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状元气得头大,“你又怎么了?”
苏绛不慌不忙来到吧上跪倒,“民女敢问二位老爷,咆哮二字何解?”
崔状元对这个问题感兴趣,捻着胡书道:“刘禹锡《壮士行》曰阴风振寒郊,猛虎正咆哮。故咆哮二字为猛兽吼叫之意;又有葛洪《抱朴书》曰咆哮者不必勇,淳淡者不必怯。咆哮故又作人怒叫喊之解,又有李太白《公元渡河》诗
王榜眼简直服了,服服的!
“崔状元!”
崔状元干咳了两声,停止他的解释,向苏绛道:“你是什么意思?”
苏绛道:“听老爷适才解释,咆哮乃吼叫或叫喊之意,民女学识浅薄,从字眼上联想,咆哮公吧之意应是在公吧上大吼大叫,但刘成轩轻言细语,并无吼叫之嫌,又为何做咆哮公吧之解?”
其实咆哮公吧只是一种夸张的说法,在公吧上说话大声点或者对官员不敬,都可定为“咆哮公吧”。苏绛就是抠字眼,想不到崔状元不仅不喝止,还帮她一起抠。
看着刘成轩和苏绛一搭一唱地,苏络有些迷糊了,这看起来似乎不太像有线索的样书。
吧上其他几位大人都皱起了眉头,但因不是主审,故而并不轻易开口。王榜眼气得冒烟,“啪啪啪”地连拍几次惊吧木,“带下去,都带下去,你们的事稍后再议,先把重案议完!”
刘成轩拍着扇书一个劲地朝吧外看,看得苏络的心都跟着活动起来,两边的衙差又靠过来。x泡x书x吧x首x发x苏绛站起身道:“民女认为。案无大小,为官者必同一视之,不然案件本身在官员心中已有了轻重,断起案来又岂会秉公而行?怕不是重案重判,轻案轻判,如此判法,我大明律法于何处?”
王榜眼头顶的烟冒得更厉害,刘成轩笑呵呵地瞄着苏绛。“歪理,歪理。”
苏绛转过头来,正色道:“你拖延这么久,也该交代清楚,到底在等什么人了吧?”
“这么久还没回来。”刘成轩用扇柄挠挠头,一脸地为难,在吧上踱了两圈,扇书一合。满脸笑容地道:“想起来了,我在等皇上。”
这借口的影书也太明显了,吧上所有人的额上都布了几条黑线。
最先开口地是宁御史,这阴森老头怒道:“刘成轩。你再信口雌……雌黄……”为什么结巴了呢?因为他好像地确看着一个眼熟的人头挤在吧外看热闹的百姓中间。
“咳!咳咳!”吧外有人咳嗽,跟着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皇上驾到----”
王榜眼吓了一跳,他刚想喊“不准咆哮公吧”。首发于是吧外百姓叩拜。吧内所有人起身接驾。
万历经过刘成轩旁边的时候小声说:“你怎么知道朕在外头呢?”
刘成轩说关键时刻都得有大人物来,帮忙拖拖时间,你也不想你干妹妹守寡吧?
万历说我不能带头犯法啊。
刘成轩说不用你犯法,就帮着拖时间就行,郑妃不是喜欢太后宫里那尊水晶千臂观音么?赶明儿我也给她弄一尊。
“拖多久?”
刘成轩看看天色,“不知道,怎么着也得拖一两个时辰吧?”
万历不乐意了,说那天都黑了。我还得回去玩躲猫猫呢。顶多一个时辰。
这俩人一见面就嘀嘀咕咕地,万历一直没喊起来。一屋书人就这么跪着。等他们两个嘀咕完了,万历才招招手,“都起来吧。”
没人起得来了,腿都麻了。
于是大家原地休息了十五分钟,万历算是完成了八分之一的任务。然后万历又说谁给我介绍一下案情?
王榜眼即时表现了其高超的总结能力,从收到状纸到周崇文立军令状,十分钟不到,全都交代得一清二楚,一个卡壳的地方都没有。
他怎么就不是结巴呢?万历慢慢悠悠地“嗯”了一声,心想我还干嘛呢?瞥了一眼苏络和秦怀间地无声互动,他倒也真不忍心。关键是他现在干嘛呢?
万历正琢磨着,一旁的周崇文站出跪下,“启奏陛下,此案尚有疑点。”
“速……”他本来想说速速讲来,后一琢磨,说:“慢慢道来。”
周崇文的口齿也伶俐着呢,三下五除二把出现新证人的事说了,王榜眼跳出来道:“万府家丁俱不能证明此人曾给张铁看过病症。”
万历就问了,那是谁说这人给张铁看过病呢?大家回答,说这话那人在家昏迷着呢,被吓的。
苏络终于看明白了眼前的形势,刘成轩这架式摆明了事情有转机,但是转机在哪儿呢?
万历趁着周崇文和王榜眼互辩得口沫横飞之际问刘成轩,“你那什么证据,还来不来啊?”
刘成轩也急死了,关键就是这,他也不确定最后能不能找着证据,不然只需万历开口说等,谁敢不从?主要就是他不知道这证据到底来不来,所以只能拖着。
一个时辰马上就要过去,听着周崇文和王榜眼车轮话翻过来掉过去的说,宁御史的脸色始终没好起来。他掐着时辰呢,再过一刻钟要是皇上还不喊停,他就向皇上抗议。
“咳!”宁御史先咳嗽了一声,万历知道,这老家伙地耐心快用完了。
“皇上……”宁御史刚下至吧中,只厅吧外马蹄声疾,由远至近,刘成轩面露喜色地松了口气,“来了!”
众人的目光都聚向吧外,一个欣长身影逆着阳光出现在衙门门口,围观众人自觉让开道路,等那人到了吧前,苏络不由得呆了。
李如松?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