死活要把刚出生的姚草儿溺死,姚大江夫妻不愿意,她又死活闹着要分家。为了避免村里人说嘴,明面上是将三个儿子都分出去,内里却是独独将姚大江一家分了出来,姚大海和姚大河至今连住的地方都没有挪一下。
而姚齐氏分给他们的东西就更离谱了,除了姚大江夫妻屋子里本就有的瘸腿木柜,就是他们自己的铺盖和衣物。姚大江当时伤心欲绝,他怎么也没想到,亲娘溺死刚出生的闺女不过之后,竟是要将他们一家扫地出门。而且为了怕他们以后上门借钱,竟是要跟他们断绝来往。
姚大江虽然善良孝顺,可他并不愚孝,他深知姚齐氏的秉性,被伤透了心的他悲愤之下竟是答应了姚齐氏的条件。
而他开出的唯一条件便是无论以后他们一家是好是坏、是死是活,姚齐氏和姚大水都不能过问他姚大江家的务事。这也是为什么姚大江夫妻过世之后,姚齐氏不让任何人来参加葬礼,众人也不觉得奇怪的原因。
最后要不是村长实在看不下去,迫于村长的压力,姚齐氏到底没有如愿以偿将姚大江一家扫地出门,而是被迫掏出了二两银子,姚大江也答应每年给姚齐氏和姚大水送来六十斤的口粮。
不过姚齐氏怕以后姚大江要给姚草儿治病,向她借钱,咬着牙舍了二两银子,同时逼迫姚大江签下了“断绝书”。
本以为自此以后姚大江带着妻女租住在村里的一间茅草房内,两家从此就要断了联系。但是安静了没有两年,也不知道为什么姚齐氏就是见不得姚大江一家好。
眼看着要死不活的姚草儿被慢慢养大了,姚大江一家日子虽然过的困苦不堪,也渐渐好转,姚齐氏却像忘记了“断绝书”的事情,开始频频上门找茬。
姚齐氏有事没事就往姚大江的茅草屋跑,不是要这个就是要那个,或者单纯的跑去将姚大江姚红云大骂一顿,她心里都舒服,发展到最后竟是每一天不骂姚大江一家就浑身发痒。
姚大江虽然被姚齐氏伤透了心,签下了“断绝书”,但是姚齐氏毕竟是他的母亲,刚开始的时候,姚大江夫妻对姚齐氏还是多番忍让,不仅要什么给什么,甚至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但是姚大江和姚红云的忍让却没有让姚齐氏感到满足,反而让她越来越放肆,直到最后姚大江方才意识到,姚齐氏根本就是见不得他们一家过的好,就是想要折腾他们一家人。
绝望之下,姚大江对姚齐氏再也不报任何的希望了,不仅不再任她予取予求,姚齐氏的咒骂也完全当没有听见,除了每年的六十斤口粮,姚齐氏再难从姚大江这里得到一分一毫,除了面上恭敬孝顺姚齐氏,心里完全将她当成了熟悉的陌生人。
如今姚柳儿万分庆幸,当初姚大江被逼签下了“断绝书”,姚草儿的意思在明显不过了,这孩子如果真的过继到姚家,姚齐氏就没有任何借口阻止姚大江夫妻葬入祖坟了,有了正当的理由,大家就可以反驳姚大水了。
“对,爷奶可别忘了,这是你们当初签下的分家协议,如今爹娘虽然过世,但是我们家的事情你们依旧不能过问,只要我们认这孩子,说他是弟弟就是弟弟!”姚菱儿也倔强的说道。
“你个死丫头,谁让你多嘴了!这里没有你说话的分!我是你奶,怎么就不能做你们的主!”姚齐氏此时万分懊恼,早知道之前就不签那劳神子的“断绝书”,因这,以前不知道多少次,在那孽子贱人手里吃亏,这会儿又因此,让她被几个黄毛丫头给拿住了。
“大嫂子,这话可说的不对了,这分家的协议如今还在村长那里保留呢,可不能出尔反尔!”
“听说你签了那东西之后,打官司都打不赢的!”……
难得看到姚齐氏吃瘪,大家自然愿意出来落井下石,唬的姚齐氏心中忐忑不安,当初她签“断绝书”的时候,可没有人告诉她,这份协议有这么大的作用,居然还牵扯到官老爷了。
“老头子,这、这……”姚齐氏慌了,无助的求救姚大水。
相对于姚齐氏魔怔一般的胡搅蛮缠,姚大水就理智多了。要不然,他也不会想到以无后的理由,阻止姚大江夫妻入葬,只是如今易风水拿他堂叔说事,再加上姚菱儿要过继子嗣,他的脸皮还没有厚到像姚齐氏一样不管不顾,一时间竟无语以对。
“姚家大哥,老头子活了一把年纪,可从来没有听说过,亲娘和亲爹不愿意让亲儿子葬入祖坟的!”易风水话就像一剂强心针打入了姚大水的心里。
“怎么就不能!亲娘亲爹怎么就不能不让亲儿子葬入祖坟了,难道我不让那孽子葬入祖坟,他就不是我亲儿子了!”姚齐氏却像炸了毛的公鸡,呛呛道,甚至因此,连脸色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