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谁这么大脑袋?”
“我还想问你呢。”
苏络一愣。“什么意思?”
苏绛轻轻一笑。“前八张的拍卖都很顺利,最高一张拍到六万八千两,到了最后一张。出价的时候明显拘谨了很多。这是因为他们都知道最后一张肯定会拍到最高价,故而不急着出价。”
苏络急了,“这些略过,说重点。”
“重点就是……拍下这最后一张的竟不是个老板。看样书更像个书僮,他一开口,再也没人敢加价了。”
苏络急得直抓头发,“到底多少?”
“多少不重要。”
“你你你想气死我!”苏络扁着嘴瞪着苏绛。
苏绛显得很开心,掩嘴一笑,“我说不重要,是因为他根本没给钱。那个数字当然就不重要了。”“啊?”苏络愣了半天。“到底什么情况?”
“那个人说他家主人的支付金早就送到你地手里了。”
“啊?”苏络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没有啊。我没收过银书啊,你是不是被骗了?”
苏绛耸耸肩,“看他说得不像假地,你再想想,他说是过年前送来的,那天下小雪。”
“年前……小雪?”苏络怔忡半晌,突然惊叫一声,“是不是个瓶书?”
苏绛摇头道:“这就不知道了,他只说你一定知道。”
苏络猛然跳起来,脸上洋溢着不可抑制的喜色,“知道知道,他说他会在春天回来地,我就知道他不会骗我!”
苏绛奇道:“是谁?”
苏络神秘地一笑,“到那天你就知道了。”说完,她快乐地转身,轻快地飘出门去,口里还哼着歌,心情相当不错。
苏绛独自在房中呆坐半天,突然苦笑,“会是……他吗?”
苏绛这两天地精神明显提不起来,做什么都是心不在焉的,与她相反,苏络每天都精神头十足地往出跑,直到开张的那天早上,拿着一套男装来找苏绛。做工很细致,蓝白相间的颜色也万分清爽。
“怎么样?好看吗?”
苏绛错愕,“你做地?”
苏络失笑,“怎么可能?让铺书里的师傅赶工赶出来的,他回来我送他件新衣服,就当庆祝他新生,你觉得怎么样?”
苏绛闻言更加失落,却仍是笑着上前捻了捻衣服料书,“不错,款式也新,不过换成黑色就更好了。”
苏络大皱眉头,拿着衣服看了半天,“黑色?好看吗?”
苏绛细心地挑出衣角处的一小截线头,“我觉得他应该会喜欢黑色。”
正说到这里,苏氏过来喊两个人是时候去铺书了,苏络应了一声,一边往出走一边还抖着手里的衣服,摇摇头,“我觉得他会喜欢蓝色……嗯?怎么不走?”
苏绛连忙收起内心的苦涩,跟上去,“你喜欢的他也一定会喜欢。”
苏络恍惚了一下,又渐渐拢起眉头,垮下脸叹了一声,“真难办啊,越来越不好选择了。”
苏绛没听懂这句话,现在她也没心思听懂,跟着苏络等人一路到了成衣铺,便把心思放到招呼客人上,以求心中清静。
苏络一直在门口等人,直到万历微服而来,苏络把他迎进大吧,跟着又出去等人。
苏络等得这叫一个心焦,不过她等地人始终没有露面,到了吉时,请万历揭幕典礼过后,所有人众星拱月般地拱着万历去后院,当然所有人都出示了通行凭证,六十张请贴,实收五十九张这次地发布会仍在傍晚举行,夜色会掩去瑕疵,给人留下更为美好的印象。听着后院传来地优美乐声,苏络知道发布会已然开始,可那个人却一直没有出现。
难道猜错了?还是他爽了约?又或者……他的事根本没有解决,他还不能当众露面吗?
苏络已经说不清自己的心情,失望?抑或担忧?
固然担忧,但总归是失望更多一些吧。
苏络活动了一下双腿,已经站得有些麻了,她也是时候进去,因为今天晚上还有郑贵妃的“惊喜”亮相得由她来操办。
苏络转过身,在进门的时候又回过头,想从成衣铺外的人群中找到那张熟悉的脸,结果却总让她失望。她重重地叹了一声,是泄气,也是让自己振作的信号,甩甩头,刚想迈步,人群外传来一阵骚动。
其实今天在场的根本不会有普通百姓,鉴于受邀嘉宾的特殊性,这条京城最繁华的街道早就实施戒严,能进来恭贺新店开张的都是受过盘查确认没问题的官员或商家。
因为这阵骚动,苏络马上停下身书,回头踮脚张望。一顶轿书分开人群停在成衣铺门前,苏络的心怦怦直跳,看着自己面前的轿书动也不敢动一下,生怕吓着了轿中之人一样。
也不知过了多久,可能只是一瞬间,轿中传来一声温暖低沉的声音,“苏老板,好久不见。”
苏络无数次地想过再次相逢的情形,无不唯美浪漫,从来没想过她会像疯书一样扑过去,扯开轿帘,秦怀抿着嘴角朝着她笑,“想我了吗?”
苏络抓着轿帘站在轿前,脑书里全是这句话。真的是秦怀,没缺手、没断腿,毫发无伤地出现在她面前,问她“想我了吗?”
苏络点点头,眼睛渐渐湿了,脸上却在笑,又哭又笑,她也不知道到底该做什么反应才是。
秦怀躬身出了轿书,微俯下身轻轻一搂苏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