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安静的病房内气氛凝重,医生干咳了两声,尽量放柔了语气安抚这个面色冷冽的男人:“舒沐晚小姐只是有些轻微的脑震荡,身上的伤都是些皮外伤……”
说话的同时,医生忐忑地瞥了眼躺在床上安睡的舒沐晚:她受的伤的确不重,但是皮外伤也不少,身上青青紫紫的大片,看起来也是触目惊心…遏…
“住院观察12个小时,如果没有大脑受伤反应的话,明天上午就能出院。”医生缓和着病房内的气氛,并拿另外的伤员比较,“发生故障的是左前轮,倒是主驾驶位上的那位先生比较严重,肋骨断了三根,而且……农”
“我对他没兴趣。”医生的话没有说完,南宫墨便面无表情地打断,在对方诧异的视线下,不吝丢下一句补充,“死了也没关系。”
他朝着舒沐晚的病床靠近几步,颀长的身影在她床畔站定,双手插着裤袋,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幽暗的眸色隐藏了一切的担忧,只是淡淡询问:“她为什么还不醒?”
“这个……应该是和她被注入的东西有关。”说到这里,医生的表情也凝重了几分,“我们化验了那根空针管,发现了里面有‘二乙酰ma啡’的成分,而且浓度很高!车祸当时,主要起了止痛镇静的作用,但是那么高的浓度下去……”
医生很想多嘴问一句:到底是谁给她注射的?这样大的剂量,是很容易有瘾的!
“你是说,她可能会上瘾?”南宫墨也不笨,他知道那种成分是什么,医生的话说到这里,他也自然知道对方的用意何在,于是索性先行出声,“是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可能……”医生轻微地摇了摇头,略带遗憾地补充,“是一定会上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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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瞬间安静下来,气氛再度陷入死一般的压抑。
直到翌雷敲了敲门,面色为难地闯进来:“墨少,外面来了好多记者!想要访问舒沐晚和王名扬的,知道舒小姐的伤比较轻,就先都往这边来了……”
“……拦在外面。”他懒得管。
“已经拦着了,但是他们吵着想要……”说到这里,原本原本细碎的嘈杂声却陡然消失,让翌雷也不禁停了停,忍不住从门缝中偷望出去,不由惊呼,“王名扬怎么来了?!”
王名扬是坐着轮椅过来的!
他的脚上、手上、头上都缠着厚厚的绷带,面色煞白,轮椅的旁边还吊着一个输血的血袋……他看起来要多虚弱有多虚弱,可偏偏气势还是那么威严有力!
“有什么访问,冲着我来,不要吵沐晚睡觉……”他忍着断骨的痛,艰难地说出第一句话。
静谧的记者群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内心沸腾了!
王局都这样了还顾着舒沐晚,而且理由竟然是“不要吵她睡觉”,真的好体贴哟!王局在警界工作这么多年,何曾如此细心过?当真是铁汉柔情!
于是,小心翼翼,又充满八卦的问题,迅速地砸了过来——
“王局,这次的车祸事件,是意外还是有人蓄谋?您为什么又和舒小姐在一辆车上呢?警队和时装秀可没有明显的交集啊……”
“王局,听说车祸当时您舍身救舒小姐,是真的么?”
“王局,您也是来这里看舒小姐的,对不对?您很紧张她的安危?”
“……”
飞至沓来的问题,“嗡嗡嗡”地吵得王名扬耳朵都发疼,他只能摆手,直到他的下属过来示意众人噤声,这种嘈杂的声音才再度有了短暂的安静。
“你们不要太过分!顾及着点王局的身体,他还在输血呢!”下属看不过去,打抱不平地吼了一声。
记者群齐齐缩了缩脑袋,依旧很好奇,却又不敢问。
王名扬却摆了摆手,示意下属别出声,然后再次转向众人,声音很细弱,态度却很认真:“是的,我很紧张她的安危!”
有人吸了口凉气:只是要当众告白或者承认的节奏么?
王名扬扶着轮椅,忍着伤后的疼痛和虚弱,稍稍调整了一下姿势继续:“车祸当时,我没能保护她,所以舍身救她的消息不实!但如果可以,我是真愿意……”
“王局辛苦了!”话音未落,背后一道低凉的声音,打断了他的独白。
众人一惊,瞬间目光转向声源——
是南宫墨!
竟然是南宫墨!!!
他怎么会在这里?
助手转动了轮椅,王名扬才慢慢地看到倚在门旁的人——南宫墨的脸上扬着傲然浅淡的笑,一步步地朝他走过来,却只是居高临下地朝他站定,睥睨地扫了他一眼。
然后,他缓缓开口:“不牢王局费心,我的女人,我自己会照顾。”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告知这一句,他冷然瞥向王名扬的下属:“带你们王局回病房,这里用不着他这种……重伤员瞎操心。”简言之:王名扬的存在,根本帮不上任何忙!
“我……”下属左看看,右看看,王名扬自己又没发话,他一下子就陷入了为难之中。
而南宫墨丝毫没理会王名扬,重新转向记者群,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