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丫头,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他现在不允许任何人近前,再拖下去,性命堪忧啊!”黑衣老头似乎便是寒霜口中的云先生。
千帆点点头,皱着眉头道,“我只能试试。”她与纳兰珉皓之间不过是条件交换而已,寒霜这些人跟在他身边多年,都不能近身,他们又怎么会相信自己可以?
虽然想了很多,但是千帆的手已经推开了房门,房里黑漆漆的,千帆立在门口,好一会才适应了黑暗,她转过头,看到纳兰珉皓正坐在床上,便缓缓走过去。
“纳兰世子,你还好吗?”千帆刚一出口,一直闭着眼睛的纳兰珉皓猛然睁开血红的眼睛,那嗜血的模样看上去仿佛是一头随时暴起伤人的孤狼。千帆心中一软,轻声道,“纳兰珉皓,我是岳千帆。”
纳兰珉皓死死地盯着千帆,仿佛在确认什么。饶是千帆两世为人,在这样的目光下仍然有些紧张。她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是不断重复着方才的话,慢慢靠近那个男子。
“小……小帆儿……”在千帆不断地重复下,纳兰珉皓的目光突然柔软了下来。
看着纳兰珉皓,千帆的心却仿佛被什么重重地锤击了一下,在他因毒性失去自我的这一刻,他却依然可以记得自己。而那些人明明是她最亲的亲人,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怀疑她,伤害她……一念至此,千帆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委屈,不管不顾地扑到纳兰珉皓怀里,呜呜地哭了起来。
云先生和寒霜被她的动作吓得同时提起了心,却发现纳兰珉皓方才血红的双眸渐渐清明,一只手轻抚着千帆的长发,轻声安慰道,“小丫头,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告诉哥哥,哥哥去帮你出气好不好?”
“世……”云先生一把将高兴地快要跳起来的寒霜扯出了房间,还体贴地关上了门。
“云先生,你不去给世子爷诊脉吗?”寒霜一脸诧异地看着云先生,“世子爷的毒不是发作了吗?”
“没事了。”云先生呵呵笑道,“我在就说过,如果纳兰小子可以自己克制毒性,远比用药好的多。”
“真得假的,云先生,你还是进去给世子爷把把脉,万一要是有什么不妥怎么办?”
“你可真啰嗦,真不知道世子爷是怎么留你在身边的。”云先生白了寒霜一眼,背着手走掉了。
“云先生,云先生……”寒霜不明所以地追着云先生,喋喋不休地劝他去给世子爷诊脉……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不知道哭了多久,千帆的眼睛都肿成了核桃,才发现自己一直被纳兰珉皓抱在怀里。
“寒霜说你毒性发作,让我来看看你。”千帆却是突然想起他中毒的事,抬起他的胳膊左看右看,“你怎么样了?哪里不舒服?刚才那个云先生……”
“我真庆幸自己还认得你。”纳兰珉皓长叹一声,轻柔得吻落在千帆的额头上,“若是伤了你,我怕会这一生都不能原谅自己。”
千帆被纳兰珉皓突如其来的轻吻打断了思绪,一张俏脸仿佛红透了的苹果,嘴上却是不肯认输,“我看你八成是假装的!”
“小丫头,你可真是太可爱了……“纳兰珉皓却是轻笑出声,“不管如何,这次是你救了我,咱们扯平了。”
“纳兰珉皓,你怎么会中毒?”千帆从他的怀里抬起头,诧异地看着他。
“左右不过很多年前的事了。”纳兰珉皓并没有多说,“久病成医,你看我不是很轻易地闻出那是麝香?”
“是,你最聪明。”千帆翻翻白眼,并没有追问。
“小丫头,”纳兰珉皓看她那番模样,突然想起什么,又说道,“你上次说卿驰国的事,我倒是派人去查了。“
“怎么样?”千帆连忙问道,“是卿驰国暗中策划吗?”
“月灭族的少族长跟我说,卿驰国的五皇子曾经跟族长接触过。我安排人搜集了一些证据,交给了兰默宇,想来他应该能劝服他父亲。”
“兰默宇,就是那个四公子之一?”千帆诧异地开口,“原来他不是湟源国的人?竟然是月灭族的少族长?”
“月灭族也是湟源国的属地不是么?”纳兰珉皓笑道,“好了,小丫头,你的脑袋里最好不要想其他的公子,装着哥哥我就可以了。”
“只要不开战总归是百姓之福。”千帆么有理会纳兰珉皓的玩笑,认真地说道,“纳兰珉皓,谢谢你。”
“小帆儿,你真的不记得我了?”纳兰珉皓却是认真地看着千帆,“八年前,在边关洪城的树林里。”
千帆微微一愣,自重生以来,她始终不愿意回忆过去的事。因为对她来说,回忆的往往不是童年趣事,而是前世那些不堪回首的痛苦。在纳兰珉皓温润的声音里,千帆的思绪缓缓飘回到八年前。
那一年,千帆不过五岁。但是岳崇南和冷玉茹每日都忙于军中事务,所以千帆也是随了性子的四处玩耍,在洪城几乎人人都知道千帆是岳将军的女儿,自然没有什么危险。但是那一日,千帆却是在故意甩掉了春儿她们之后,冒冒失失跑出了城。
而就在城郊不远处的树林里,她遭遇了一场厮杀。千帆本是在林子里迷了路,听到不远处有刀剑的声音,以为是士兵经过,便欢喜地跑了过去。
千帆跑到那里便看到那个被人护在身后的红衣少年,实在是因为那少年的容貌太过俊美,以至于她第一眼便看到了他。而他似乎也看到了她。
虽然地上横七竖八地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