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的时间一晃而过,漆无常传来消息,谷萌萌的心境也调到了最佳状态,因此她准备启程回h镇然后做最后的准备。
七月十号晚。h镇中医院。
“一切准备就绪,无常哥,你可终于来了。”
“三年多未见,你这性子怎还如当初般毛毛躁躁?”
“那个,这个,啊呀,还是救人要紧,哪那么多时间磨磨蹭——”
“去一边好好调息,救人再是着急你也要能救不是,看看你现在气息起伏不定的样子,还救人,我看害人才是。”
“好,好吧!”谷萌萌闻言撇了撇嘴,带着满脸的无辜走到病房靠墙的位置盘腿而坐,开始打坐调息。
漆无常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瞥了眼三年多未见却依然和当初一样迷糊的谷萌萌,心中有些迷茫,也不知道爷爷当年的选择到底是对还是错?!
谷萌萌稳稳坐下,很快气息便被调匀,睁眼正好看见隔着玻璃向外望去的漆无常,他依然如当初谷萌萌第一次见面时着一身暗红色唐装,唐装前襟的下摆处绣一条黑色长龙,龙身姿态优美,气势雄宏。
在她的印象里,漆无常好像一直都穿这样的衣服,唐装的古朴,配着他妖冶的面容,总给人一种邪魅妖娆的感觉,或许用这样的词语形容一个男子显得怪异,可这种怪异在他的身上并不显得突兀,还恰恰能给人一种完美的契合感。
通常故事里拥有这样容貌的人的性格都是反复无常的,可漆无常却并非如此,反而他睿智理性。沉稳内敛。
“调息好了,那我们就开始吧。”漆无常的声音突然响起,将正在发呆的谷萌萌惊醒,而她本人也迅速回过神来,换上一脸的正色道。“好,我们先布第一层阵法,我主你辅。”
“应当的,开始吧。”
话音刚落两人便一脸严肃的忙活起来。
空荡荡的病房内只一张安放在正中间的病床,病床上的女人面容惨白,双目紧闭。乍一看还以为她在安睡,可稍稍留神不难看出她紧锁的眉头中隐藏的巨大痛苦,而稀疏的头发也能显示出她的不正常来。
良久,蓝光一闪,第一层阵法布好。
谷萌萌感觉自己累得有点虚脱了。她没想到这个阵法所消耗的气力要比以往多出数倍,抬头正好看到漆无常面无表情的盯着她。
“先调息半个时辰再看情况。”
谷萌萌闻言无奈地点了点头,开始盘腿坐下调息休息。
漆无常看谷萌萌闭上眼才转过头看向病床,只见病床上的女人之前还紧缩的眉头已经慢慢舒展开来,嘴角上还带了丝笑意,似乎这一觉将是她这些年来唯一睡的安稳的一觉,没有病痛折磨的感觉很好。
看到这样的情形漆无常知道刚才的阵法起了作用,也退到墙边坐下。瞧了眼紧闭双眼的女子,心里对于爷爷当年的决定又信了几分,或许谷萌萌真能帮他。
时间一点点过去。病房外。
“芽儿真能成功吗?”男人靠着走廊的墙壁喃喃自语。
“那孩子若是没有些把握是不会说那话的,耐心等着。”林澜祖拍了拍儿子的肩头,踱着步子又走远。
昏暗的走廊,已经丧失所有希望的人突然被告知有一颗希望的种子将被孕育出来,虽然机会渺茫,可他仍然愿意一试。不管在何时,哪怕是绝望已经降临。人都不该放弃希望,但愿。一切顺利。
说是休息半个时辰,两个时辰后谷萌萌才清醒过来。
“凌晨已过,但愿接下来能够顺利一点。”漆无常叹了口气,起身。
“嗯。”谷萌萌并没有纠结自己是不是休息过头了,因为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此时也容不得她半分犹豫,她必须一次性成功。
“开始吧。”
……
“吱呀”一声,推门的声音在整个空荡荡的走廊里回响起来,突兀得让人有些恐慌。
这声音惊醒了坐在走廊长椅上昏昏欲睡的男人,他闻声立刻站起身看向房门,只见房门慢慢打开,一男一女先后走了出来,那门又在他们身后合了起来,让人看不清病房内的情况。
来人正是谷萌萌和漆无常两人。
“怎么样,你舅母她——”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很干涩,声音里还透着一丝紧张。
“舅舅,接下来就要看舅母她自己了,如果她能撑下来就没问题了,时间可能会有点长,你——”
“没事,我在这里陪着她,你们也累了,快去休息吧。”
男人说完话就自顾自的又回到长椅上坐下,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谷萌萌见状正要上前,便被站在一旁的漆无常给拖走了。
两人一直出了医院大楼,漆无常才放开谷萌萌的胳膊道,“他需要安静,现在我们什么也帮不了,你今晚耗费了不少气力,先回去休息吧,明天我们还要再过来一趟。”
“好吧。”谷萌萌叹了口气,别了漆无常往家里走去。
因为癌细胞已经扩散至全身,剔排阵即使效果再佳也要花费很长一段时间,再者谷萌萌不知道辅助阵法消除后剩下的痛苦舅母能不能承受得住,虽然她之前告诉她的时候她说过自己可以,但想象与现实总是相差千里。
谷萌萌确实也累了,刚回去就一头栽进被窝里睡了过去。
此时,h镇中医院病房内。
红蓝两种光不断交错闪现,看起来似乎在纠缠挣扎着,两光色包裹中的病床上女人眉头拧成疙瘩,脸色看起来比之前更加惨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