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笙在队伍里留了意,盯着那军官看他怎么说,她也想知道燕白是不是在队伍里,若真是刚才同钟天政等人一道出的城。他年纪那么大了,也不会配合,盘查的人怎么会没有注意到。
那军官怔了怔,笑道:“张副尉也要出城?卑职到没见着。是林将军的人,骑马的坐车的,足足有十来个。带队的是少将军的亲随,说是前方有军情,急着赶回江北,卑职不好细查。”
戴春长点了点头。
少将军,指的是林世南的长子林长英。
文笙暗想林家果然与钟天政牵扯极深,这俨然是结成了联盟。有林氏父子相助,想来钟天政过飞云江也不是什么难事。
向容等人大约也想到了这一点,脸色都不好看。
待出了城,众人谢过戴春长,向容就提议别管天黑不黑,大伙连夜追赶。不过相差了一个时辰,大家辛苦一些。争取今天晚上就追上对方。
大伙没有异议,向容和宣同方几个也顾不得前嫌,全力追击。
可一直到入夜,连对方的影子都没见着。
他们在几处交通要道向客栈饭庄的人花钱打点,竟无一人看到有那样一支队伍经过。
向容咬牙道:“他们若不是走了小路,便是乔装改扮了。看来咱们只得尽快赶到飞云江南岸,他们总是要上船过江的。”
离了嘉通,文笙不用再顾忌被人看到,怀抱“太平”,道:“向先生可知他们会在哪个港口登船?”
飞云江南岸因为一直掌握在南崇手里。大大小小港口足有十余处。更不用说钟天政很可能在林家人的帮助下,根本不由港口登船。
向容犹豫了一下:“时间不多了,咱们的人只有先到江边,而后散开来。沿江边打探。”
若没有“玉盘云水”,只能出此下策。
王十三道:“那不如现在就兵分两路。我们六个一起,叫老宣他们也找找以前的朋友,看能不能帮得上忙。你们再追追看,不行就先回嘉通去。”
他不能透露“玉盘云水”,如此一说,向容只当宣同方要去联络旁的水匪,道:“燕老在他们手上,不救出人来,我们回去也没法向大人交差。分开也好,不知有消息之后怎么联络?”
文笙和王十三根本就不打算再同他联络,但此时没办法明讲,道:“你说个地方吧。”
向容定好了联络的地点,两队人马分开之际,文笙为叫他以及他后头的江审言放心,毅然道:“向先生,劳您跟江大人说一声,若在飞云江上未能得手,哪怕追到大梁,追到雄淮关前,我们也一定会将燕老救出来。”
话是这样说,两下分道扬镳之后,文笙却郑重与王十三道:“钟天政那人我了解,真回到大梁,成算太低了。他绝想不到咱们可以通过‘玉盘云水’直接在飞云江上拦阻他,所以这就是最好的机会。”
比起江湖经验,王十三比文笙要丰富得多,文笙说这话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好了对策。
当务之急,他要彻底收服宣同方四个,经过上元节那天的威逼利诱,这四人看着老实了不少,当时出了不少力,也没出什么差错。
但钟天政是极擅于利用人心贪念的人,此去救人,只有他们几个,更是半点闪失都不能有。
绕路“玉盘云水”比走飞云江坐船要慢,六人星夜兼程,开始一段路还好,可以骑着马赶路,等进入山区,王十三索性将文笙背负到背上。
此时王十三身上的气势与他单独与文笙相处时大不相同,好像神兵出鞘,凶刃开锋。
被《伐木》一直压制的《明日真经》在他身上再度运转。
文笙还好,宣同方几个心中却是忐忑不已。
大敌当前,王十三已经顾不得这门功法是不是有害,沉声道:“我们此去是要做一件大事,不怕明告诉诸位,上元节那天我把你们四个救出来,本是打着过河拆桥的主意。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带我来南崇,是拿我做诱饵,给我《明日真经》也没安着好心。《明日真经》是一门邪功,拜你们所赐,我练上了,变得越来越暴躁嗜杀,你们说说,我怎么可能放过你们几个?”
宣同方几人飞奔的脚步一顿,他们现在根本提不起勇气来与王十三交手,彼此交换眼色,跟着就要四散而逃。
王十三冷笑:“想逃?猜猜看,我能不能留得下你们?”
宣同方涩声道:“陆少爷饶命,我们虽然居心不良,可没能坑害到您,您也学了这绝世神功,还请念在我们几个鞍前马后服侍过两位陆爷,也给您出了不少力,放了我们四个吧。”
“老子既然挑明了,就是要给你们一条生路。”
受《明日真经》影响,那几人提不起半点反抗的念头,若非王十三催他们继续前行,几乎就要跪倒磕头:“陆爷您说,我们一定照办。”
王十三淡淡地道:“跟我去救燕白,杀鬼公子。只要你们这一遭乖乖听我命令,完事之后,不管成不成,我都放过你们。而且我还帮你们想好了退路,南崇有江审言在,你们是呆不下去了,想改邪归正,可以跟着我,往后在大梁军中混个一官半职,要心还痒痒,我介绍你们去东海许大麻子手下。”
宣同方立时就动心了,壮着胆子道:“陆爷您要言而有信。”
事急从权,文笙知道王十三这次是来真的了,果然就听他郑重道:“若是我说话不算,骗了你们,就让我来日和我爹一